李君毅聽牛省長的問題，自己也很無奈。緩緩說道：
“當初我是同意追加投資保持控股股東的。但是縣常委會上沒通過。”
牛進波一聽也在心里估摸，這里面到底是領導眼光的局限性還是人事斗爭的結果。
羅榮看著牛進波省長沉默了，知道是在思考這里面的問題。也默默接話道：
“我們那時候，全力保護經開區工作的位連續性都還是沒能保住。我有責任。”
羅榮這么一說勾起了牛進波的好奇心。他自然的問道：
“誰說看，怎么沒保護好”
羅榮就在等牛進波這句話，羅榮也是官場老手。話里話外都是玄機。他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不會讓牛進波省長覺得自己是個挑撥是非的人。是牛省長你要我說的。
羅榮整理一下思路和語言開口說：
“我在沅水當書記的時候，經開區開始建立。當時是君毅同志帶領一群人沒日沒夜，跑上跑下一手建立的。李君毅也在經開區工作了6年，楚南也是在這六年又了飛速發展。后面我晉升了副省長，君毅同志也晉升了副書記。經開區工作就交給了別人。之前在經開區的老同志都全部出來了，走上了別的崗位。”
牛進波隱隱約約聽到了羅榮話里的無奈。
“那些老同志就沒有一個在經開區晉升的？”牛進波問道。
“沒有一個領導干部在經開區內部晉升”羅榮堅定的回答。
牛進波省長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羅榮和李君毅都不便多說什么。趙教授跟牛進波關系不一般，他可以無顧忌。便說道：
“這個工作怎么可以這么做，這樣工作連續性沒法保證”
羅榮接著趙教授的話說道：
“老師，正是這樣經開區的工作就偏離了當初的我方向，特別是招商引資的工作。還有就是經開區盲目建設的問題。”
牛進波一聽羅榮這么說，又問道：
“什么盲目建設問題”
羅榮看了看李君毅，示意他說。李君毅會意了羅榮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語言便說道：
“現在經開區建設的欠款和貸款問題很嚴重，常委會上把災后重建的資金都挪用了一部到經開區建設上了。因為擠占了別的資金，全縣這幾年民生項目就沒開展幾個。”
牛進波回答道：
“這也是貧困地區的通病，這只是陣痛。也是必要的犧牲，等經開區發展起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牛進波還是很公道的分析。
羅榮卻說：
“可是牛省長這次你下去調研有沒有發現，經開區的空置廠房不在合理范圍內。征地拆遷也太超前了，在三期還沒完全建設完成就直接征收了五期的用地，造成了土地閑置時間太長，本就財政緊張的楚南切底喘不過氣了。”
“問題這么嚴重？”牛進波詫異的問道。
李君毅也接著說道：
“現在經開區的很多企業，因為產業結構問題。抗風險能力弱，加上這次亞洲經融危機影響。很多都在破產邊緣掙扎。”
牛進波省長也很震驚的說道：
“我在調研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所有人都在歌功頌德，卻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我這次在來江南省前，閩省就已經有外向型低端制造企業破產了。我看完楚南經開區有感覺這波危機即將影響過來。”
“是的牛省長，現在楚南的情況不樂觀。要阻止危機影響楚南，已經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讓市場自然洗牌，這個也是市場規律。我們政府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就業。也要人才革新。”
“君毅，秦部長給我說過你小子干工作很有一套，思路開闊，敢作敢為還難得一心為公。是一員能堪大用的人才。看來他還是謙虛的表述。”
“謝謝牛省長謬贊，我還需要不停學習”李君毅謙虛回答道。
“這個是真話，我們共產黨員就是要不停學習不斷提高自己。那你有想法回楚南去收拾這個局面嗎？”
李君毅心里一驚，當時馬上就肯定回答道：
“我想回去！特別想回去把經開區真正意義的建設好。而不是曇花一現的美好，我想把他建設成永恒燦爛的明珠。”李君毅堅定回答道。
“好，有魄力。我也相信你能成的，你回去的事情我來運作。你副處幾年啦？”
在場的羅榮，趙教授知道這個是要給李君毅提拔啦。
“已經三年了。”李君毅淡定的回答道。
“嗯，羅書記。我聽你們剛剛對經開區的分析，在考慮盲目建設里面涉及大筆金額的工程建設，這是一個極容易腐敗的領域。”牛進波省長很自然的說著。
羅榮直接明白領導的意思，這是要打開牛省長在江南省工作的局面，他們兩都明白牛省長要盡快打開局面就得用點常規手段。
早在丁國坤接任省委書記之前的時候，秦國華就在謀劃了。為什么是牛進波來當省長，為什么羅榮接了紀委書記的崗位，為什么宋風平在紀委書記位置上不動，為什么要把李君毅推薦的鄭國杰送上楚南縣紀委書記的位置，甚至連李民浩到德天去當書記都是秦國華的一盤大棋。
秦國華知道丁國坤這人的秉性，當年他沒能競爭過秦國華就是因為一些問題。他這樣的人，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也大都一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是個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才把江南省，沅水市，楚南縣三級紀委大權牢牢掌握住。
一下午的聊天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牛省長飯都沒吃就回省政府了。羅榮和李君毅在趙教授家吃了晚飯，還把秦琴和婷婷都叫過來了。大家其樂融融吃了晚飯，李君毅把兒子丟在他外婆家，帶著老婆婷婷過了二人世界去了。結婚這么多年他們兩一直是見少離多。
他們開心的過著幸福的日子，肖偉達卻在當上市委常委后對周云越來越不待見了。周云也很詫異，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肖偉達對自己越來越不關心了。回家的次數明顯減少了，就連那方面都少了很多。她以為是肖偉達年齡原因。
其實是肖偉達在意她跟李君毅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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