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不必安慰我了,我的身體,自己知道。”
病床上的薛顯仁表情苦澀,他沖著自己兒子薛致揮了揮手:“馮少說的沒錯,我的病已經無藥可救,無人可醫了,準備后事吧。”
薛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上前握住中年人的手:“爹,您不會有事的!黃叔給我介紹了全球最好的外科專家,她說能完成您的手術,就一定可以的!”
中年人苦澀笑了笑,他權當這些是兒子哄他開心了。
這些日子,一直躺在病床上,哪怕兒子跟他的老友黃校長一直沒有提起手術的事,他也基本猜到了。
馳聘商場幾十年,別人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知道。
一旁的馮富春冷哼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瞇著眼:“薛少,我看,你還是聽伯父的話,盡早準備后事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馮富春,你給我閉嘴!”
薛致的拳頭即刻就要揮舞在馮富春的臉上。
這次。
馮富春學乖了,他往后一退,剛好躲過薛致的拳頭。
在病房之中重新混亂之時。
一直沒出過聲的黃校長終于皺起了眉,盯著馮富春與薛致的方向怒道:“這里是醫院,不是鬧市口!你們再打鬧下去,我只能叫保安了!”
這話明面上是對著馮少跟薛致兩人說的。
實際上,黃校長明顯是偏向薛致這一邊的。
在這里,黃校長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薛致勉強收回了手,憤怒盯著馮富春的方向,只要他再亂說一句,他絕對還會上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馮富春則是頗為不屑地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冷笑著再次開口:“雖然我說話難聽,可我也是為薛少找想,薛少未免太過狗咬呂竇斌不識好人心了吧。”
薛致沉著臉,指著門口的方向,嘔吼:“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里!我薛家的事,跟你無關!”
馮富春笑著,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背著手,目光落在沈翩枝的身上。
剛才,慌亂中,他沒仔細瞧沈翩枝的臉。
此刻,終于看清楚沈翩枝的五官之后,他的眼睛都亮了:“這位小姐看著面熟,我們,見過?”
沈翩枝沒理他。
只是平靜看向薛致,再次開口:“令尊的手術,我可以完成,不過,我需要你答應我兩個要求。”
薛致雖然對沈翩枝的醫術還有質疑,但此刻,他已經別無他法。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鄭重點頭:“沈教授盡管開口。”
病房之中。
聽到沈翩枝的話,馮富春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這次之所以帶專家過來,就是為了探清薛家老總的虛實。
如果薛家老總真的已經病入膏肓,那么,整個京城,他們馮家大可以聯手安插在薛家的眼線,將薛家一口吞下。
如果薛家老總只是裝病......馮富春瞇起眼睛,低頭開口:“魏老,薛總的手術,到底是能做,還是不能做?你可要跟我說實話啊。”
被稱為魏老的專家也皺起了眉:“馮少,如果那份病歷沒有作假,那這個手術,魏某可以斷言,根本不可能成功。”
他只是疑惑。
作為全球頂級專家的他,都沒有信心完成這臺手術。
那名看起來比他的孫兒還要年輕的女娃娃,為什么有如此自信呢?
況且。
這個女娃娃的模樣,他總覺得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