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鴨舌帽下,是一張囂張至極的面孔。
此刻,這張面孔上沒什么表情。
他像是看待螻蟻一般,盯著腳下掙扎的中年人:“你,就是沈平川吧。”
聽到這道冷冰陌生的聲音。
沈平川已經抖如篩糠。
另一只沒有瞎的眼睛,勉強去看面前的男子。
他的視線中,看到了一張從來沒見過的囂張面孔。
沈平川急切地想要開口說話,被封住的嘴巴里,只能傳出嗚嗚嗚的聲音。
黑衣男子瞇著眼,瞥了一眼身邊的下屬:“給他把膠帶取下來。”
“是。”
隨著沈平川嘴巴上的膠帶取下,他嗚咽著開口:“我不是沈平川,我不是沈平川!他是!他才是啊!”
沈平川全身劇烈顫抖,指著一名沈家的親戚:“他才是!”
被沈平川指認的中年人,面色慘白。
如果不是嘴巴被封住,他恐怕已經想要罵人了。
黑衣男人瞇著眼,順著沈平川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名角落縮著的中年男子,聲音輕佻:“你是沈平川?”
中年男人額頭豆大的冷汗淌下來,使勁搖頭。
一名穿著制服的青年,迅速走到那名高個黑衣男子身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下一刻。
黑衣男子猛地朝著地上沈平川的身影踹了下去。
這一腳下去。
直接將沈平川的身體踹飛出去。
一直滾動了十多米才勉強停下。
一口鮮血,從沈平川的口中吐了出來。
這次,他幾乎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
只能眼睜睜望著那道猶如魔神的黑衣身影走過來。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黑衣男人摘下黑色鴨舌帽,一張囂張痞氣的面容出現在沈平川的視線之中。
黑衣男人蹲下身,似乎是怕臟了自己的手,他用帽檐,拍著沈平川的臉:“知不知道為什么抓你。”
沈平川口中還有鮮血在往外冒,一只眼睛驚恐地盯著黑衣男人的面孔,卻已經無力反抗了。
黑衣男人瞇著眼,薄唇輕啟:“我蔣家,最護短。”
“傷我蔣家的人,全部都該死。”
在黑衣男人口中最后一個字落下。
一柄通體黝黑的槍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黑洞洞的槍口,抵住沈平川的下顎。
只要他扣動扳機的手指微微用力。
子彈就會穿透沈平川的頭。
這一刻。
終于感受到死神接近,沈平川喘息地更加劇烈了,他用嘶啞的嗓音求救:“我不認識什么蔣家人......你、你弄錯了,你弄錯了!”
“等等。”白衣男人微笑,將黑衣男人手中的槍推開了:“直接殺了他有什么意思,他讓小妹受過的所有苦難,我要加倍在他身上償還。”
“來人!給我打!只要打不死,給我往死里打!”
白衣男人笑笑揮手。
緊接著。
十幾名穿著制服的打手上前,將沈平川圍毆。
拳拳到肉。
寬敞空蕩的廠房,可以聽到沈平川凄厲的慘叫。
“沈翩枝......是沈翩枝?!”沈平川全身蜷縮在一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把她養這么大,我是她的恩人!你們不能殺我!”
沈平川的話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