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看到她,像老鼠見了貓,隨即蹲在了桌子底下躲起來。
“劉太太,你找姚小姐。”穆煙主動打招呼。
“穆煙,你快點把她給我叫出來。我說我老公怎么這幾天魂不守舍捧著手機不松手,原來是她這個小賤人在撩騷。”劉太太插著她的水桶腰,氣勢洶洶。
“太太,這種話不好亂說的。”穆煙刻意提醒著。
“我有證據,聊天截圖,你看看她跟我老公聊的什么?她還發自拍照給我老公,賤不賤呀。”劉太太義憤填膺的拿出他老公的手機給穆煙看。
那些信息,的確露骨,不堪入目。
穆煙都沒眼看。
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好奇不已,紛紛看戲。
忽然,劉太太手里的泰迪好像聞到什么味兒,直沖沖往姚芊羽工位跑。
“汪汪……”
“啊!”
姚芊羽怕狗,看到狗尖叫著跳起來,不管不顧的躲進了梁玉的辦公室。
“小賤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劉太太隨后沖進了辦公室,辦公室的百葉窗落下。
好幾個同事都扒在玻璃門上,想知道里面發生著什么?
穆煙淡定的坐在自己的工位,繼續工作。
時不時聽到同事傳來兩句。
“姚芊羽給劉太太下跪了。”
“她到底跟人家老公聊什么了?”
“宋工知道她跟別的男人撩騷嗎?”
半個小時后,梁玉把穆煙叫進去。
當著劉太太的面兒保證,她家的設計只能是穆眼跟進。
她只信得過穆煙。
姚芊羽頂著被抓得像雞窩的頭發,慘兮兮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此戰告捷,穆煙心情愉快。
中午想著去公司樓下的面館吃碗牛肉面犒勞一下自己,剛拿起筷子,就被人一把搶走了筷子。
“穆煙,你敢騙我,我是你媽,你讓我一個老太婆頂著大太陽在外面等了你幾個小時,你還把我的電話拉黑,你倒好居然安安心心在這里吃面,你的心怎么可以這么毒?”
劉春花一邊喊著,一邊端起桌上的面就要望穆煙頭上潑。
穆煙起身躲開,滾燙的面還是婆到了她腿上。
套裝裙下筆直的大腿,燙紅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報警。”
……
在派出所,劉春花油鹽不進。
民警還什么都沒說,她就已經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又哭又鬧,不停的控訴穆煙不孝。
民警看她這樣都無語了,調解根本無法繼續。
攤上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媽,是個人都要窒息了。
穆煙在另一間調解室。
女民警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她坐在隔壁都能聽到劉春花嚎啕的控訴聲。
“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女民警給她遞了一杯水,沉聲問著。
穆煙喝了口水,才慢慢開口說起那些她并不遠回憶的往事。
“我還沒滿月,爸爸就沒了,她就改嫁了,把我丟給爺爺奶奶,沒管過我的死活。
我小時候肺炎差點死了,我爺爺給她跪下求她借點錢給我看病,她說她沒生過我這個女兒;
爺爺為了給我治病拼命干活掙錢,拉貨,搬磚,什么臟活累活他都干。
他是為了給我治病,為了養我才累病,在我高中時離開了我和奶奶。
奶奶靠著給人繡些手工,養活我。
我十六歲到她家,睡閣樓雜物間,吃她們吃過的剩飯。
我每天學習那么累了,我回去還要洗衣服,做飯,收拾衛生,否則我就連剩飯都沒得吃。
這就算了,我拼命學習我得到的獎學金,她還要搶了去給她兒子買名牌鞋子。
我沒有一天享受過所謂的母愛。
我可以不怪她,可我不想再被她控制,不想再被她吸血了。
我賺的錢為什么要給她兒子買房,為什么要幫她兒子娶老婆。那不是我的義務。”
比起隔壁劉春花的無理取鬧,窮兇極惡。
民警無比同情她的遭遇。
重男輕女,實在是太惡劣了。
“麻煩你們幫我轉告她,房子我已經賣了。錢我拿去給奶奶在南城找了一家更好的療養院,讓她搬到南城來。我不會給他一分錢,讓她死了這條心。”
“好,我們幫你去跟她說。”
女民警離開,須臾劉春花像只瘋狗一樣沖了進來,直接把穆煙撲到在地上,揚手一拳一拳拼命打她。
“你這個賤東西,你竟然把錢都花在一個要死不活的老太太身上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呀。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錢也必須是我的。”
“夠了,別打了,這是你女兒,你怎么下得去手。你看看她的腿被你燙成什么樣子了?你還嫌不夠嗎?她可以告你蓄意傷害,你知不知道?”兩個民警沖過去,才把把彪悍的她拉開。
“我是她媽,我打她怎么了?她的命都是我給的。”劉春花繼續耍賴。
“我不管,她要是不給我錢,我跟她沒完。”
民警跟她溝通不了,只能叫家屬。
想找個明事理的來好好溝通。
畢竟是一家人。
但穆煙知道,她們才是一家人,沒人會幫她。
猶豫再三后,只能打給了傅安。
他現在才是她的家人。
傅安正在開高層會議,就看到手機一直震動。
他暼了一眼來電顯示,沒著急接。
開會不接電話,這個規矩是他定的。
他犀利的目光盯著在前面介紹著項目的經理,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又冷冽銳利。
穆煙打不通電話,想著他應該在忙,就發了一條微信。
“我在洪橋派出所,可能要麻煩你過來一趟。”
傅安余光瞥了一眼,眉目微蹙,巍然不動。
上面正在講項目的經理,看到他蹙眉,嚇得說話都哆嗦了。
“我,我講完了。”
傅安才突然站起來,拿起手機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冷冽開口。
“第三頁,十四行,數據是錯的,下去重做。”
經理馬上翻資料,果然錯了,嚇得直冒冷汗。
那么小的失誤都能一眼看出,不愧是商界鬼才。
……
派出所這邊。
王建國,王子洲都來了。
一家三口,開啟嘴炮模式,輪番轟炸穆煙。
那架勢不在穆煙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誓不罷休。
“穆煙,你不是說你結婚了嗎?你老公呢?你有本事讓他來,這個錢我們不找你要,我們找他,有誰家娶媳婦不要彩禮的。八十萬一分錢都別想少,我們當著警察的面兒把這件事了。”王建國理直氣壯的說這。
“對,叫你老公出來。”劉春花有老公撐腰更加囂張。
“話不能這么說,你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這彩禮是禮尚往來,不是你們斂財的工具。”民警聽不下去,極力調解。
穆煙只是淡笑著,看著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默默給傅安發了條消息。
“你還是別來了,她們會訛上你的,我自己能搞定。”
傅安收到信息時,人已經站在調解室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