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甚獨 > 第173章 。。
  阿糖沒有申飭德音震驚的直視小娘子,輕輕把他手里的兩封信拿回來收好。

  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消化小娘子的意思,然后才給他換了一盞熱茶。

  德音這輩子頭一次體會到腦子空空的感覺,順著新茶看到阿糖纖纖玉手,再往上,突然發覺作為女娘的貼身侍婢,阿糖過于艷麗的面容,不由指著她道:“所以,阿糖是……”

  不等阿糖說什么,縈芯打斷道:“阿糖只是阿糖。她也是世家女出身,我不會違背她的意愿,把她給顧禺。而且過不久,我就會放她出李氏,恢復原姓。

  你要是能也可以。”

  阿糖畢竟是小趙國逃來的,身上沒有罪責,恢復舊姓只需要縈芯花錢。

  德音卻是罪奴,得看律法上有沒有赦免的可能呢。

  阿糖并不怪德音多想,看著小娘子一笑:“小娘子,多給德音叔點時間,重新考慮吧。”

  德音早就覺得阿糖高傲得不像個正經侍女的樣子,只得對她一點頭,“適才得罪了。”

  他其實是怕小娘子與阿糖契若金蘭(女銅古稱),所以才不想與真與顧宗子成婚生子。

  好在看起來并不像……

  阿糖笑笑不語。

  她和縈芯都沒發現德音刺激受大了,思想狂奔的有多遠。

  捧起茶盞,德音喝了幾口。

  一如小娘子所說,他如今只能接受這個既定事實,至于小娘子婚后會不會改變想法,還得看顧宗子婚后如何行事。

  如今,按照兩家只是合作,過幾年就要別居或者和離來看,如今小娘子的確不需要先給顧丁氏遞臺階。

  等丁氏倒了,顧丁氏一個沒有娘家支撐的后君姑怎么也轄制不到小娘子頭上了。

  仔細權衡過后,德音放下茶盞,“既如此,小娘子眼下應當幫顧氏,繼續將顧丁氏的所作所為與顧氏分開,并且在人前維護顧宗子的顏面。”

  說白了就是給顧丁氏本人的面子上踩一腳,讓大家都知道,目前讓顧氏失禮于人的都是她自己“別有居心”或者“能不配位”。

  讓縈芯踩著她出現在廣固世家的面前。

  “嗯!如何做呢?”縈芯問。

  德音不答反問:“小娘子之前可有計劃如何教養繼子?”

  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縈芯笑了。

  《后漢書·鄧太后紀》記述:“永平中,四姓小侯皆令入學,所以矯俗厲薄,反之忠孝。”

  所謂四姓小侯指的就是當時的四家外戚。

  吳國如今也有二百多年了,外戚子弟多如狗。如果是出身于朱氏這種大世家的還好,自有族學教養和管束族中子弟。

  就怕出身一般,家庭條件又因為做外戚乍富起來的,長輩疏于管教,小輩多有不知收斂的。

  是以,吳國也學前人的辦法,在城南太學的隔壁,建立了一個專門教育外戚子弟的“小侯學”。

  由朝廷直接延聘名師執教,教學條件較好,以學習《孝經》為主,兼學《尚書》等儒學內容。

  廣固本地人簡稱其為“小學”。

  從先帝開始,小學還特許一些武勛世家的小輩入學,以期讓未來的武將們“文武雙全”。

  不過,先帝的愿景是美好的,發展至今,結果卻是無奈的。

  本來小學里的外戚學生們就不怎么服管,再加上一幫從小“棍棒教育”出來的武勛皮猴子,命不夠硬的講師和學政一天能被氣死三回!

  顧禺的長子阿石身為入學武勛子弟中身份最高,又從小受到顧丁氏的“快樂教育”,在學里就是一霸!

  哪天他懶了曠課,或者去逃學,講師們都得慶幸他“饒”過自己好活一天。

  這個八歲的熊孩子前一段時間,從后曾外翁(顧丁氏之父)的手里得了一匹蜀漢來的矮腳馬。

  稀罕的不得了。

  這幾日天天在學里晚來早走,騎著它去市子里看人角抵(摔跤)。

  阿石不止看,還被一幫總拉著他一起玩兒的年長郎君們教會了博戲(賭博)。

  幸好他們也不是做局騙他錢,所以阿石有輸有贏,只隔三差五回家時,身上要少幾個珍貴的配飾。

  顧丁氏也不管,反正阿石的東西基本都是他自己花費他已故阿娘顧董氏的嫁妝買的。除非顧禺和他一雙兒女都亡故,顧丁氏也拿不到這些錢財,就放任阿石隨意敗了。

  也正是阿石手松,讓他在坊間“闖”下偌大名頭,一郎找畢九隨便一問,就得到不少消息。

  于是,轉天五月二十下午,縈芯坐在牛車里,遠遠的跟著阿石在市子里轉悠了一會兒,看他被年長的壞胚子們明捧暗欺的帶著玩兒了一路。

  傍晚,阿石從市子回顧府時,縈芯便去早就安排好地方“偶遇”他。

  辭別了一群狐朋狗友,阿石剛要走入“顧將軍巷”,就被穿著考究的德音有禮有節的攔住了。

  “這位小郎君,唐突了。實是鄙主有事相詢,能否請小郎君駐足片刻?”

  阿石今天是贏了的,心情大好,而且德音雖然說話不得他的意,勝在姿態謙卑,他便一點頭,“在哪?”

  德音往不遠處,墻蔭下的牛車一指,阿石便撥馬帶著四五個隨侍過去了。

  “你誰啊?”

  阿糖把車窗打開,阿石還沒看見里面的人,先被車里傳出來的沁涼桃香沁了心脾。

  就聽車里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娘道:“小郎君有禮。”

  阿石還沒到慕少艾的年紀,于男女之防也不特別在意,很失禮的仔細看過去。

  縈芯便大大方方的朝他一笑。

  “有禮有禮,快說什么事兒。”

  阿石在市子里耍了一下午,早熱了渴了,一感受到車里的涼意,便煩躁起來。

  縈芯見狀,親手給他倒了一盞加了蜜的早桃汁,“才我路過此處,見小郎君的馬稀奇,想問問小郎君此馬是何來處。”

  阿石本來是不應該接隨便什么人給他的飲子的,不過他看那壺一直浸在飄滿碎冰的華美漆盆里,便不由自主的接了。

  幾個隨侍仗著人多,又是快到家門口了,也就放任他喝了。

  “嗯!好喝!再來一盞!”

  阿石是真愛喝,“我告訴你馬的事兒,你把這飲子的方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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