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爹拜過天地,入了族譜,這輩子生是太傅府的人,死是太傅府的鬼,我......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扔下女兒的手,目光閃躲的撇到一側。
“這輩子除了太傅府,我哪都不去。”
“娘......”
“你要再說,娘可不高興了。”
葉錦瀟篤定,謝暖煙八成有事瞞著她,逼得謝暖煙不得不待在太傅府,哪都去不了。
是誰?
到底是誰,讓娘親如此忌憚?
是誰在威脅她?
楚聿辭坐在一旁,看著這般堅毅而明媚的女子,目光有些恍惚,一句話都不敢插。
她這般女子,驕陽似火,獨行獨立,從不受世俗的約束,說一不二。
不僅是針對他,哪怕是謝暖煙,她也能做到干脆利落的說和離就和離,說踹掉就踹掉。
他不敢插嘴。
怕一開口,瀟兒就跟踹掉葉太傅一樣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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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留下吃了午飯,下午時,謝暖煙才放二人回去。
同時,老太太那邊,在聿王的引薦之下,景易帶著幾個‘得道高人’,為葉家祈福誦經。
老太太信佛,非常虔誠。
幾個高人做了法,老太太便跪在蒲草團上,叩拜佛祖和菩薩,虔誠的雙手合十,聽著經文。
梁姨娘跪在一旁,也是跟著。
這一誦經,就是足足一個時辰。
老太太雙膝跪得發麻,幾乎僵硬得快動不了,手暗暗的撐著大腿根揉了揉,剛想站起來動動,旁邊的景易低聲道:
“老太太,誦經還沒結束。”
她僵了一下,不得不忍著渾身的不適,跪了回去。
一個時辰后。
她真的忍不住了!
老太太本就上了年紀,胳膊腿腳不好使,現在一動不動的足足跪了兩個時辰,臉都快要憋紫了。
這雙腿仿佛被鋸掉,麻木的失去知覺,好像已經脫離了身體。
她喘著微急的呼吸,實在受不了了,顫顫巍巍的扶著桌,想要起身。
“老太太。”
景易開口,“您不是要誦經祈福么?想要去哪?”
老太太幾乎暈厥:“我......我想休息會兒。”
景易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聿王知您心意,親自為您引薦高僧,可誦經還沒結束,您就要先走,豈不是不將我家主子放在眼里!”
“老太太,你這是故意糟踐我家主子的一番好心嗎!”
兩項重罪壓了下來,嚇得老太太跪了回去:
“不敢!老身不敢!”
即便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得罪聿王殿下。
她趕緊哆嗦的跪好,不敢再動了。
又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梁姨娘跪的頭暈眼花,幾乎快撐不住了,前面的老太太更是喘著粗氣,出氣多、進氣少,紫著一張臉,像是要斷氣了。
她跪不住了。
實在跪不住了。
她這把老骨頭,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同時也隱約猜到,聿王只怕是在故意折磨她。
她實在是不行了......
嘭!
突然,老太太四肢一攤,暈倒在地。
“婆母!”梁姨娘趕緊跪趴著上前,雙腿麻木的撲了一個大跟頭,“婆母!”
景易冷眼相視:
“老太太一心禮佛,誠心可謂,來人,澆點冷水,把她弄醒,繼續誦經。”
一盆冷水迎頭澆。
老太太一個哆嗦,被迫激靈醒,已經受不住的癱在地上,哭著求饒了:
“再這樣下去,老身會死的!聿王殿下饒命,開恩啊!”
景易不悅:“聽您這話的意思,您要禮佛,聿王幫您,結果您還怪聿王不識好歹?”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就繼續!”
“我......饒命,饒命啊!”
天爺啊!
她到底怎么得罪聿王了,要來折騰她這把老骨頭?
堂堂聿王,連尊老愛幼的道理都不懂嗎?
她可是聿王的長輩啊!
按照輩分,聿王還得叫她一聲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