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王妃這話言重了。”
“桑南國使者啟程回國,我的士兵護送他們,路上不慎馬車顛簸,這才車隊混亂,怎么變成了欺凌?”
他睜眼說瞎話,甚至反打一耙:
“倒是聿王妃,為了桑南國外人,竟斬斷我國將士的手掌,真真是寒了萬千將士的心!”
他定要進宮,參她一本。
葉錦瀟冷笑道:“他方才企圖玷污我,斷他一只手掌,算是便宜他了!”
“你休在此胡言亂語!本將軍訓兵向來嚴格苛刻,軍中風紀清流,明明是你心思齷齪,還想往本將軍身上潑臟水!”
袁彪怒聲:
“現在,你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一根毫毛都沒掉,我的人卻斷了一只手掌,你叫本將軍上哪說理去!”
瞧他這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天大的不公。
“你要說理?”
葉錦瀟冷冷一笑:“好啊!”
她素手一揚,便反手握著軟劍,直直插進他胯下駿馬的前蹄處,驚得那馬慌張的往后退了幾步。
“袁將軍應該認識這把劍吧,不如跟它說!”
袁彪勒住韁繩,瞧見那把直直插在地上,劍刃微鳴的軟劍時,神色微變。
這是聿王殿下的配劍!
聿王在附近?
他急忙左右巡視,周圍是昏暗的夜色,黑影一片片的重疊著,看不清什么東西,可這把劍卻叫他后背隱隱發寒。
他的兵是什么德性,他心里清楚。
如果聿王真的在附近,他再跟聿王妃吵下去,絕對討不到半分錢好處。
他神色快速變幻了幾番:
“既然是一場誤會,聿王妃罰也罰了,此事便就此作罷。”
“我們走!”
話落,立即策馬離開,幾個士兵跑著跟上,速速離去。
幾米開外。
幾個藍衣侍從目光復雜的看了過來,那模樣溫潤的青年使者提步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道:
“在下藍淵,桑南國禮部尚書,多謝聿王妃出手相助。”
葉錦瀟上前,抽出軟劍,收入袖中。
舉手之勞。
“這么晚了,你們怎么會在城外?”
藍淵溫聲答話:“在下奉國君之命,前來南淵國賀禮上供,還需日夜兼程的趕回桑南國過年。”
“哦。”
原來如此。
藍淵又道了幾聲謝,在這陌生的國家,能夠得到幫助,無異于雪中送炭。
為表感激,他取出袖中一塊珍貴的令牌,雙手奉上:
“聿王妃是個性情中人,此乃我桑南國國賓令,若您不嫌,將來可持此令,若至桑南,我桑南定奉為座上之賓!”
葉錦瀟掃了一眼。
這令牌雕刻成貝殼的形狀,應該用的是上好的極光暖玉,竟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暗芒,一看便十足珍貴。
白送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
況且,她正好打算往南邊走。
“我收下了。”
“以后有機會,定會來桑南。”
“在下必掃榻相迎,恭候聿王妃大駕!”
簡單的交流了幾句,藍淵指揮手底下的人整頓好隊伍,繼續踏上了回程,葉錦瀟把玩著手里的國賓令,折回閻羅這邊。
“唔唔!”
“唔唔唔!”
閻羅還瞪著眼珠子。
她素手一翻,收好國賓令,扯掉他嘴里的碎布。
閻羅干咳了兩聲:“你人還怪好的。”
“但是,斷劍之仇,不共戴天,你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