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猩草碰到傷口,是潰爛、腐敗、毀容的毒物......
她迅速低頭福身:“王爺放心,下官知道該怎么做。”

府內。
冷院。
說到收拾行李,其實葉錦瀟沒什么要帶的東西,她衣服、首飾不多,嫁妝也全部折成了現銀,被褥家具小廚房這些東西不必帶。
最后,只收拾出來一個小包袱。
阿夏忍不住疑惑的問了一句:
“小姐,王爺是皇上極為寵愛的皇子,嫁給他不是勝過萬千男子嗎?”
葉錦瀟只笑了笑:
“可曾聽過一句話,有情飲水飽。”
錢財,從來不是評判愛情的唯一砝碼。
“柔兒,東西都收好了嗎?”
“都好了,小姐,您看看屋里還有什么遺漏嗎?”
“無妨,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走吧。”
“是。”
主仆一行人走出冷院,只見外頭站著風行、景易、管家和一干下人,他們都個個不舍的巴望著。
怎么就和離了?
一定要走嗎?
王妃當真舍得王爺?
她的心是秤砣做的嗎?
楚聿辭站在遠處的廊下,眺望過去,即便已經盡力平和了,可真到這一刻,仍是止不住心中的波瀾。
許是近鄉情更怯。
雙腳猶如灌了鉛,不敢過去。
當年母妃走時,他都未曾這般膽怯過......
看著她的背影逐步遠去,他不敢再多看,背過身靠在冰冷的墻上,閉上雙眼。
瀟兒......
出府。
府外。
百姓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俗話說得好,法不責眾,一兩個人不敢得罪,可他們一大群人,自然膽子也大,又繼續指指點點起來:
“下堂婦,真丟臉。”
“這輩子嫁不出去了......”
“長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葉錦瀟出來時,數道目光從各個方向射了過來,她就像動物園里的猴子,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
“葉姐。”
陸春靜上前,忙接過柔兒手里的包袱,幫著拿一些。
她聽到了‘和離’的風聲,便立即趕到了聿王府。
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勢。
日子是自己過的,讓這些多嘴的長舌婦議論去吧!
這時,人群外,一道藍色的身影有些瘸拐的走來:“四妹。”
是葉暮辰。
他收到消息,趕緊趕來:
“四妹,人各有志,無論做出怎么樣的選擇,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每個人的路都不同。”
葉錦瀟沒想到他也來了。
數日不見,他的腿倒是好多了。
“勞煩你們跑一趟。”
陸春靜和葉暮辰站在她身旁,為她撐腰,冷冷的看向那些多嘴的百姓。
一個妙齡女子掩嘴,大聲偷笑:
“還從沒見過哪個下堂婦,這么理直氣壯的,要是我被夫家休棄,恐怕早就羞憤的一腦袋撞死了。”
陸春靜冷聲:
“和離的圣旨是皇上下的,你這是在質疑圣上的旨意?”
妙齡女子仗著人多,可不怕,揚著腦袋道:
“圣旨說是和離,可誰不知道,這只是不想撕破臉面,保全葉氏尊嚴的說辭罷了。”
“休棄就是休棄,下堂就是下堂,爛鞋就是爛......”
“讓開!別擋路!”
突然,人群外,一批穿著青衣、侍從模樣的男人大步走來,手里的劍往兩邊扒,以最快的速度開出一條路。
那妙齡女子一聲慘叫,被推倒在地上:
“你們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欺推弱女子,要不要臉!”
通道那頭,一道少年沉穩、眉間殺伐老練的身影走來。
少年衣袍矜貴,居高臨下的俯視腳邊之人:
“我等七尺男兒,哪比得過你這七尺長舌?”
妙齡女子的臉乍然通紅,半是憤怒,半是羞惱。
這男子竟辱罵她是長舌婦!
可惡!
他看起來模樣白皙俊朗,不過十八九的年紀,想不到說起話來如此不饒人!
顧景行冷哼一聲,左手的劍扔到右手,大步走向聿王府。
“瀟瀟,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