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瀟驚訝:“景行哥哥。”
“你自己的事忙完了?”
顧景行抬手,幾名侍從快步上前,從柔兒、阿夏阿秋阿冬手里接過所有包袱。
“那些瑣事沒有瀟瀟重要。”
“老爺子、大伯二伯都不在家,我難得來帝都一趟,要是不照顧好你,你外祖那一大家子會把我架在油鍋上問罪的。”
葉錦瀟失笑。
外祖一家哪哪都好,就是太忙了,一年到頭不見人影。
仔細一想,上次見到外祖還是在上次。
“我這邊沒什么事,別耽誤你自己的正事。”
顧景行搖頭:“我不忙,你想回謝家老宅,還是太傅府?”
她兩個都不想去。
她想去向月軒。
在自己的地方安置著住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睡到何時便睡到何時,才叫真的暢快舒心。
人群里。
那摔倒的妙齡女子被兩個婢女扶起:
“小姐,您沒事吧?”
妙齡女子氣極了。
她到底也是個官員的女兒,竟被當眾推倒,還被辱罵成長舌婦,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她咬牙,大聲道:
“怪不得葉小姐會被休棄,且看你兄長的粗魯行為,便可知你有多粗魯。”
“粗魯的女子,是不會有男人喜歡的。”
顧景行冷眸掃去:“她沒有,你有?”
陸春靜一副‘恍然’的表情:“顧少主,葉三少爺,原來你們男人喜歡的是長舌婦。”
葉暮辰立即皺眉,擺著手的樣子就像嫌棄一坨狗屎:
“陸女醫,這話可不興瞎說。”
“聽說長舌婦的舌頭伸出來,足有七八尺,能夠掛在房梁上吊脖子,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晚上睡覺后背心都是涼的。”
陸春靜嚇得雙手抱臂:
“好可怕!”
“你們!”
妙齡女子氣得眼珠瞪大,后槽牙幾乎咬碎。
可惡!
欺人太甚!
“你們說這些話,不就是為了博葉小姐開懷一笑么?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她下堂的事實。”
“下堂的女人,恐怕連娘家都回不去,也不會有哪個男人敢娶呢。”
她像是捏到了把柄,笑的得意:
“嘖,真可憐啊。”
“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余生漫長幾十年,恐怕只能孤芳自賞了。”
鈴鈴——
長街長,銀鈴聲如空谷黃鸝,清脆的破空傳來,在喧囂、看戲與嘈雜的氛圍里,銀鈴聲如天外之音。
百姓們下意識扭頭看去。
只見那邊,四個穿著白裳的俊美男人抬著一頂轎輦走來,轎輦上白紗輕盈的吹拂,四角系著的銀鈴隨著走動,清脆作響,依稀可見里面一道妖冶的紅色身影。
白紗起伏之下,身影朦朧不清,若即若離,又絕世無雙。
不少女子瞧見,幾乎看直了眼。
好像是個男人!
是個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的男人!
轎輦抬來時,她們下意識朝著兩側散開,目光緊緊的跟去,到了那妙齡女子身側停下,一只白到蒼勁、青筋經脈明顯的手掌挑起白紗一角。
“這位小姐......”
沉啞的嗓音如春風拂面,醉日桃花。
“好美。”
妙齡女子渾身一震。
從那白皙的輕紗縫隙間,瞧見男人那張雌雄莫辯的面孔,瞬時被那雙桃花眸勾起了魂魄般,整個人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