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劍閣二字。
魏云洲臉色猛地一變。
一個極度不好的念頭在心底浮現。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再不耽誤,轉身提氣,朝著登天梯上縱步而去。
雖然已經年逾古稀。
但一身氣血仍是磅礴驚人。
陡峭的山崖間,只能看到一道身影兔起鶻落一般,轉眼間便消失在數十米外。
“舵主?”
留下的幾個下屬。
看到這一幕,一個個不禁面面相覷,下意識就要追上。
畢竟按照舵主所說,蒙仇他們七人已經盡數身死,而兇手還下落不明。
這會山上仍舊兇險莫名。
舵主一人身系離宮分舵上下百十人身家性命。
誰都可以出事。
唯獨他不行。
這也是墨鏡男人帶著眾人下山封鎖追捕時,還會特地留下他們幾人的緣故。
就是為了護住舵主安危。
但誰都沒有料到,原本還負手站在懸崖邊思索事情的舵主,會突然登山而去。
“滾!”
察覺到后方幾人追來。
已經縱身掠至登天梯半道的魏云洲,猛然回頭,臉色陰沉如水,一聲怒喝。
轟——
一瞬間。
氣血轟鳴。
山道上仿佛掀起了一陣狂風,吹得灰塵碎屑漫天飛起。
“這......”
感受著魏云洲的怒火。
一行人面色更是驚疑不定。
紛紛停下身形,再不敢追上前去半步。
冷冷扔下一個滾字,魏云洲轉身繼續登山而行。
一直到他身影快要消失在登天梯的盡頭。
幾個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什么情況?”
“誰知道。”
“舵主的性格你們還不知道,喜怒無常,乖張可怕。”
“噓......你他娘瘋了,背地非議舵主,你想死別拉上我們墊背。
“就是,被罵兩句又不會掉塊肉,但眼下你敢觸霉頭,這可是自尋死路!”
一個年輕人剛嘀咕了聲。
周圍人一個個頓時臉色大變,目露恐懼的看向山頂。
好在魏云洲此刻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
隔得這么遠,應該不會聽得見。
懸著的心這才松了一線,隨即低聲怒斥著制止道。
“行了,都別廢話,該做什么做什么。”
......
靈峰山頂。
一路狂奔而來的魏云洲,縱然氣喘如注,但也不敢有絲毫休息。
強行壓下洶涌的氣血。
認準一個方向,大步沖入林中。
不到半分鐘。
等他抵達那座斷裂的石梁前,看著地上那座洞口,散落一旁的泥土甚至都還未干涸,魏云洲再壓不住心中怒火,幾乎直沖頭頂。
雙眼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雙手緊攥。
額頭上青筋泛起。
整個人如同一頭被刺激暴怒的兇獸。
通往山下地宮的石階,是當年他親手掩埋,為了不被人察覺,甚至專門找來兩塊巨石,將洞口徹底封死。
這些年里。
他不時就會借著巡視的理由來到雁蕩山。
其實哪是什么監察巡守。
就是為了看一眼山頂的入口是否被人動過手腳。
二十年時間里。
一直相安無事。
加上當年那個從他手中逃脫的螻蟻,再沒有現身過。
他以為做的天衣無縫。
還有,這些年為了上位,他一直在與長老會中其他人明里暗中的較量廝殺。
也沒心思理會這邊。
所以最近幾年來的次數少了許多。
但就算如此,距離上次來,也就半年不到。
當時入口還沒有半點被人動過的跡象,如今再來......卻只剩下一座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