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
一周后。
穿著一件短袖,帶著一頂鴨舌帽,鼻梁上架著寬大墨鏡。
雙臂肌肉高高隆起,行走之間龍驤虎步的崔照。
從火車上下來。
提了提身后的單肩背包。
順勢舒展了下四肢。
一路過來,七八個小時的車程,饒是他都覺得
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包所剩不多的煙,彈出一根點上,煙霧繚繞中,他才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站牌。
隱約還能看到望京南站四個字。
那天在清風小筑,師傅提及這件事時,他就心動了。
尤其是。
一想到自己,即將憑借一己之力,在望京攪弄風云。
說不定還能扳倒一個百十年的名門望族。
崔照更是激動萬分。
比起什么狗屁的黑龍幫,街頭斗毆搶地盤,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這種才是男人的終極浪漫。
刀尖上行走。
玩弄權謀。
生死一線。
冷靜、沉著、殺伐。
時時刻刻,腎上腺素都在飆升。
原本師傅還有幾分遲疑,擔心他做不好這件事,到最后還是他發揮自己三寸不爛之色,外加差點拍的震天響的胸口。
這才打消了陳望的疑問。
不過。
師傅也說了。
讓他去不是不行。
不過,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他人在望京,需要隨時匯報行程。
另外遇到麻煩絕不可擅自行動,最好商量過后再付之行動。
除非......
是那種緊急情況。
機會稍縱即逝,那種讓他自行判斷。
呼——
吐出肺里最后一口煙霧,崔照屈指一彈,煙頭頓時在身前劃過一道弧線,精準無誤的落入前邊垃圾箱頂上的煙灰缸里。
隨后,他才拿出手機。
撥了個電話出去。
“師傅,我到站了。”
不到片刻。
電話那頭忙音消失。
崔照也收起臉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被墨鏡遮掩大半的臉上,只有一絲罕見的沉穩。
“好,天色不早了,先找地方休息。”
“這是場硬仗,不要著急。”
“我知道。”
崔照點點頭。
他們一行七人里,只有他和樹哥是偵察兵出身。
部隊里,除了那些特種旅里的狠人之外,就屬他們要求最為嚴格。
一旦交戰,偵查先行。
要知道戰機稍縱即逝,不但要身手強悍,最關鍵的是,腦子轉得快,足夠機靈。
否則,還沒進入對方偵測范圍就會被揪出來。
演習還有生還的機會。
但要是實戰,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當年進入部隊,老班長可以說是耳提面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他們耳邊反復叮囑。
那些東西,早都已經刻入了他們的骨髓里。
簡單說了幾句。
崔照便掛斷電話。
此行望京,按照他自己的估計,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數月,甚至半年都不一定。
臨行前。
他去見了肖九。
沒說其他,只說自己要離開一趟,找一個多年前的仇家復仇。
肖九信了。
畢竟,初次見面時,崔照給自己設定的身份,是從西北離開的江湖悍匪。
混跡江湖多年的時間里。
樹敵無數。
仇家多到數不清。
到中海幾年,也混了幾年幫派,不過最后因為矛盾,一把刀殺出血路,走投無路下,才決定投奔肖九,一個剛上位的年輕人。
初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