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
上官平荊有些愕然。
秦川跳脫的思維，讓他一時有些跟不上。
“對，陳明既然對我下手，哪怕失利一次，恐怕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后宮里，大內總管也是陳明嫡系，唯有在民間選拔一些出身寒門，履歷清白的新人，方才值得信任。”
秦川點點頭，出言解釋道。
這次來的紅葉拿到情報有誤，以為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才讓他逃過一劫。
若下次陳明有了準備，孤注一擲，遭殃的，恐怕還是自己。
“的確不得不防。”
“這等事情，陛下自己決定便是，就無需跟我商量了。”
上官平荊略作沉吟，沉聲道。
家國大事，秦川征求他的意見，他自然愿意諫言。
比武大會這類小事，還是讓他自己決定比較好...
又討論了幾件民生奏折，秦川便起身離去。
上官平荊望向秦川離去背影，眼神也頗有些感慨。
歲月如梭，當年先帝身邊的小娃娃，如今也終于獨當一面...
翌日，金鑾殿外。
“我聽說陛下昨天微服私訪遇刺，恐怕今天會大做文章啊...”
“陳明都裝病了，陛下還能拿誰大做文章？”
“你說今日早朝，陛下還會來嗎？”
“陛下最近的早朝，不是天天來嗎？”
“難說，如今劍閣戰事陷入僵局，魏文長糧草充足，一時半會不會出什么岔子，陛下沒準會偷懶不朝！”
“是啊，這么多年了，滿打滿算，陛下也就早朝過兩次，誰知道來不來呢...”
秦川還未到場！
諸多朝臣三三兩兩聚成一團，正討論的火熱朝天。
“陛下駕到！”
“諸位大人，請吧！”
一道有些尖細的嗓音陡然從殿內傳來，小太監緩緩踱步而出，頓時打斷了眾人談話。
文武百官面色各異，不敢怠慢，魚貫而入。
剛邁入金鑾殿，便看到了端坐在朝堂之上的秦川。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要事匯報？”
秦川有些慵懶的擺擺手，也不寒暄，直接開啟了議事流程。
眾人面面相覷，輪番開始上奏，與往常無異。
秦川照例一一答復，無非是些老生常談的民生稅務問題，很快，朝堂便重歸寂靜。
“既然諸位愛卿沒有什么議案，朕最近有一事，急需諸位愛卿分憂...”
眼看朝臣都不再開口，秦川眼神微瞇，目光掃視文武百官，淡淡開口說道。
底下眾多朝臣面面相覷！
一時不知道秦川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前陣子，海寇襲掠蘇杭一代，蘇繡產地被盡數損毀。”
“眼下，中原絲綢價格水漲船高，已然天價。”
“西川蜀錦，奇貨可居。”
秦川緩緩掃視眾人，沉聲道。
昨天回來，他便連夜安排人手徹查，早已證實了歐陽木所言非虛。
一旦這個消息大規模傳開，恐怕不少人會捷足先登。
“昨天，朕微服私訪途中，偶遇不少來我西川采購蜀錦的商戶。”
“他們開出的價格，更是市面的數倍！”
“朕覺得，如今西川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我們理應將蜀錦收歸國有，再統一制定關稅。”
“與特定商戶合作，來打開中原市場，提高我西川的商業收入！”
“只是當今，還缺少一位負責此事的商業人才...”
“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秦川環顧全場，緩緩拋出了一個誘餌。
“陛下，此消息，可屬實？”
寂靜片刻，周志率先越眾而出，有些猶疑。
“朕既然提出，不會有半分作假。”
“莫非，你懷疑朕不成？”
秦川臉色一沉，語氣有些不善。
“陛下息怒，臣萬萬不敢！”周志一顫，額頭頓時滲出絲絲冷汗，連忙道。
司徒大人陳明都稱病不朝了，他們這些當嘍啰的，又哪敢說秦川半點不是？
“哼！”
“此事事關重大，其中利潤，恐怕是個天文數字！”
“至于人選，諸位愛卿，都說說吧。”
秦川打消了諸人疑慮，環顧全場，淡淡開口道。
“臣以為，司徒陳明對我西川忠心耿耿。”
“陳家也算西川名門望族，在不少領域頗有人脈，乃是絕佳人選！”
話音剛落，一名陳家官員徑直上前一步，直接諫言道。
來了！
秦川內心一喜，表面仍是不為所動。
“司徒大人？”
“司徒如今在家養病，真能擔此重任？”
“蜀錦價格如今上漲數倍，事態緊急，可切莫因為病情耽擱了...”
雖說心里有些暗喜，但秦川表面依舊一副憂心忡忡模樣，在一旁推波助瀾道。
“是啊，司徒大人如今帶病之軀，此事實在不該他老人家費心。”
“陛下，我王家世代為西川效力，更是忠貞不二！”
“名下更是有不少商鋪錢莊，將這樁生意交付給我們王家，再好不過！”
工部王尚書眼神微轉，上前一步，毛遂自薦道。
這等肥肉，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王家好歹也算西川老牌世家，這怎么會輕易放過？
“誒，王尚書，您這話就不對了。”
“專業的事情，自然要交給專門的人來做！”
“我身為大司農，向來掌管租稅、錢谷、鹽鐵和國家財政收支。”
“這次蜀錦售賣一事，本質上還是國家財政收支的一部分，自然要交予我們林家！”
工部尚書話音未落，大司農便越眾而出，反駁道。
“此言差矣！”
“雖大司農理應負責此事，但蜀錦事出緊急，我西川又政務繁忙，理應設立專職！”
“我劉家世代從商，更是川中蜀錦大戶。”
“陛下另立新職，讓我劉家來負責，方是上策！”
另一邊，同為西川大族的劉家也不甘人后。
“錯了錯了，我費家才最適合！”
“不對，我們孫家世代忠貞，最適合！”
“你們說的全錯了，錢家掌握西川商行眾多，我來負責，才是上上策！”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冒頭自薦，底下一種官員更是有些沉不住氣。
好不容易陳明不在，這等肥缺，怎能輕易放過？
就連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世家，都紛紛跳出，試圖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