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作為主人,不可能摳搜。
不一會兒,野雞就下了鍋了。炒排骨也安排上了。
農家二米飯,地瓜小燒酒。
涼拌大白菜,蘿卜開大會。
倆涼菜倆熱菜,就算是到北京城里,這招待也不寒顫。
婁曉娥趕緊倒酒,把倆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她發現了,只要是為了唐英,什么大家閨秀的風范,都可以換成小家碧玉的妥帖。
要說徐青畢竟是在部里混過的,幾句話下來,就看出了這桌酒席的不尋常。
要走吧?
小野雞兒燉蘑菇都燉上了。
想留吧?
廠里的大嫂,中午主動借給他糧票和錢。
連被褥都給安排好了,一邊兒大著肚子,一邊兒還要給徐青鋪床。
大嫂對自己不薄,這美女看樣子是要當二嫂?
完了,這下完了。
都離開部里了,看這樣子站隊游戲并沒有結束啊?
吃,自然是要吃的。
不吃,難道是對唐廠長有意見嗎?
連唐英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的飯菜,吃在徐青嘴里,那叫別有一番滋味。
聊吧,聊啥呢?
聊個人生活,在這個場合顯然不合適。
你讓二嫂怎么介紹自己?
那就只有聊公事了?
一聊公事,唐英就不得不介紹,從維修分廠開始,到拖拉機廠開建。
就連老掌柜都半倚在后廚門口,聽得津津有味兒。
好家伙,太長見識了。
這些猛料足以讓老掌柜在小街,吹半年的。
地瓜酒度數不高,也不上頭。
唐英的酒量愣是喝多了。
關鍵作為主人,人家徐青敬酒,自己怎么都得喝。
徐青這小半年,酒量節節升高。
別說一個唐英,去了婁曉娥,他能喝倒這個屋子里所有人。
“來幫我吧,兄弟。對了,剛剛問一遍了,咱倆誰大來著?舞臺很大。”
徐青就是再傻也不能再次強調自己比唐英大了?
“哥,你在后面觀敵料陣,看兄弟給你殺出一片天來。”
唐英哈哈一笑:“等的就是兄弟你這一句話。”
“以后實驗室這一塊就靠你了。需要啥,你說話,哥給你弄去。”
婁曉娥很少喝酒,只是照顧著這倆男人。
徐青無論從人情世故,還是酒量都遠超唐英。
婁曉娥也想替唐英擋酒,一來唐英不讓,二來自己身份尷尬。
聽了唐英聊了倆來小時,婁曉娥愈發為自己當初的失敗而懊悔。
用他爹婁光宗的話說,這小子絕對是個帥才。
徐青無論從出身,位置來說,絕不在唐英之下。
人家的起點比唐英高多了。
這樣的人才,一頓好酒,幾番經歷,就被唐英給收了。
聽這意思,后面還要搬來更多的二代救兵。
唐英這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技能,婁曉娥看傻了。
老婁沒有籠絡人才的手段嗎?
太有了。
單婁曉娥見過的,就有砸錢,砸女人,砸房子。
看人家唐英,就跟你聊情懷,聊發展,聊未來。
偏偏眼前這個如此有才華的二代,還就吃這一套。
沒見三杯酒沒下肚,就把自己的出身交代得一清二楚。
順帶著連沒來那兩位的身世,都交代得一干二凈了。
看著唐英舉著酒杯跟徐青說:“我將來要把這里建成全國出口量最多的汽車廠。”
婁曉娥知道,自己該去結賬了。
她來可不是為了蹭飯的,為的就是萬一唐英有疏漏,她能及時搭把手。
唐英兜里向來不愛揣錢。
婁曉娥趁人不備,翻過唐英的衣兜,一毛錢都沒有。
她之所以舍棄大家閨秀的臉面蹭飯,就是為了這一刻。
婁曉娥把掌柜的叫到一旁:“掌柜的,多少錢?會賬。”
老爺子本來聽唐英講光榮歷史,聽得都入神了。
那臉上全是滿足。
一聽婁曉娥這話,老頭瞪起了雙眼:“什么錢?”
“這頓飯呢?”
老掌柜胡子都立起來了:“誰說吃飯要花錢?”
婁曉娥氣笑了,這老掌柜莫不是老糊涂了?
“誰吃飯都得花錢,這桌飯錢我結了。”
老掌柜大手一揮:“少扯那個,剛才有人把賬結了。”
婁曉娥更樂了。
唐英或許醉了,徐青也喝了不少。
可她婁曉娥絕對沒醉,她異常清醒的伺候了倆多小時。
“這屋晚飯都沒上人,哪有人給結賬?您別逗我了,快給算算。”
老掌柜一把扯下圍裙,來到了店門口。
“大伙兒給我講講理。唐廠長來我這兒吃飯,我說有人給結了賬了。他們還不信。”
“大家伙兒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買賣都結束了,大家伙兒正忙活燒炕,打算休息了。
可一聽唐廠長、結賬,瞬間小店門口就圍了一大群人。
“我說老韓頭,別看你手藝不錯,你要是敢收唐廠長一毛錢。你看我跟不跟你算賬!”
韓掌柜一下就找到知音了。
大家伙兒要是知道唐廠長在他家吃過飯,那就是活招牌呀。
比老小子在小街上截客人,管用多了。
其他眾人也是一樣的看法。
“唐廠長在這兒吃飯,就不應該給錢。”
唐英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自己。
他都已經不走直線了:“誰吃飯不給錢?”
“敢在我的地盤兒撒野,也不看看這地方是誰的?”
大家伙兒一聽這話,哈哈大笑。
唐廠長護犢子的事兒,在這地方,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見沒?
唐廠長說了,這是他的地盤兒。”
“真真兒的,我這雙耳朵,我不是跟你吹……”
韓掌柜在褲腿上使勁兒蹭了蹭自己的手,這才敢上前要握手。
“廠長,我家大小子在拖拉機廠上班。”
唐英仔細看看韓掌柜的面相:“韓大老實是你兒子?”
老頭樂的,一把抓住唐英的手:“就是他,我跟他說話,那叫一個費勁。”
“回家總叨咕,您對他好。”
唐英的手里感到一陣油膩,可他絲毫不反感。
“大老實行,干活肯下力。現在帶著班組呢。從來不出錯。”
韓老掌柜左手一把薅過自己的二小子。
“廠長,這是二老饞。送到您那兒給教育教育?”
唐英醉眼惺忪地看了看:“太小了。有十五嗎?都說老大傻,老二尖,還有一個壞老三。”
“這歲數得去念書啊?沒錢我這兒有。”
唐英順兜里掏出一把錢,錢不多,搓成了一個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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