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
周江的判定結果出來了。
蓄意殺人未遂罪,被法院判處十年。
這期間,周家托了不少關系想走后門,但都被駁回。
白琴也被周猶派來勸謝勁收手不止一次,想軟磨硬泡,最后吃的是閉門羹。
她不管不顧的像個瘋子在罵謝勁,說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他掐死!
溫書緲就把謝勁拽床上,雙手死死捂住他的耳朵。
幫他隔絕掉那些不堪入耳的咒罵。
謝勁對白琴這些話真的早就已經麻木了,根本就放不到心上去,但還是被她這心疼的下意識護住他這小樣兒給整笑了。
周猶沒有辦法,只能放下面子親自來找謝勁。
對于周江這個兒子,他其實還是挺看重的。
周猶知道游說不動謝勁的,也知道他的傷需要用錢。
換湯不換藥的故技重施,說拿一百萬,換謝勁一張撤訴。
謝勁咬著煙笑,漫不經心的:“老子給你加一倍,換周江這條命。”
謝勁是發了狠的要周江這條命的,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動了溫書緲的手。
周猶什么時候吃過這種噎,當場就發怒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種!”
周猶甚至還跟謝勁撂下了狠話,說當年他能讓他進去蹲了兩年,現在也照樣能治他。
謝勁輕笑:“行啊。”
“老子等著。”
*
半個月的休養,外邊枯樹都已經快要春暖花開了。
溫書緲的手也已經可以自主活動了。
謝勁背上的傷也被她強制性的在醫院養著。
外面那層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溫書緲轉了轉手腕,拿著藥要去幫他涂。
謝勁沒讓,拎著她胳膊上:“剛好點兒,就不能多安分安分?”
“你每回讓護士涂我不太放心。”
“?”
溫書緲歪了歪頭,把謝勁的手拿下來,拿著藥兀自的爬到他病床上去:“我覺得她是在摸你。”
謝勁:“........”
這滿是酸味兒的語氣,謝勁忍了忍,沒忍住,側過頭,伸手捏起了溫書緲的一邊臉晃到自己眼前:“吃醋啊。”
“啊。”
謝勁這人本來的長了張特讓小姑娘喜歡的臉,涂藥的時候又是要把上身衣服給扒掉的。
拋開他背部的傷不說,他身材線條跟肌肉紋理都是恰到好處的,那種一看就會讓人升起性張力的荷爾蒙,簡直性感的要命。
每回那小護士給他上藥時溫書緲都能看見她喉嚨吞咽的動作。
就那種——恨不得把他按下吃了的那種,無法言喻的性在饑渴。
溫書緲還挺理直氣壯的:“我吃我男朋友的醋還不正常嗎?”
謝勁喉嚨悶著笑的:“小玩意兒,占有欲還挺強。”
溫書緲沒說話,算是承認。
她動作熟練的把謝勁衣服推了上去,視線在那張滿是疤痕的背上停頓了好幾秒,才緩緩的垂下眼。
謝勁就趴在那兒任由溫書緲這么搗鼓。
無端的,他突然想到那天從手術室出來,溫書緲看見他時那種緊張卻又從容到如釋重負的表情。
謝勁就隨口問了她一句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來。
溫書緲說是。
手術時她不肯打安穩藥劑就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看見他。
反應過來什么,謝勁緩緩了瞇起眼:“錄音筆是你故意留下來的。”
故意放在他助眠藥旁邊,知道他會因她而產生睡眠障礙,一去拿藥,就能看見。
溫書緲還挺誠實的點頭:“是的。”
錄音筆是她故意放那兒的。
但是里面的所有都是真的。
那六年里,她緊繃的神經根本一刻都不敢松懈,也不敢哭,怕被奶奶發現她擔心。
硬扛著。
后來她就買了這支錄音筆,每次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把錄音筆拿出來一個人蹲在房間黑漆漆的角落里壓抑著、偷偷的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寄托。
但是只有溫書緲自己知道,那種潛意識里的,發了瘋的崩潰,都是源于謝勁。
那里面,藏了六年來她對謝勁所有的想念跟喜歡到放棄的不甘跟痛楚。
可以說,六年來,只有每天晚上拿著那支錄音筆的時候,她才是最安心的。
因為在那里,她可以不加掩飾的偷偷喜歡他。
那天晚上,謝勁那么堅決的逼著她分手,逼著她走。
溫書緲真沒有辦法了,那種撕扯的痛像是在一點一點的吞噬她的神經,來勢洶洶,她真的受不住了。
崩潰邊緣。
她只能拿起了錄音筆,把自己的無助藏了進去。
而過后,她把錄音筆放在謝勁助眠藥旁邊的,她承認,是摻雜了賭的成分。
壓上了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狼狽不堪。
賭那個護她遠勝過命的謝勁,會不顧一切的實現她的夢想。
——她成功了。
謝勁:“.........”
他笑罵了聲,帶著點兒咬牙切齒那勁兒的:“磨人的小玩意兒,永遠都知道怎么折磨我,讓老子退無可退。”
大概是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溫書緲干脆爬謝勁身上坐著。
坐他屁股上。
謝勁:“........”
他似乎輕輕磨了下牙:“溫書緲你想干什么。”
把藥擠棉簽上,仔仔細細的幫他涂。
溫書緲不傻。
謝勁這背上的傷都已經開始愈合結痂了,但是他卻始終坐在輪椅上。
他什么都沒說,但不代表溫書緲就真什么都看不出來。
最后一點藥溫書緲是用指腹幫謝勁上的。
她垂著眼,聲音低的:“謝勁,這場燒傷,給你留下后遺癥了是不是。”
謝勁背脊一僵,掛在唇角的笑慢慢的收了回去。
沒說話。
但是此時的沉默卻遠遠能說明一切。
謝勁這人向來坦蕩,既然沒有辦法跟她分開,那這事兒溫書緲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沒必要藏著掖著。
他調整了下情緒。
挺壞的笑了聲。
“是有點問題。”
“就,你可能會要守活|寡。”
“?”
他風輕云淡的說著:“有根神經受了點兒損,我可能沒辦法站起來。”
怕溫書緲接受不了,謝勁盡量用最輕松的方式告訴她。
吊兒郎當又渾不正經的:“沒辦法動。”
“就不能讓你爽。”
他忽然停頓了下來。
扭頭看著溫書緲,掩下了眼里所有情緒叫她的名字。
“溫書緲。”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害怕就走。”
他懶聲笑:“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謝勁在跟她攤牌。
用他的方式把誰都沒有辦法逃避的殘忍事實告訴她,再給她一次后悔的機會。
這次之后,她要是再想跑,他不會放人的。
即便是拖著殘缺糾纏至死他也不會放。
害怕嗎?
從來沒有。
她只會心疼。
只會憎恨命運對他的不公,歇斯底里的。
不肯漏下一點點好運出來給她的謝勁。
溫書緲緩緩俯身,原本坐在謝勁屁股上的姿勢變成了她身體貼著他后面的壓著。
胳膊撐著力小心的沒碰到他剛剛上好藥的傷口。
頂著那張乖純到極致的臉,做著反差感最強的事兒。
她學著謝勁以前咬她的樣兒湊上前去咬住他的耳垂肉。
同樣用他的方式回應他。
“那換我在上面。”
“我動。”
“你來爽。”
她同樣用這種方式告訴謝勁。
——在走向你的這條道路上,我永遠學不會后退。
謝勁心臟驟然一縮的同時被溫書緲這個動作勾的眼角都紅了。
他一胳膊撈著她,側臉過來狠狠一口親在她唇上。
門口。
許涼舟跟薛煙在病房門口十分不巧的碰見了。
還沒來的及算他們之間的賬就看見里頭溫書緲壓謝勁身上,卻又被他按著吻的激烈一幕。
許涼舟震驚的倒抽了一口氣:“我操?大白天的你們好歹鎖下門啊。”
薛煙看的直瞪眼,脫口而出一句:“我去!姐妹你騎上了啊!?”
溫書緲:“.........”
溫書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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