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約而同的兩道聲音幾乎是震驚到倒抽氣的沖進了溫書緲的耳朵。
她下意識回頭。
薛煙啪一下把病房門關的震天響。
門縫徹底嘭上之際她跟個經驗老手似的留下一句:“別慌,繼續。”
“我給你們把風。”
“讓醫生護士通通都見鬼去吧!誰也別想打擾你們的干柴烈火、激情瘋狂。”
“沒個三五小時你們不許出來!”
薛煙蕩氣回腸的說完真就死死捏著門把手跟個門神似的筆直的站門口。
許涼舟擱旁邊慢悠悠的瞅著她。
怎么說呢。
那眼神就挺耐人尋味兒的。
“你還挺能記時間的呢。”
薛煙頭皮立馬一炸:“……”
她充耳不聞的,目不斜視,假裝自己身正體直的要命。
她心想,只要我不說話你就沒辦法搭理上我。
許涼舟揉著眉骨發笑了一下。
視線漫不經心的在護士站那塊兒掃了一圈兒。
他掏出手機擱薛煙眼前晃:“這么懂的你什么時候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
“給老子一通罵完就拉黑,薛煙你說說你跟渣女上完提起褲子就跑有什么區別。”
“…………”
一門之隔的里頭。
被聽到薛煙那幾句牛逼話的溫書緲:“……”
怎么就激情瘋狂了?
她明明是在給謝勁上藥啊。
即便是趴他身上去了,那也不代表立馬就做那檔子事兒啊。
她就是想告訴謝勁她義無反顧的選擇。
溫書緲低頭。
聽見謝勁趴在那兒悶聲笑的不行。
肩膀都在抖的。
看她挺懵的,他好心的提醒她:“你這么壓我身上,擱床上跟我接吻,誰看了不臉紅啊。”
溫書緲:“……”
謝勁抬手,指腹壓了下溫書緲的唇,上邊因為剛才他沒控制住勁兒的力道被吻的泛紅。
看起來特誘人。
謝勁混不吝的啞聲笑罵了一句:“遲早得瘋。”
“老子就這么看著你都他媽的有點兒受不了。”
“溫書緲。”
他捏著她下巴讓她俯身,用力在她唇上又嘬了口,那種欲色占盡了他眼角。
“你他媽是不是跟我下了什么蠱啊。”
“那么要老子命的。”
溫書緲:“……”
他掐著她說這種情話、哪怕是混不吝的情話,那樣兒都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蕩人感。
張力十足。
真的特帶勁兒。
溫書緲真的懷疑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天生的浪子骨相給混死。
*
外邊。
許涼舟讓薛煙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不知道出于什么,薛煙猶猶豫豫的沒同意。
許涼舟干脆把她手機拿過來,逼著她解鎖,自己個兒的去她微信里提自己。
他徑直滑去黑名單里。
看見了她給他的備注。
——許蕩狗。
許、蕩、狗!?
視線垂在屏幕上足足好幾秒,許涼舟忽的咬著后槽牙的笑了起來。
薛煙只覺得背后被驀地躥上了一層涼颼颼的冷涼感。
沒等她多想,許涼舟一把掐著她的細腰把人推到了身后那面白色墻上按住。
“許蕩狗是吧。”
他掐她腰的手上往里使勁兒,又疼又癢的燥熱感瞬間爬上了薛煙的感官。
她最怕癢,被許涼舟這么猛不防的一掐,她差點兒叫出聲。
沒管這走廊上來往的護士跟病人家屬。
許涼舟把唇湊到薛煙耳朵邊兒上,低聲笑了下。
那腔調,簡直說不出的放蕩,真不枉他在情場上不正經了那么多年。
“你是看見過我蕩了嗎薛煙。”
薛煙:“……?”
這不明知故問嗎?
她強裝鎮定自己沒被他拿捏著:“你去護士站隨便扯個人問問看你夠不夠蕩。”
別的先不說。
就他左耳上那顆騷氣沖天的耳釘,那感覺,怎么說呢。
非要形容起來就跟那漂亮妞兒在肚臍上打了個釘的那種兒,瞧著晃眼極了。
尤其是在那燈紅酒綠的走馬燈下一射,那蕩飛感一下子就來了。
但這話薛煙沒敢跟許涼舟當面說。
她算是看出來了,許涼舟這個逼跟謝勁是一掛兒的,想干什么從來不分場合。
上回把她拽進男廁所的時候就體現出來的淋漓盡致。
今兒她要是再把他惹火了保不齊許涼舟這個逼就要把她隨便拽進一間空病房里去。
“行。”
許涼舟點了下頭。
“下回帶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蕩。”
“現在先把老子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薛煙:“……”
糟糕。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要壞事兒!
*
春暖花開。
外邊的枝頭都被點綴起了翠綠。
褪去了秋冬的枯黃,朝氣蓬勃的。
像極了辭舊迎新的煥然新生。
溫書緲跟謝勁都出了院。
周江的案子周家一直沒閑著,想盡辦法動用關系想把他再撈出來,但是不知道謝勁怎么做到的,他硬是把沒讓周家人得逞。
周江的咎由自取的十年牢獄之災算是被坐死了。
十年,真的夠能償還掉謝勁受過的傷跟痛嗎?
也許在別人那里能,但在溫書緲這里她覺得遠遠不夠。
如果不是周江,她的少年不會在最耀眼的年紀去坐那兩年牢。
如果不是周江,她的謝勁也不會因此只能坐在輪椅上再也無法起來。
溫書緲是恨周江的。
但她更恨白琴。
恨她親手一次又一次的把謝勁往地獄里推。
給了他一次生命,卻毀了他無數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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