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個軟釘子蔡春妮也不生氣，依舊跟戲精上身似的，在那期期艾艾的一聲接一聲嘆息，
“唉~”
“唉~”看一眼搖搖頭，繼續
“唉~”
長鶯被她這一聲接一聲的嘆息給整的徹底沒脾氣了，只能求助作壁上觀的老爸。
沖他一個勁的使眼神，結果是眼睛都要眨抽筋了，也不見他有動靜，看樣子是咬死了不打算摻和……
重點是自家那個戲精媽一時半會也不會正常，她心里裝著計劃，也就懶得陪她繼續演戲，直截了當的開口，
“媽，你要為我準備了東西就趕緊拿出來我換，你要只是提醒我一句，我改天有空了就去買一套合適的衣裳。”
見她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長鶯的話頭頓了頓接著道，“你這樣故意耽擱我時間，我有理由懷疑你也帶著僥幸心理。”
不然你為啥拉拉扯扯的耽誤時間?
現在都兩點多了，再晚點剛好趕上人家下班的點，都是打工人，在沒有直接利益關系的情況下誰有耐心搭理你?
蔡春妮這會兒被反問的啞口無言，她只是想讓她深刻的意識到什么叫人靠衣裝馬靠鞍，畢竟看人下菜的人到處都是。
初心只是想讓她少走點彎路，怎么就扯到天邊去了?
一時氣到自閉，扭頭不像看見那張欠扁的臉。
長鶯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沖老爸得意一笑。
馮明見春妮鎩羽而歸，莫名的很想笑，但明面上還是要主動維護家長的權威。
壓下上揚的嘴角，假模假樣的的瞪了長鶯一眼，再來了一句毫無威懾力的假喝，
“瞎說什么?你媽是那樣的人嗎？”
說著還快速地眨了眨眼，“還不回屋換衣服去，光杵著活誰干?”
長鶯目光悠悠的看向他的身后，此時此刻的母上大人正危險的瞇起眼盯著他。
這反轉讓長鶯都快樂開花了，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信念，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趁著老媽還沒發難，趕緊溜了溜了。
長鶯逃也似的離開，孰不知身后那一對看似立馬會干起來的人，默契十足的相視一笑。
沖回屋里，長鶯迫不及待的直奔床上那疊的整齊劃一的衣服。
最上方的是一件白色高領羊毛衫，細膩的手感和樣式不像是自家織的，看了一眼她就隨手放一邊。
接下來是一件皮粉色的中長款呢子大衣，還是那種無限接近于指甲蓋粉嫩的顏色，看著就不便宜。
不過卻也是真的好看！
估摸著價格也很美麗，長鶯的心很是激動不已。
大衣手感摸著很舒適，也挺厚實，就是保暖效果跟自己身上的夾襖比起來，肯定是差一籌的。
畢竟呢子大衣要想穿的好看，最好是不系扣子。
接下來就是褲子了，褲子就是很普通的直筒褲。
除了厚度外跟夏季穿的黑色長褲幾乎沒有什么區別。
大概看了一下，長鶯就開始利落的換衣服。
作為怕冷的一員，長鶯不止秋褲加外褲。
還愣是在身穿秋衣和里衣的情況下，又加了件無袖羊毛背心。
好在老媽買的這件羊毛衫版型比較寬松，她穿上也不顯臃腫。
最后再套上大衣，換上小頭皮鞋。
搖身一變，成為了街上回頭率最高的那位崽。
好在她趕去城東肉聯廠的一路上，遇到人都還算靦腆，就算有那眼里帶著羨慕的女孩，也都沒有輕易上前同她搭話。
直到她在肉聯廠停下，后被保安大爺攔在了廠門口。
保安大爺嚴辭拒絕了她的煙，非要她拿出證明才能進。
可她手里的營業執照人家壓根就不認，還幾次三番警告她不要帶著僥幸心理。
備受打擊的長鶯沒了一開始悠閑的心境。
去他媽的的僥幸心理！
不就是一調配生肉的肉聯廠?她進去了是能偷一頭豬出來，還是能生吃一頭豬？
眼看著保安大爺態度堅決，長鶯也不打算繼續耗下去，果斷的把煙塞回兜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接下來就是去城西肉聯廠，也就是顧懷瑾曾待過的那個廠。
這次長鶯沒有貿然上前同門衛搭話，站在廠門前氣場全開，望著門匾眼神漠然。
很快，門衛室里的人就好奇的上前搭話。
也可能是這個門衛是年輕人的原因，他的態度甚至近乎于熱情，
“這位美女同志，這是有家人在咱廠嗎?”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黏在她臉上，見她被自己直白叫美女，神情也絲毫沒有變化，心下一頓。
立刻就收回了那放肆的目光。
長鶯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把手里的煙塞他手里，淡淡一笑，“這位大哥能借一步說話嗎?”
見是名煙大中華，男人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就在他猶豫之際，長鶯直接合上了他的手，
“大哥放心，就算沒有我需要的消息，這包煙也是你的。”
可男人此時的心神，卻被剛剛一觸即離的細膩感給勾走了。
眼神帶著些許慌亂，暈乎乎的就點了頭。
在得知長鶯是來找進貨渠道的，當即熱情至極的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讓長鶯在原地稍等片刻，他急忙找來熟人頂班，就后帶著長鶯熟門熟路地來到了一間獨立辦公室。
正在低頭辦公的男人大概40出頭，身子微微有些發福，聽到敲門聲抬頭看了一眼。
見是保衛科的小景，還帶著一個生面孔女孩，眉心立馬皺起。
“進！”說著垂下眸子，不再看人。
“付科長，這位是蔡氏鹵味的老板，是來和咱們廠談……”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談。”他直接出言打斷他。
小景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輕聲留下一句，“那蔡同志我在外面等你。”
長鶯面露感激的點了點頭，不管怎么樣，他還是給了自己一個進門的機會。
屋門被輕輕帶上后，長鶯把手里的手續和資料放在桌上，等著他開口說話。
付本新沒想到這小姑娘年紀輕輕，性子倒是蠻沉穩，也就勉強分出幾分心，拿起資料打量了兩眼。
為難的舔了舔后槽牙，垂眸斟酌片刻，開口就是不容商量的語氣，
“蔡老板要是一天能拿一頭豬，我們今天就能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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