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又給林染打電話，讓林染過年去他那。
林染自然又拒絕了，上香等等事太多，回來太折騰。
林利見狀也沒再勸。
臘月二十五，林染上林利那里挑了兩頭大肥豬，然后又上林成那里挑了雞和鵝，接著就是魚了，啥時候送禮啥時候撈，這玩意兒是最快的，也不用收拾。
林染站在屠宰場的外面等著，好巧不巧的常寬過來找他，得知他要殺豬送禮后，也來到了屠宰場，問林染：“你打算給誰送？”
“尚先生、葛老板，還有你。”
“沒了？”
“我女朋友家的幾位親戚，還有我的朋友們。”林染想送的只有這些，至于孫舅舅那邊，平時過年時也從來不走動，外加有孫薇薇的事兒，他也不好意思過去，而且他也是師父撿來的，也沒啥血緣關系，走得太近總覺得不太好。
林家的人呢，住在同一個鎮，而且師父生前有交代，他們要是繼續這樣和善，就當一門親戚走著，但是借錢不行！
常寬挺感動，老弟有啥事都想著他這位老大哥！
“大染，你灌血腸和殺豬菜咋弄？”常寬比較好奇這個。
林染笑道：“我家門市前院的廂房里有兩口大鐵鍋，全都現成的，我還有一個高壓鍋，煤氣灶啥的能同時炒兩個菜。”
“好嘞！”
林染知道常寬想吃殺豬菜了，反正自個兒也會做，一會兒都燉出來，明天一早送禮去！
雞和鵝，還有兩口大肥豬都處理干凈了，林染花錢請人送回了門市，他本想開車親自拉，可東西實在太多，真的沒法整。
華子和唐安傻眼了：“哥，這么多啊！”
“給你們倆的，一人一個肘子，二十斤的肉。”林染將東西遞給了他們，讓他們拿回家。
華子接過肉：“哥，我爸要殺雞給你送來呢！”
“別拿了，我擺了一地。”
華子嘿嘿樂了，叫上唐安，開車送回家。
常寬坐在骨灰盒展臺前收拾腸子，一會兒小腸得灌血腸。
林染切蔥姜等等，一邊跟李慶視頻詢問血腸的制做方法，按照往年都是師父弄，他在一邊燒火，如今自個兒整了，有點沒自信心。
這時，葛老板給常寬打電話，得知常寬在林染家，還聽說林染給他準備了年貨，琢磨了一下，反正現在沒啥大事兒，開著車過來找林染。
好巧不巧的是，他正好碰上了尚龍帶著媳婦出去買年貨。
葛老板的嘴也快：“龍哥，大染那小子殺豬了，給你們也準備了，常寬在林染家里洗腸子呢，說是要灌血腸了，我過去湊個熱鬧。”
“還有我們的？”尚太太樂了。
“好像還有雞和鵝，都是大染親戚家笨養活的。”葛老板說道。
尚龍心思活絡了：“我們也過去湊個熱鬧！”
“那走著！”
好家伙，兩伙人奔林染來了。
林染在外面支好了鍋，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木柴，塞進了灶膛，將剔下來的大骨頭扔進鍋里，也不用放油，直接開燉，另一口鍋燉了一只大鵝。
“鵝得燉多長時間？”常寬問。
“上次在宋柯家，他們用高壓鍋壓了半個小時，鵝肉挺爛糊，我覺得要是這么燉法，還不得兩三個點啊！”林染知道笨養活的不愛爛，但就是比快速的好吃，有肉味兒。
“太得了。”常寬那邊肥腸什么都洗好了，豬腰子也放在盆里泡著，今天肯定得把這四個腰子吃了。
林染添了水加了調料，然后也沒管鍋，坐屋里切華子從家里拿過來的酸菜。
血腸是常寬和唐安兩人灌的，還別說整得挺像樣兒。
這么一忙活，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葛老板和尚龍兩口子到了。
華子見是他們趕緊過去開門：“葛老板，尚先生，尚太太。”
“謝謝。”尚太太客氣地走了進來，待看到地上擺著的肉后，笑出了聲：“你師父這是殺了兩頭豬，看這樣一頭得有三百多斤。”
“最肥的一頭好像有三百五十斤了。”唐安說道。
葛老板看著油黃油黃的雞和鵝，想到了自家還沒走的喬納森：“龍哥你說那個死老頭子咋就呆住了呢，天天的玩直播，說要讓大家看看中國真正的新年！”
“愿意呆就呆吧，也不差他一口飯吃。”尚龍看過喬納森好幾回了，那老頭雖然看著年紀大，但體格很好，天天跑一個小時，那毅力真是不得了。
“沒辦法。”葛老板也妥協了，要不然咋整？
林染和常寬出來跟著他們打招呼，然后繼續切酸菜。
常寬沒料到他們會過來，樂呵呵地招呼尚龍和葛老板，說一會兒爆炒腰花。
尚太太盯著盆里的水油：“大染，這些今天做了唄？”
“尚太太想吃這一口？”
“你別一口一個尚太太，多見外，你叫我姨，那是你叔。”尚太太真心喜歡林染，外加上她與尚龍兩人沒孩子，自然很樂意跟林染多走動。
“姨，你還想吃啥？”林染也是真不見外。
尚龍笑了：“叫我一聲叔！”
“叔兒！”
“好嘞！”尚龍看著林染，想到他的身世，覺得這么好的孩子不應該命這么苦，隨后又想到了他們自己，年輕時為了掙錢玩了命似的，想要孩子也生不出來了。
林染的酸菜切完了，尚太太也沒用林染動手，把水油和沙肝等等切好，一會兒耗成油：“大龍，咱倆以前沒錢的時候，最想吃的就是油渣，又香又酥又脆！”
“那就做嘍！”只要媳婦高興，尚龍怎么著都行。
林染將給兩家的年貨分了出來，裝到了他們車上的后備箱。
“大染給我的肘子，八成又得被喬納森吃了，那老死頭子就愛吃肘子，他以前吃不出凍貨和新鮮的，現在好了，人家一嘗一個準，相當的不好糊弄。”葛老板郁悶地說道。
常寬樂了：“我看那老頭在你那里，你家里也熱鬧。”
“這倒是。”
常寬將收拾干凈的肥腸和豬肚放進了高壓鍋里，望著櫥柜里擺放整齊的廚具，問正在洗酸菜的林染：“你整得這么全乎干啥？”
“我師父好吃，只要有稱手的都買回來，不知不覺就積累了那么多。”林染解釋道。
“這也是一種生活的態度。”尚龍很理解林師父的心情，家里沒個女人，要是再沒有點煙火氣，那家得多冷啊！
“對，我師父也是這么說的！”
林染將酸菜洗好放入大鐵鍋里，然后等酸菜燉入味后，把血湯碼進鍋里開煮，這么一弄，地地道道的殺豬菜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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