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月根本就看不見這精彩的場面。
等她想起來要去那邊看臺時,上面早就圍滿了人,哪兒還擠得上去。
只能焦急地在原地候著。
她看了眼身邊的秦初柳,面色也有些焦灼。
秦初柳也在關心比賽結果吧?
哎呀呀,她又想起了剛剛大皇子隔著老遠,朝人群中的秦初柳微笑點頭的模樣。
其實按理說她不該如此想,畢竟兩人相熟,點頭打個招呼算什么呢?
但是秦初柳上次不讓她問,急于反駁的狀態讓她很想八卦一番!
這人啊就是不能太閑了,一閑下來就什么都想知道。
偏偏趙景月想這些的時候,眼神一直落在秦初柳身上的,她自己都沒發覺。
“想什么呢?”秦初柳問。
趙景月心虛撇開頭:“沒什么……”
她差點沒腦補出一場大戲來。
秦初柳抿唇偏頭看了她許久。
趙景月反倒是主動問她:“怎么了?你是有話要說嗎?”
秦初柳長舒一口氣,似是想了半晌,開口:“聊聊?”
“誒?”這回輪到趙景月想不通了。
聊聊?
聊什么……
難不成秦初柳這么聰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嗎?
秦初柳雖說沒猜到個準確的,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主要是這人吶,有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的,很難不讓她發現。
秦初柳輕笑一聲:“你這眼神似是要將我看穿了,是想知道什么?”
趙景月不好意思,躲閃了下眼神。
她不是故意的啊!
不過秦初柳既然主動開口說要聊聊了,那便八卦一下吧!
“聊聊?”她學著秦初柳的語氣反問道。
“邊走邊說吧。”
周圍人太多了,在這里聊,那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嘛。
不過秦初柳要說的事不能讓旁人聽了,她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沒帶上。
同理,趙景月自然也不帶立秋和立冬了。
趙景月和孫英打了個招呼,說就在附近轉轉,便和秦初柳邊走邊聊了。
“你是想問大皇子?”秦初柳直言道,“上次你便那副不相信的神色,我就覺得你定會亂想。”
秦初柳說話的聲音放低了許多,畢竟提到了皇子,得低調些。
趙景月明白為什么不帶丫鬟了。
這被誰聽見都不行啊!
可不敢亂討論,但秦初柳都主動提起了,趙景月又好奇,便提醒:“后面你就用他來代替吧,我聽得懂。”
“好!”
“不過我得先解釋一番,我相信你說的,你看我上次都沒繼續追問你。”趙景月將話題拉了回來。
“那是你懂得分寸,并不代表你內心沒有猜想。”秦初柳看人眼光還挺準。
趙景月只能訕訕一笑,人家都猜著了,她還能怎么狡辯。
“我和他確實是兒時玩伴。”
秦初柳緩緩道來——
比起上官瑞澤,他更加親和、儒雅。
上官瑞澤這人從小便話少,或許是和冷兵器接觸多了的原因,很少與人打交道,見到外人時很少說話,又或者說,是無話可說。
雖說秦初柳認識大皇子也是通過上官瑞澤的介紹,但在那之后,她與大皇子接觸的卻更多了。
當然,那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畢竟還小,誰更待人親和自然就愿意跟誰玩。
但十歲之后,秦初柳便開始久居深閨不怎么出門了,與旁人聯系都少了。
而現在呢,人家成了大皇子,她就更是不能再同人家多言了。
秦初柳不想成為秦家攀龍附鳳的工具人。
秦府如今早已不如以往,甚至可以說是正處在衰退時期。
大皇子若是和她扯上關系,并不能得到任何的幫助,反而會讓其他幾子覺得大皇子背后無靠。若是無得勢的朝臣歸于大皇子麾下,這太子之位又怎么可能傳給他呢?
不過這些都是國政之事,不該由她一個女子來考慮。
“初柳啊,你也太為別人考慮!”趙景月感嘆。
秦初柳長舒口氣,她從小就被這樣教誨的。
又或者說,整個秦府的人都是這樣的。
秦府的人是在為秦家考慮,而她不過是考慮到了朋友而已。
宣義伯幾次三番想讓秦初柳攀上上官瑞澤,都被她拒絕了。
原因就是,人家有難之時,秦府退避三舍之外,如今人家東山再起了,憑什么又想讓對方來拉自己一把呢?
她不愿意這么做。
今日她又開始擔心起大皇子了。
說到底這兩位都是她從小接觸的哥哥,還是想讓他們未來的路好走些的。
趙景月搖了搖頭,不是很贊同秦初柳的觀點。
“那句話怎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秦府即便再落敗,現在好歹還有個宣義伯坐鎮家中,多少人想和宣義伯攀上關系都不成呢!
秦初柳不該將自家想成如此,還不會成為別人的拖累。
聯姻走捷徑這條路,大部分人都想這么做的,也不能全然否定了宣義伯為了秦府的心。
只是宣義伯當初不幫朋友一把這點,確實不行。
這人人品有點問題。
不過,拋開秦府這個背景不談,趙景月的觀點則是,若是兩情相悅,又何必在意其他的呢?
更何況這也不算跨越了多大的階級。
他們家從農民一步踏入仕途才算是跨越了個階級,若不是他爹現在還得圣寵,估計很多人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趙景月開始拉踩自己,就為了捧高秦初柳。
秦初柳給她的感覺和黃千洛全然不同。
黃千洛雖說也算是大家閨秀,但很有個性,面對自己不滿的親事會反駁。更重要的是,黃員外和黃夫人都會聽從她的意見。
而秦初柳不行。
秦府上下,估計沒有一個人會聽她是如何想的,包括自己的丫鬟,那都是她娘替她選的。
所以這些話估計她憋了很久,也找不到人說。
今日卻告訴了趙景月。
“初柳,你怎么愿意將這些告訴我?”趙景月問道。
她現在揣著別人的小秘密了。
這事兒涉及到皇子,她還不能同別人講,只能爛在心里了。
這個問題一下問住了秦初柳。
秦初柳原地怔了一下,隨后恢復原狀,緩步前行。
她未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趙景月看得出來她在思考這個問題,便也很識相地不破壞這氛圍,讓她想吧!
兩人在馬場內隨意走著,安靜的氣氛與這熱鬧的賽馬場內格格不入。
秦初柳也在反問自己,為什么將這些告訴趙景月了。
明明二人也沒有熟到能談心的地步,但秦初柳卻格外的放心,愿將這些告知她。
或許是因為她實在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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