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54章 碰面
  小廝想到病逝的項長壽也紅了眼眶,“公子身體本就不行了,被這些人口不擇言的怒罵之后又吐血了,偏偏他們還狠心的攔著不讓大夫進屋子。”新筆趣閣

  公子雖然常年生病,可性子和善,對下人也好,不但不會打罵,若是知道誰家出了點事,還會賞下銀子幫忙渡過難關。

  “等管家派人去衙門找回了老爺,公子已經昏厥過去了,那些人也怕鬧出人命來,再加上老爺許諾每家賠償一百兩銀子,他們也就走了,可公子最后卻沒熬過去。”

  湛非魚和何暖聽完之后對望一眼,如果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此刻就是肯定了。

  等小廝行禮退下后,湛非魚看向正陪同焦濂玉幾人從屋里走出來的項老爺,“項老爺如此周全圓滑,即便再擔心鋃鐺入獄的項夫人,也不會想不到黎族人會來鬧事。”

  何暖眼神微冷,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項老爺沒有直接害死項長壽,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防止族人順手牽羊,都記得把器物放回庫房里,連客房的門都上了鎖,又怎么可能忘記家里還有一個病弱的兒子。”

  湛非魚一聲長嘆,這便是項老爺的奸猾之處,即便有人說出來,項老爺也可以為自己辯解。

  再者所有的惡事都是其他人做的,即便鬧上府衙,項老爺也是清白無辜的。

  “幾位公子慢走。”項老爺剛打算把人送出院子,可外面再次傳來下人的唱名聲,關鍵來的是女眷。

  “快讓他們先進屋子避一避。”項老爺趕忙吩咐管家把院子里的項家族人趕走,丘家三房是敗落了,連個能頂事的男丁都沒有,可項老爺余光瞄了一眼焦濂玉身旁的丘懷信,這位可是丘大人的小公子,一筆寫不出兩個丘字。

  項族長和項寧遠倒是想要趁機鬧事,他們一群大老爺們站在這里,丘家三房的女眷還怎么來吊唁?

  雖說她們現在還不是寡婦,可等朝廷的判決下來,成為寡婦只是時間問題,一下子和這么多男人共處一室,到時候壞了丘家女眷的名聲,丘家肯定要遷怒到項老五頭上。

  焦濂玉何等精明,一看項族人等人躲閃的眼神,不由強撐起精神開口:“還請諸位暫且回避,多謝了。”

  “二公子客氣了。”項族長訕訕一笑,卻是不敢再使壞,只能帶著一群大老爺們退到靈堂兩旁的偏房里。

  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一退去,焦濂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回廊下的湛非魚和何暖,“你怎么在這里?”

  丘懷信、焦濂玉也是一怔,誰也沒想到湛非魚會來項家吊唁。

  項老爺面色微變,穿著一身素色衣裳的小姑娘,臉龐看著還顯稚氣,但眸光沉靜,周身除了詩書氣之外,更多了世家弟子才有的雍容氣度。

  不用其他人明說,項老爺便知道這就是黔中府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內閣大學士唯一的弟子,連丘大人都要禮遇三分的貴女。

  焦濂平行了一個平輩禮,“湛姑娘。”

  站一旁的齊昌林怔了一下,對于他們這些讀書人而言,湛非魚的機遇連戲文里都不敢這么寫,誰能想到兩年前還是個鄉野丫頭,一夜之間魚躍龍門成為了顧學士的弟子,更是奪下南宣府的小三元,讓無數寒門弟子羨慕嫉妒的小姑娘就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齊昌林回神之后也趕忙行了一禮,同為讀書人,而且大家都是秀才功名,可湛非魚是小三元,達者為師,真論起來湛非魚能算是他們的師長了。

  能和湛非魚媲美的只有丘瑾瑜了,可惜那是個蠻夷孽種,如今也成了一堆白骨。

  “焦二公子,齊公子。”湛非魚微微一笑的回禮。

  齊昌林在知曉湛非魚和焦濂平交好時,曾以為湛非魚徒有虛名,所謂的小三元也可能是弄虛作假,但看到人之后,齊昌林明白面前這個小姑娘絕對腹有詩華,讀書人的氣度風姿做不了假。

  焦濂玉眸光微沉,湛非魚必定調查過自己,否則她不可能知道昌林,果真是同類人,若是遇到顧學士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焦濂平剛剛打臉不成反丟了臉,這會一看到湛非魚就好似看到了同盟伙伴一般,哪顧得湛非魚只比自己兒子大兩歲,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剛剛你都看到了?”

  “看到你怎么犯蠢的。”湛非魚一語雙關,但凡他長個心眼就會想到以焦濂平的謹慎周全,又怎么會被他輕易抓到把柄。

  “誰能想到他這么奸詐!”焦濂平忿恨的開口,陰沉沉的看向焦濂玉,“小人謀身,君子謀國,大丈夫謀天下。是故君子必不如小人精于算計。”

  “你還真敢給自己臉上貼金!”走過來的丘懷信簡直被焦濂平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他這是說珪璋是小人,所以“滴水不漏、算無遺策”,而他則是謙謙君子,所以就被無恥小人給陷害算計了。

  “湛姑娘,你來說!”異口同聲后,焦濂平和丘懷信齊刷刷的低下頭,倆人同時瞅著矮了他們半個身子的湛非魚,擺明了要讓她做個選擇。

  湛非魚笑道:“老師曾出過一個題:潛謀于無形,常勝于不爭不費。”

  這句話意思很直白:要把一件事做成功,就要在平時的生活中注重謀略、權謀,但要暗地里有謀略,不能擺到明面上來,最好是潛謀于無形之中,這樣才會成功,只有這樣做,才會經常勝利,而且是不用爭論,不用費勁力氣的勝利。

  焦濂平一聽頓時得意了,挑釁的瞅著丘懷信,自己沒打臉成功也正常,他那個好二弟多會算計,而且還都是在暗地里算計,踩著母親和自己在黔中道揚名。

  “湛姑娘這是在說你蠢!”丘懷信嗤笑一聲,看傻子一般看著洋洋自得的焦濂平,這話分明是說焦濂平這個紈绔沒腦子,人蠢而不自知,算計陷害珪璋卻又不周全,處處漏洞。

  炮竹聲伴隨著鑼鼓嗩吶的哀樂聲,焦濂平和丘懷信別破中斷了爭論。

  站在另一邊的焦濂玉和齊昌林并沒有走過來,畢竟他們和湛非魚不熟,此刻隔著一整個院子倆人也聽不到湛非魚三人說了什么。

  焦濂玉側目看向在管家引領之下走過來的丘家三房女眷,視線再次轉到了湛非魚身上,明明是個鄉野丫頭,啟蒙讀書也不過兩三年而已,可偏偏她和丘懷信相處如此融洽。

  這種融洽好似他們都是出自官宦世家,天生就高人一等,言談舉止間是其他人插不進來的和諧。

  焦濂玉想到自己和丘懷信平時的相處,外人都道他們是至交好友,卻根本不知道是自己處處退讓卑微,處處以丘懷信為主,順著他碰著他,關鍵還要不留痕跡,不能讓丘懷信察覺。

  ……

  竇氏、徐氏帶著丫鬟婆子一進院子都怔了一下,平日里都在后宅很少見外男,尤其是如今她們的身份敏感,若只是項家的下人也就罷了,偏偏這都是年輕英俊的男子,這若是傳出什么流言蜚語來,她們估計只能一死以示清白。

  丘懷信此刻顧不得和焦濂平斗雞眼了,走上前去行禮打招呼,“嬸娘。”

  竇氏和徐氏暗自松了一口氣,好在懷信在這里,這也算是她們本家侄子,那就不算是外男了,如今的三房風雨飄搖,真的經不住任何波浪了。

  “懷信你也來了。”徐氏接過話,面上露出慈愛的笑來,“聽聞項公子去了,于情于理我們都該過來祭拜一下。”

  丘懷信點點頭沒有再開口,他能出言解圍也是看在她們是丘家的女眷的份上,今日來的若是三房的男丁,丘懷信絕對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項老爺也趕忙走過來接待,雖說男女有別,但這是項長壽的靈堂,又有丘懷信在這里,想必沒人敢嚼舌根。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