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55章 投井
  等竇氏和徐氏祭拜之后,守靈的小廝把三炷香插好,又拿起三炷香點燃。

  等了半晌,看著站在院子里并沒有打算進來的湛非魚不由的一愣,求助的看向一旁回禮的項老爺。

  小廝只當湛非魚是跟著竇氏、徐氏一起過來的小輩,只是因為輩分不同,所以要等長輩祭拜之后再輪到湛非魚,哪知道她竟然不進來。

  項老爺哪里敢招惹湛非魚,剛要開口卻見湛非魚帶著何暖進來了。

  小廝見狀趕忙把手里的香遞了過去,又重新點燃了三支香遞給了何暖,喪樂聲響起,湛非魚和何暖對著棺木祭拜,跪著守靈的幾個下人也趕緊回禮。

  “啊……”突然一聲尖利的喊叫聲在院子外響了起來。

  靈堂里剛直起腰的湛非魚一怔,和何暖同時回頭向著外面看了過去,卻見原本站在院子里的焦濂平、焦濂玉等人都面色劇變的往院子西北角跑了過去。

  連廊連著月亮門,后面則是一個小花園,在月亮門右側靠墻角處除了一株桂花樹之外還有一口方井。

  平日里項家的下人都會從這井里打水去澆花,井上本有蓋子,可這段時間項家大亂,不少下人還卷了府中的財物逃走了,剩下的這些家生子還要負責靈堂的事宜,所以疏忽之下有人打了水卻忘記把井蓋蓋上。

  何暖和湛非魚過來時,井邊已經圍滿了人,而項家一個護院也已經跳了進去,徐氏這會呆愣的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是嚇狠了。

  嘩啦的水聲響起,井里的護院喊了一聲,余下兩個護院趕忙拉起麻繩,這本是用來提水的,這會木桶丟在一旁,麻繩另一頭被吊起來的卻是竇氏的尸體。

  “死了?”管家身體哆嗦起來,少爺的棺木還在靈堂里,怎么又死了一個人,這還是丘家的女眷。

  湛非魚猜到焦濂玉可能會對竇氏動手,她已經安排了人守在這里,卻沒有想到依舊沒有救下竇氏。

  何暖是大夫,此刻快步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竇氏脖子處的致命傷,即便不掉進井里,這一刀劃破了頸部的經脈,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即便如此,何暖一手還是搭在了竇氏的脈搏處,半晌后對著湛非魚搖搖頭,傷口太深已經沒救了。

  “弟妹?”徐氏還是坐在地上,雙眼驚恐的看著地上竇氏的尸體。

  因為護院救的及時,所以竇氏身上的血還沒有流光,這會鮮血混著井水流了一地,青天白日的卻無比的駭人。

  湛非魚收回目光,低聲詢問一旁的焦濂平,“發生了什么事?”

  “這人怎么就死了。”焦濂平狠狠抹了一把臉,卻忘記臉上除了和丘懷信互毆留下的傷口外,還有一道沒有愈合的鞭傷,這會痛的焦濂平表情扭曲的嘶了兩聲,“你進靈堂祭拜的時候,她們倆走過來和丘懷信說話。”

  雖說丘家三房犯了事,可竇氏和徐氏這些女眷是無辜的,從輩分上而言她們也是丘懷信的長輩。

  丘懷信不用聽也能猜到竇氏、徐氏會說什么,無非是哭窮,哭如今的三房多么不容易,想讓丘大人、丘夫人施以援手照看一二。

  焦濂平同情的看了一眼失神的丘懷信,低聲對湛非魚繼續道:“雖然他們避到了這邊角落里,我還是聽到了一點,之前退親時丘夫人答應給三房幾個讀書的小輩寫薦書,讓他們可以去書院繼續求學。”

  本來以丘家三房通敵叛國的罪名,書院為了聲譽考慮是絕對不會讓他們繼續讀書的,但若是有了丘大人寫的薦書就不一樣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此一來三房的幾個小輩不能繼續讀書,日后參加科舉也沒人敢說什么。

  退親就是在丘家別院進行的,湛非魚當時也在場,對此也清楚,“丘夫人當日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

  畢竟三房那幾個男丁最大的也不過十三歲而已,而且當初三房為了壓過嫡支搶奪家主之位,對家里的小輩管教嚴格,所以他們身上不但沒有世家子弟的紈绔之氣,而且稱得上是品學兼優,否則丘夫人也不會答應這條件。

  “是,丘懷信也回答了,徐氏當時還一臉喜色。”焦濂平也知道三房如今的情況,徐氏她們三家雖說是過繼來的,但人丁興旺,即便成年的男丁因為涉案被抓了,可三家的嫡子庶子還有一大把。

  倒是竇氏如今膝下凄涼就丘靜媛一個女兒,徐氏得到滿意的答案,自然是喜上眉梢。

  焦濂平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地上一斤蓋了白布的尸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都有點沒反應過來,“她讓丘懷信二哥收墨哥兒為弟子,丘懷信言辭嚴厲的拒絕了,誰知道她突然拿出剪子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丘大人一共三個兒子,最年長的便是丘秉德,如今已經是五品官身,竇氏也知道丘秉德不可能收墨哥兒當學生,畢竟丘秉德日后要繼承丘家,只怕連教導自己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哪里有精力教導其他人。

  至于丘懷信雖然在丘家備受寵愛,但丘懷信不著調,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比焦濂平的名聲好一點,畢竟丘懷信結交的都是焦濂玉、齊昌林這些才華橫溢的讀書人。

  可丘懷信連個功名都沒有,竇氏就挑上了丘家二公子丘望舒,他絕對是三人里最有才華天資的,來往的也都是文人雅士,在讀書人里享有盛譽。

  聽到這里湛非魚已經猜到了大致的情況,“丘懷信沒有答應,所以她就以死相逼?只是沒想到最后弄假成真,枉送了自己性命。”

  “她擔心丘懷信會上前搶奪剪刀,所以就一直往后面退,被井沿絆了一下就一頭栽了進水,當時她手里還攥著剪刀。”焦濂玉在此抹了一把臉,只是這一次記得放輕了力度,“估計是投井時剪刀意外劃破了頸部的經脈。”

  護院聽到喊聲之后立刻就沖了過來,前后也就十來息的時間,若不是這般倒霉,即便投井了也不可能死。

  “墨哥兒是誰?”焦濂平向著湛非魚問道,若是為了丘靜媛的親事焦濂平還能理解,可就為了讓墨哥兒拜師,卻搭上了自己一條命,雖說這是意外,可竇氏一死,丘靜媛日后的親事只怕就更難了。

  至于丘懷信,焦濂平不由心生同情,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了,少不得有人會說丘家三公子逼死了自己嬸娘,也幸好丘懷信沒打算入官場,否則真的是仕途盡毀。

  “徐氏的庶子,如今不過一歲多,如今應該過繼到了竇氏名下。”湛非魚這一回答,毫不意外的看到焦濂平目瞪口呆的模樣。

  竟然是個奶娃子,焦濂平當時看竇氏都拿出剪刀以死相逼了,原以為這墨哥兒是她娘家的侄兒。

  夫家靠不住了,只能向娘家尋求庇護,所以才會想讓墨哥兒拜師丘望舒,憑著師徒關系搭上丘家。

  焦濂平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丘懷信會替自家二哥拒絕,一歲的奶娃娃估計都不會說話,啟蒙還需要等四五年。

  至于拜師,除非是天資聰穎的神童,類似湛非魚、丘瑾瑜這般堪稱文曲星下凡的,一般的讀書人至少會等到院試之后取得了功名。

  否則哪個大儒會收你為弟子,連個功名都沒有考取,你說自己多會讀書那都是紙上談兵。

  有些讀書人甚至是鄉試之后已經取得舉人功名了才會拜師,讓丘望舒收個一歲的奶娃娃為弟子,這簡直是貽笑大方。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