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56章 死因
  焦濂平雖然是個目中無人的紈绔,但身為官宦子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就這么慘死在自己面前,“禍不及女眷,她何苦來哉?”

  湛非魚看著井邊的一攤血水,視線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同樣渾身濕漉漉從井里爬出來的護院,對著一臉唏噓的焦濂平開口:“或許擔心日后丘家對三房不管不顧了,所以才想著先訂下師徒名分。”

  丘夫人之前是答應了竇氏、徐氏她們的條件,但不包括讓自己兒子收徒,只是給三房的男丁提供讀書的機會。

  可讀書進學和科舉出仕卻完全不同,否則怎么會有窮酸秀才的說法。

  再者竇氏、徐氏她們心里也清楚,即便家里的孩子日后有了官身,可因為三房的罪名,他們也就是個芝麻小官,估計七品縣令都是妄想。

  但墨哥兒若是成了丘望舒的弟子那就不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在黔中道這一畝三分地上,有了丘望舒的庇護,前途指日可待。

  突然想到什么,焦濂平猛地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湛非魚,這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鄉野丫頭成了內閣大學士的弟子,連丘大人都禮遇三分,竇氏或許是也想走同樣的路。

  湛非魚沒在意焦濂平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著何暖突然下令,“阿暖,把這個護院抓起來。”

  呃……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連跌坐在地上的徐氏都忘記抹眼淚了,眾人只見何暖突然出手,救人的護院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何暖用地上的麻繩給綁了起來。

  “這是?”項老爺是一頭霧水,但被綁的是項家的護院,這讓項老爺不由忐忑起來,難道竇氏的死和這個護院有關?

  丘懷信此時也終于從這一變故里冷靜下來,眉頭緊鎖的看了一眼竇氏的尸體,這才向著湛非魚問道:“這個護院有異?”

  竇氏雖然意外墜井,但真正的死因卻是脖子處的這一刀,被鋒利的剪刀劃破了頸部的經脈導致失血過多而亡。

  “不清楚。”湛非魚開口。

  焦濂玉和齊昌林也反應過來了,倆人同時看向還一臉懵的護院,要不是此人經受特殊訓練才這般鎮定,要不他就是無辜的,所以才沒有半點慌亂和不安。

  何暖走回湛非魚身旁,低聲道:“只是個普通練家子。”

  若是高手,還可能是誰家派來的死士,但何暖剛剛綁人的時候趁機把了脈,此人體內并沒有真氣,不懂內家功夫,只是個會點拳腳的粗人。

  想來也正常,項老爺畢竟只是一介商賈,花銀子請回來的護院差不多都是這水平。

  “墜井時還是活著,被拉上來時已經是一具尸體了,若不是意外,這個護院就是兇手。”湛非魚這一開口,丘懷信幾人都認同的點點頭。

  這事無外乎就兩種情況,一種是意外自殺,墜井的時候竇氏估計慌了,忘記手中還握著剪刀,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抹脖子了。

  一種便是他殺,那第一時間跳進井里救人的護院最有嫌棄,他跳下去之后趁機殺了竇氏。

  “報官吧。”丘懷信開口,若是知道會鬧出人命,剛剛就是假意答應下來也好,可惜如今后悔也太遲了。

  其他人見湛非魚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開口,出了人命案子終究要報官的。

  畢竟是丘家三房的女眷,也不好把她尸體就這么丟在地上,項老爺得到丘懷信的許可后讓人抬來了門板把竇氏的尸體放了上去,然后抬到閑置的空屋里,等著衙門的仵作和捕快過來。

  爾后又派人去了丘家三房傳信,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三房也要把靈堂布置起來,家里小輩也得換上喪服,丘靜媛也要過來一趟。

  至于這護院雖然被綁了,他倒冷靜,估計是心里沒鬼,所以坦蕩蕩的,去了衙門見了官老爺也不怕。

  兩刻鐘不到的時間,焦知府帶著府衙的一群官員急匆匆的趕到了項家。

  本來這退親風波隨著項長壽的死已經落幕了,偏偏又鬧出人命案子,關鍵涉案的竟然還是丘大人的小兒子。

  “差一點沒顛散我這把老骨頭。”張同知一臉苦色,因為事出突然所以他們一行人都是騎馬過來的,平日里出行都是坐轎子,這一騎馬那滋味……

  騰大人和魏大人也跟著翻身下馬,看著繃著臉大步往里面走的焦知府,倆人對望一眼,也沒有像張同知這般抱怨就邁步追了上去。

  “得,你們等等本官!”張同知無語的看著一群同僚,也只能忍著難受跟了上去。

  項老爺此時也不敢寒暄了,一邊快步陪同焦知府他們往里面走,一邊把事情始末詳細說了一遍。

  “魏大人,你帶人先去案發現場。”焦知府沉著臉下令,又對騰大人道:“騰大人和黃仵作先去查驗尸體,王捕頭你帶人封鎖項家,沒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不得隨意交談。”

  幾位大人連同跟隨來的捕快衙役們立刻領命而去,焦知府則和張同知帶著書吏繼續往前院走了過去,雖然項老爺已經說了一遍,可焦知府還是要聽丘懷信他們的口供。

  畢竟出了人命,誰也沒心情寒暄,焦知府進屋后,湛非魚、丘懷信他們打了招呼就開始進入正題。

  等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包括當時在場的幾個下人,焦知府凝重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

  退親之事和焦家有關,丘三公子又是為了陪濂玉才來項家吊唁的,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焦知府擔心丘家會遷怒到焦濂玉身上,被一道布政使大人遷怒了,焦濂玉絕對前途堪憂。

  ……

  等湛非魚從項家去了府衙再出來,這一折騰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

  事發時湛非魚和何暖正在靈堂祭拜,所以竇氏之死和她無關,湛非魚這才能先出來,丘懷信他們還在府衙里錄口供。

  “大公子?”湛非魚詫異的看向從馬車里下來的丘秉德。

  何生低聲說了一句,湛非魚這才知道丘秉德是兩刻鐘之前就到了,只是一直在馬車里并沒有進府衙。

  信步走了過來,丘秉德溫和一笑,“已經是巳時末了,不如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大公子邀約哪敢不從。”湛非魚笑著應下,“聽說黔中道的稻花魚味道一絕,今日要大公子破費了。”

  依舊是一品樓,湛非魚一進入雅間就知道這是丘秉德提前就讓人準備好了,熏香爐散發著淡淡的梅香,臨窗高幾上的哥窯青釉弦紋瓶里是盛開的兩支荷花。

  更不用說桌上的茶水,伺候的小丫鬟煮好茶之后就退到角落里站著,這茶香味幽淡,應該是女眷才喝的花茶。

  “湛姑娘請。”丘秉德招呼著湛非魚坐下,無奈開口:“早年父親要阻止懷信和焦濂玉往來,被我阻止了,如今倒是給懷信招來了禍事。”

  雖說丘懷信不打算科舉出仕,但身為丘家男兒,丘懷信早晚要撐起門戶來,如今丘府是丘大人當家倒也無妨,日后丘秉德繼承家主之位同樣會照顧弟弟。

  但再等到下一輩,等到侄子當家做主,和丘懷信這個小叔就隔了一輩。

  丘秉德本意是讓焦濂玉當丘懷信的磨刀石,讓他知曉人心險惡,日后再動用丘家的關系給丘懷信舉個官,即便是清水衙門的閑職都無妨。

  可如今竇氏一死,還和丘懷信扯上了關系,這便是一個污點,逼死長輩的臟水潑下來,即便竇氏是意外死亡,可也絕了丘懷信的仕途。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