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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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月后，金陵城。
說起來，還是羅沖犯了個錯誤，他一聽說秦夢瑤在京城西寧派，就想當然的認為是現代北方的那一座“京城”，因此在計劃旅程的時候，覺得需要很長時間，還是甄素善提醒后他才想起來，明朝在朱元璋時期的首都是金陵，或者叫“應天府”，遷都是朱棣的安排。
“沖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江畔一處頗為精致的莊園臥房中，甄素善面頰紅潤、渾身癱軟的伏在羅沖胸口，“只要你隨我返回域外，以你的武功地位做支撐，完全可以和魔師分庭抗禮，而你的潛力與年齡遠遠優于魔師。
有了這一點，我完全可以徹底梳理好整個色目人勢力，這是一股不亞于韃子的強大力量，一旦魔師離去，想要一統整個域外堪稱易如反掌，到時你就是域外之王，我們的子嗣就是將來的王子，那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我知道你對中原的感情，這樣其實更好，到時候域外統一，中原又有強盛的大明，兩強之間沒有開戰的理由，又有你的震懾，結果自然是世代修好，這對你只有好處，卻沒有絲毫的壞處，甚至對整個中原，都是百年的盛事......”
“然后你就成了域外實際的女王對吧？”羅沖揚起巴掌感受了一下某處的渾圓與柔軟，他又不傻，知道自己的能耐，兩輩子普通人的經歷，怎么可能在國事政務上玩過懷里的色目人智囊，“行了，你也別胡扯，我不會答應的。
相比于你說的所謂‘好處’，我其實更好奇另一件事，這里應該是大明京城對吧？怎么你還有住處安排？以你的長相和美貌，若是進入中原，那簡直比天上的月亮還明顯，怎么可能瞞過朝廷的情報？錦衣衛又不是吃素的。”
甄素善應該是現代的“三山夾兩盆”省白膚系民族，長相上與那位離婚時受到絕大多數網友祝福的女星頗有相似之處，只是因為她整日醉心于政務、大事，在氣質上更顯颯氣，但這樣的長相放在中原，那真的別指望瞞過誰。
“這要感謝你們中原對女子的‘保護’。”眼看沒了希望，甄素善無奈錘了某人兩下，起身拉開窗簾，任憑清晨的暖陽灑在宛若白玉般的身軀上，仿佛是在床前放了一尊反光的玉像，“妾身只要隨便找個馬車，然后說明是女眷，剩下的無非就是銀子問題。”
羅沖：......
“也是妾身沒有福氣，明明已經感受到了《戰神圖錄》的影子，卻無法完全看到。”甄素善幽幽一嘆，重新撲到了某人懷里，“唯一讓妾身高興的，是這次沖哥剛剛突破了第三十五幅圖，若是真如沖哥所說，下一步就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之境，而且只有一步之遙。
當初傳鷹大俠和白蓮鈺正邪相合，最終得了助力突破，如今妾身本為邪道妖女，有幸助沖哥取得如此突破，甚至連精神上都有了巨大的進步，想來這雙修的兩人，確實應該以正邪對立為佳，若只是如秦仙子那般的可人兒，恐怕難說結果如何。”
“你呀——”羅沖有些無奈了，這是在國事上沒能取得成果，就想改為武學方面拉攏嗎？
而這一點也是他很無語的地方，當初與秦夢瑤雙修，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解決了身上的傷勢，但在武功突破方面效果甚微，僅僅是前進了兩幅圖，還都是真氣修為上的；如今與甄素善結合之后，不到十天就突破了大宗師境最后兩幅精神修行圖畫。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真的按照甄素善的勸說進行，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最多半月內更進一步，徹底踏入天人合一境界，在精神修為上與龐斑、浪翻云走上同一個階位，再往上就是這個世界武學的終點——破碎虛空。
“若是沖哥對妾身還有不滿，或是擔心妾身功力不足，無法支撐沖哥的進步，其實妾身也是有師門的。”甄素善的聲音充滿了讓人無法拒絕的軟綿，“算起來，我們這一派屬于圣門陰癸派在域外的分支，與中原本支傳承相同。
只是，因為兩邊早已斷了聯絡，因此互相之間僅僅知道有這么回事，卻從無直接聯系，聽說她們已經改名‘天命教’，徹底隱入了陰影之中，但妾身這一脈依然保留了陰癸派內部通信之法，能夠與她們取得聯系。
陰癸派分屬圣門正統的‘兩派六道’之一，歷來是女子掌握大權，修行的又都是《姹女心法》或分支功法，與妾身一樣，若是妾身一個不夠，可以找兩個，甚至三個、四個，定能助沖哥徹底突破《戰神圖錄》的四十九副——”
“咳咳！”羅沖趕緊一記長吻打斷了懷中妖嬈的吟唱，再讓她說下去，某人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還能繼續堅持住，“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反正我肯定不會答應的，你就徹底死心吧，好好的中原不愿意呆，我閑的無聊跑你們那個窮鄉僻壤去？
倒是另一件事我很懷疑，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們色目人有一門極為高深的用毒之術，叫做‘混毒’對吧？以后若是魔師宮或者韃子那邊讓你們出手對付朱元璋，你千萬不要答應，我不說什么保護中原之類，你應該明白，這對你們沒好處。”
歷史上的朱元璋是病逝的，但在《覆雨翻云》世界中，他就是中了混毒不幸遇害，如果沒有這一手，他最少還能再活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有這位開國之君在，明朝后世的很多問題都能提前解決利索，至少韃子絕對舒服不了。
“妾身怎么都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這么多東西的。”甄素善無奈一嘆，“放心好了，混毒之術之所以難以掌握、難以應用，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極為繁瑣，需要將不同的材料各種配比，稍有失誤就可能導致失效或是暴露。”
“也就是說，你沒對我用，也沒對花街那次的兄弟們用，對吧？”羅沖沒好氣的說道。
“沖哥，妾身怎么會——呀！”甄素善還想掩飾，卻被某人一把按在了身下，只能無奈妥協，“若是早知會有此難，妾身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偷偷使用，但這一辦法耗時極長，事情又有些太突然，想用也來不及，只好放棄了機會，反正就像你說的，我們并非不死不休的仇敵。
至于沖哥這里，其實毒物對大宗師高手效果非常有限，就算是起效也很容易被排出來，用了只會暴露身份、平白得罪人，要不然我們直接放倒浪翻云，哪里還有如此多的麻煩？再說這混毒之術也不是只有我們掌握，至少中原各大派也有記載，他們難道不想解決掉魔師嗎？還不是明知做不到。”
“那就好。”羅沖這才松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們這就......”
“沖哥先不急。”甄素善微微一笑，水蛇般盤繞在羅沖身上，“還記得妾身說過，正邪相合更利于突破嗎？沖哥應該知道，只需最多十天，妾身就可以助你突破至第三十五幅圖，可是妾身也知道，沖哥沒這么多時間陪伴妾身，但若是再有助力，其實還可以更快的。”
“嗯？”羅沖眉頭一皺，看向了房門方向。
“寒清，你進來吧。”甄素善微微一笑，房門隨即打開，前些日子在花街戰場加過的色目人年輕一代女性高手、“獷男俏妹”中的雅寒清紅著臉進入房內，還沒忘關上門，“寒清算是妾身的同門師妹，也是清白的身子，必能助沖哥迅速突破。”
“所以呢？”羅沖掃了一眼同屬于異族美女、此刻正跪在床前的雅寒清，他可不相信，甄素善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娘們兒會這么好心幫忙。
“妾身得到消息，自從你干掉了紅日法王之后，藏傳武林在中原的勢力大幅度縮水，很多問題都有些壓制不住，被迫倒向了魔師宮一方。”甄素善微微一笑，“這其中，武功和身份都最高的‘青藏四密’就是最核心的戰力。
如今他們也在京城周邊潛伏，目標是誰不需妾身多言，反正另一件事也不用隱瞞，藏傳武林與我們同樣算是潛在的敵人，只要解決了他們，就等于是一次減少五個宗師乃至大宗師一級高手，如此一來在西北武林，我們就能省掉不少麻煩。”
其實，甄素善說的不盡不實，域外草原貧瘠窮苦，藏傳武林那邊就富裕了？能培養出紅日法王這等大宗師級絕頂高手，幾乎是藏密一脈傾盡全力才達成，即使是這樣，為了以防萬一還讓紅日法王專修刺客之道，就是為了盡可能的起到威懾性，還能盡量保全。
紅日法王一死，全都只是宗師境界的“青藏四密”根本壓不住場子，原本與魔師宮的合作關系也變成了依附，一旦藏傳武林連這四個人都失去，就等于是徹底沒了上層高手，色目人完全可以直接拿下整個藏傳武林。
“所以，他們潛伏在哪里？”羅沖明白了甄素善的意思，但還是決定妥協，矛盾要根據時間分清主次，不論藏傳武林還是色目人，本質上都是在域外，他們只要存在，就少不了要和韃子爭奪資源人口，要是三家能斗起來，對中原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他還知道現在是韃子最后的機會，之后就徹底沉淪了下去，中間僅僅是因為某個“土木堡戰神”有過一次短暫的回光返照，接下來就只好能歌善舞了；至于色目人和藏傳武林，他們甚至連雄起的機會都沒有，全程RBQ地位，誰過去都能踩一腳。
“寒清？”甄素善微笑著問道。
“四位高僧先去魔師宮商談之后，前幾天才出發金陵城，屬下收到的消息是依靠‘海東青’傳遞，因此速度更快，按照時間折算的話，他們應該會在三日后才能抵達，再加上修整與搜集情報的時間，五天動手算是最快了。”雅寒清立刻答道。
“也就是說，三天后......”羅沖慢慢說道。
“五天。”甄素善微微一笑，看向雅寒清說道，“交代下去，讓四位高僧慢些過來，路上有什么意外，推遲兩天很正常；再有，把我和沖哥的消息放出去，這個時候丟臉總比丟命強，更何況真正丟臉的不只是我，有人再前面擋著呢。”
“是，夫人！”雅寒清立刻領命起身離開。
“需要我配合嗎？”羅沖心頭一動，“說起來，能夠享受方夜羽定下的女人，傳出去對我也沒壞處。”
“哼！”甄素善白他一眼，卻沒有被侮辱的惱怒，“五日后妾身離開金陵，你只要在碼頭送行，然后上船多呆上半個時辰即可，剩下的事情有的是人愿意幫忙到處傳播；我的武功還是太低了，若是能夠再有突破，魔師宮那邊才有可能不再追究。”
“比如，半步大宗師？”羅沖含笑調侃了一句，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對了，剛才那個......好像是雅寒清對吧？如果我沒記錯，她應該有丈夫吧？這倆人同樣都是你的手下人，你就不怕她丈夫離心？”
“忘了我剛才說的了？”甄素善無所謂的說道，“我們是陰癸派分支，歷來女子為尊，‘獷男俏妹’真正的核心是寒清，廣應城全靠她的照應，才能獲取足夠的資源，提升到了現在的階位，兩人并非夫妻關系，說是主仆更合適。
能將元紅交給你，是寒清的福分，更何況她如今也是半步宗師的修為，有了這五天的經歷，最少也可正式踏入宗師境，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至于廣應城，寒清就是沒有你，將來也不會單獨屬于他，但妾身可以保證，你是寒清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男人。”
看著雅寒清再次進門的羅沖：......
當晚。
“嗡——”隨著一股清泉流入經脈，原本因為過于狂暴無法全速展開的《戰神圖錄》真氣變得更加圓滑，在經脈中運行的速度再次加快，仿佛是從國道進入了高速，也讓羅沖的精神更加清明，哪怕是閉著眼睛，卻仍然覺得原本模糊的畫卷愈發清晰。
終于，仿佛是突然打開一般，羅沖的精神世界中突然像是亮起了千萬盞明燈，將整個世界照亮，依靠鷹刀中的傳鷹大俠精神印記“篆刻”在精神中、原本模糊不清的《戰神圖錄》最后十四幅圖，前七幅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他的真氣立刻沿著早已無比熟悉的行功路線在體內瘋狂運轉，又通過《雙修大法》與懷中雅寒清的“連通”互相傳遞，運行中的《戰神圖錄》真氣變得愈發圓潤、流暢，速度也持續增加，讓他多出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東西。
他的精神仿佛變得立體，以自身為圓心緩緩向外散開，將方圓數十丈之內的景色完美印入腦海，比如床前表情復雜、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觀察的甄素善，又比如窗外正在啄食樹洞內害蟲的啄木鳥，乃至于企圖躲避的害蟲。
最終，這一距離擴大到百丈范圍，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可以一直擴展下去，直到無盡的遠處，只是考慮到消耗，他很明智的放棄了繼續試驗，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懷中剛剛經歷過人生初次的雅寒清已經扛不住了。
天人合一，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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