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夫當天,冷王在門前跪斷腿 > 第409章 來到六樓
  墨桀城很少感受到紀晚榕流露出這樣強烈的無力情緒,就算是隔著人皮面具,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出來。

  現實是殘酷的,可比現實更殘酷的,是無比冷漠的人心。

  墨桀城想到這里,心底也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不死心,偏想要再問問那浩子。

  于是墨桀城俯下身子,目光和浩子平視,他一手撫上浩子的后腦勺,隨后輕聲問:“等你出去了之后,會想要給你兄長報仇嗎?”

  浩子聽見這話,重重的點了點頭:“會的,一定會的,我已經記住了那人的臉,若是得到機會,我一定會報仇的。”

  墨桀城聽著小男孩毫不猶豫的回答,話音里含著顯而易見的恨意,讓他微微垂了垂眸。

  “若是如今有一個機會,讓你們都能離開這魔窟,那么你們會為了這個機會,奮力一搏嗎?”

  浩子聽見這話,先是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隨后才認真的回答:“我趁著別人奮力一搏的時候,先殺了那個舉報我阿兄的人,我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這里的。”

  每個人都會這樣想,可每個人都想著先把自己的仇人殺死了,再奮力一搏,那還未等敵人到來,便先起了內訌。

  可墨桀城這話還沒開口,卻又聽見浩子的聲音,脆生生的繼續道:“可叔叔,沒有人會愿意奮力一搏的,這個魔窟也不會發生動亂。”

  “從前那些愿意奮力一搏的人,都是些沒有喝過甜水的新人,打算起義,卻直接被其他人舉報了,全死了。那些老人喝慣了甜水,就算是此刻放了他們自由,他們也不愿意離開了。”

  “就算是做出了藥,保證他們不再受百蟻撓心之苦,他們也不愿意離開嗎?”紀晚榕插嘴問道。

  浩子點了點頭,轉身望向了紀晚榕的方向:“是的,姐姐,這是我就親眼看見的場景。”

  墨桀城聽見浩子的那句姐姐,想起剛剛他叫自己的話,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可還沒有等他開口,卻又聽見浩子繼續說。

  “從前那群和阿兄一起來的人里,就有幾個年輕的,暗中說要逃出去,最后當著眾人的面被抽筋剝骨了,那個畫面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兩人聽見到這里,徹底的沉默了下去。

  眼見著他們的計劃幾乎是不可能實現了,紀晚榕只覺得渾身一陣身心俱疲,她慢吞吞的把屁股挪到了椅子上,又緩緩的坐了下去。

  墨桀城站在原地沒動。

  浩子感受著身邊這極低的氣壓,心中突然有些惶恐不安,他眼眸含淚的轉頭,望向了紀晚榕的方向。

  “姐姐,是我說錯話了嗎?若是你們想要奮力一搏……我,我會跟你們一起的!”

  浩子白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最后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紀晚榕聽了,朝著他笑了笑,又用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沒有的事情。我們只是在為你兄長的經歷感到抱歉。”

  墨桀城也笑著看向他:“你如今還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或許可以幫你做到。”

  浩子聽見這話,終于笑了,眉眼彎彎:“叔叔,我想要回六樓,雖然六樓要干很多活,但是我的阿兄曾經在那里。”

  墨桀城聽見這話,點了點頭。

  如今牛六被處以極刑,其他的看守也被他敲打過了,安排浩子的去處,這個權力他還是有的。

  于是墨桀城便出門在五樓辦了一個手續,而紀晚榕則是使用催眠術,謹慎的清除了他們剛剛在屋子里詢問的記憶,便將浩子送去了六樓。

  他們正好也能去六樓考察看看,尋找新的突破口。

  等墨桀城和紀晚榕帶著浩子,出了五樓的監獄,鼻尖涌入了一股新鮮的空氣。

  紀晚榕猛地吸了一口,一瞬間沁人心脾,就連她有些混沌的大腦,都在一瞬間感到了清醒。

  眾人順著彎彎繞繞的階梯,下了五樓。

  在六樓門口的時候,墨桀城和紀晚榕分別對著門口看守的士兵,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令牌,士兵便將他們放了進去。

  一打開六樓的門,幾人皆是被突如其來的沙塵迷了眼睛。

  沙塵漫天,惹得紀晚榕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又是猛地咳嗽了兩聲。

  旁邊的墨桀城和浩子也不例外。

  等他們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紀晚榕在從那漫天的黃沙里,看見了正在勞作的人。

  六樓的各處點著火把,火把上還有小小的透明罩子罩著,防止火苗熄滅了。

  正在勞作的人們有老有少,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赤|裸著上半身,雙腳打著赤足,單薄的身體上卻有著很明顯的肌肉起伏。

  除此之外,便是一道道的傷口,有被粗粗的麻繩勒出來的傷口,也有被六樓的看守用鞭子抽出來的傷口。

  還有部分人的身上有著橫七豎八的抓痕,抓痕有新有舊,看著就像是自己抓傷的,倒是和浩子口中說的情況相符合。

  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就算是這六樓的大門打開了,他們也不曾抬頭關注。

  勞工將挖來的礦石額間一顆顆汗珠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里面的人發出幾聲含著痰的咳嗽。

  生活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這里也是出乎紀晚榕想象的干燥,倒是和五樓的環境截然不同。

  不過還沒有等紀晚榕和墨桀城在原地停留太久,原本在人群中拿著鞭子的看守,瞧見了這邊的動靜,便朝著紀晚榕的方向走來。

  兩人亮出令牌,看守才對著紀晚榕恭敬一笑。

  于是紀晚榕問出了令她困惑的問題:“這六樓為何如此干燥,和五樓那潮濕的環境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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