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的所有士兵,幾乎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腦袋,探頭探腦的盯著墨桀城的臉。

  墨桀城可是軍營里的最高統帥,平時殺伐果斷、賞罰分明。

  只有他對別人大聲呵斥的時候,可卻從沒有人敢這樣大聲呵斥他!

  讓他當著這么多士兵的面,被落了面子

  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被和離的前王妃。

  眾士兵心中想著,心中突然對紀晚榕升出了些同情和擔憂。

  他們眼神憐憫的看著紀晚榕,似乎已經預見了紀晚榕的下場。

  大概是要被寒王殿下惡狠狠的處置,然后叫她當眾道歉吧?

  這還是看在謝營長和她是前王妃的面子上。

  有些士兵想到是紀晚榕治好了孫浩,心中猶豫掙扎,便想要上前勸阻墨桀城的怒火。

  “對不起……”

  一道道歉的聲音響起,正如士兵們的所料。

  可等士兵反應過來那是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便紛紛愣住了。

  “是本王錯了,本王知道錯了,請清輝縣主原諒了本王這次。”

  墨桀城從善如流的道歉,幾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士兵們紛紛驚呆在了原地,嘴巴張成了o字型。

  紀晚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手抬起,避開了墨桀城的手。

  眾士兵清晰的捕捉了紀晚榕的這個動作,隨后將視線說定在了墨桀城的臉上。

  怎么?

  他們居然在素日兇神惡煞、冷酷無情,猶如地獄中修羅的寒王殿下的臉上,看見了幾分委屈。

  幾分撒嬌?!

  眾士兵如夢似幻的揉了揉眼睛,眼神在兩人的身上鎖定。

  “本王只是深知男人的劣根性,而這蒙古王子看樣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本王擔心你,想要在你左右,陪伴你。”

  “憂你所憂,難你所難。”

  墨桀城的聲音很溫柔,砸在士兵們的頭上,幾乎是要將他們砸暈了。

  我的娘啊!這簡直是天上要掉紅雨了!

  “我呸!”

  紀晚榕懶得搭理他,雙手環胸,轉頭就走。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謝凌霄眉頭緊鎖的模樣,想必這油膩膩的話,連兄長都是聽不下去了。

  墨桀城呵斥了幾句在場觀望,視線在他身上無情打量的士兵,隨后又追到了紀晚榕的身邊。

  “你今天晚上去蒙古王子的府邸,不會是想要去色誘他,叫他松口吧?”

  墨桀城的話一出,謝凌霄愣住了。

  他也轉過頭來,臉色有些嚴肅的盯著紀晚榕。

  紀晚榕感受著兄長的目光,終于是停下了腳步。

  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墨桀城。

  墨桀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還是將那句話憋了出來:“本王不允許。”

  “怎么?那我不去,你去?你去色誘他?”

  紀晚榕道。

  墨桀城一頓,沉默了。

  眼見著紀晚榕要走,墨桀城咬緊后槽牙,眼神陡然變得悲壯了起來。

  “如果是為了你!本王可以!”

  董必成掏了掏耳朵,連著謝凌霄,眼神都變得驚悚了起來。

  “可是本王怕本王會忍不住,想要殺了他!”墨桀城眼神兇狠,喃喃自語。

  紀晚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真的沒有想到墨桀城連這樣屈辱、喪失男子尊嚴的事情去愿意去做。

  不過她聽見墨桀城的最后一句話,才輕輕哼了一聲:“這都辦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她說完這話,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留下墨桀城一個人在原地出神。

  等紀晚榕從重新回到了謝宅,謝凌霄才向她問起剛剛在營帳里和蒙古王子說過什么話。

  又問了晚上,是否要真的像剛剛說的那樣去赴約?

  謝凌霄很不滿意她的決定。

  紀晚榕見他誤會了,便只能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謝凌霄聽完之后,緊鎖的眉頭才驟然舒展了。

  若是紀晚榕做的滴水不漏,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比直接殺了陳虎還要好。

  因為孫浩和繡輕可以得到蒙古王子和陳虎的道歉。

  這也是保證孫浩日后能夠繼續活下去的一個信念。

  “不過催眠?真的能行嗎榕兒?”

  “若是被人發現了,這可是犯了大忌諱。”

  謝凌霄從前沒有聽過這個,心中有些擔憂。

  “兵行險招,北厲大概除了從前那位鬼手神醫,便沒有其他人再會催眠,所以也不會被人破解。”

  就算是最后真的沒有將蒙古王子催眠,不過也就是多賠些白藥的事情。

  白藥就是她的免死金牌,蒙古王子根本舍不得殺了她。

  謝凌霄聽到這里,緩緩點了點頭,他相信她妹妹的能力,無論妹妹做了什么決定,他都會全力支持。

  謝凌霄吩咐底下的人快馬加鞭的收集蒙古王子進京城以后的路線軌跡,叫紀晚榕催眠時,編造的謊言能夠更真實。

  消息吩咐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底下的人辦事的效率是古怪的快,直接將蒙古王子的行蹤送到了謝宅。

  紀晚榕埋頭看得眼睛都酸了。

  等天色擦黑了,她便放下了冊子,去沐浴更衣,又是換上了一件新衣裳。

  這次她穿的不再是平時縣主該穿的衣裳,而是換了一件普通少女會穿的水藍色刺繡襖裙。

  是繡輕從前可能會穿的款式。

  等馬車到了蒙古王子的府邸。

  “是清輝縣主嗎?”一個蒙古大漢操著有些變扭的北厲話。

  紀晚榕溫和的點了點頭。

  “縣主有帶其他人來嗎?”蒙古大漢的眼神穿過紀晚榕,往紀晚榕的身后望去了。

  紀晚榕搖了搖頭。

  兄長說要和她一起來,被她拒絕了,不過她猜測,兄長大概是有派人暗中保護她。

  確認了只有紀晚榕自己,便馬上有人將她迎了下來,府邸的人很恭敬。

  直接將她帶去了蒙古王子的房間。

  蒙古王子的府邸很大,金碧輝煌的,甚至有一個院子里,還能聽見野獸的吼叫聲。

  侍從說那是蒙古王子特別豢養的乖寵,若是郡主喜歡,日后能叫蒙古王子帶她去看看。

  他說的話有些意味深長,眼神也很熾熱。

  叫紀晚榕有些如芒在背,她握緊了手里的擺鐘。

  等看見了蒙古王子燈火通明的臥室。

  紀晚榕便又將林問蕊的那個蠱惑人心的香膏也拿了出來。

  偷偷涂抹在了手腕上。

  “好了,清輝縣主,王子就在里面等著您談生意,您自己進去吧。”

  他的話音剛落,木門便咯吱一聲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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