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二百四十四 叔妘
  召伯虎急急走下堂來,低聲問道:“事可辦妥?有無走漏風聲?”

  “密叔辦事縝密,相爺可放心。此番護送兵丁皆用的是懷子臺本部甲士,對外只說是給豐邑的三王子送給用,悄悄去悄悄回。府中人等只知四王子與夫人一同隔離于后院,無人知詳情。”

  “那就好,那就好。”召伯虎喃喃道:“目下,大王身處險境。四王子雖年幼,但一身干系重大,我不得不慎之又慎哪!”

  密伯心下感動,抬眼看時,不由暗暗一驚,喃喃道:“相爺近日消瘦許多,如今夫人困于后院,不得照拂。相爺一身挑著周天下的社稷安危,可得善加保重才是啊!”

  召伯虎淡淡一笑:“夫人身困,不得主理中饋,這內外院諸般事務皆系于你一身。密伯年紀大了,也要當心。既然密叔回來了,便讓他替你分擔些個。”

  “唉——”密伯應道:“府里有我兄弟二人,相爺盡可放心。”

  召伯虎心中猛然一酸,兄弟二人?唉,誰可與我分擔呢?也不知多友如今怎么樣了?腳鐐之辱,縱然放他出來,亦不知他心境如何?真是憂心哪!

  姬多友也說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掀開這面碎玉串成的門簾了,雖然腳上的鐐銬依然當啷作響,雖然堅硬的鐵器將他的腳踝摩擦得血肉模糊,他依然一次又一次來到這座寢殿。為了什么?難道就是因為這里存有她的余溫與氣息嗎?

  臥榻旁的床幾上還留有一個小小的香爐,多友仔細嗅了嗅,爐中殘留的香氣并沒有什么特別,也沒有銅草花的氣息。爐旁一支小小的竹箋上還工工整整地寫著一句詩:“逝者如斯兮,哀哀何求,一點相思兮,眉間心頭。”

  這還是多友第一回見到鄂姞的字跡,筆力雖柔弱,卻是大開大闔,少有拘束,如奔馬迎風,蒼鷹入云,意之所至,激人懷抱。太可惜了!若不是拘泥于這勾心斗角的深宮之中,她該是怎樣一個活潑靈動的女子啊!

  忽而院子里傳來一陣響動,腳步頗重,不是叔妘。多友豎耳細聽之,原是兩個男子的談話聲:“唉!你走慢些,大白天這風刮得忽忽得,跟有鬼似的!看來,這里的人真的是死絕了!”

  “王城令大人在外頭呢!咱總不能剛進來就出去吧,怎么也得吼兩嗓子啊!將軍——,子良將軍——”

  原來是兩個帶甲侍衛來找自己來了,莫不是要放我出去?此時的多友雖有些心灰意冷,但追求自由的本能還是與常人無異,聞聲應道:“我在這——”

  伴隨著“當里咣啷”的腳鐐聲,多友迎上殿去。兩個侍衛見到他先是一愣,卻不敢上前,支吾著問道:“將軍,是子良將軍么?”

  多友氣極:“你們兩個天天在我手下當差,沒見過本將軍么?”

  其中一個訕笑著,遠遠看了看多友的臉色,低聲問道:“將軍,您------您沒染上那個------”

  “呵,我說為什么躲得這么遠,原來是怕死啊!”多友哭笑不得:“你們放心好了,我四天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情形跟你們差不多!”

  二人相視拊掌而笑,爭著上前用手中長鑰解開了姬多友腳腕上的鐐銬,一邊忙活一邊說道:“將軍可是走了大運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回大王特派王城令大人親自接您出萱寧宮,您一朝脫厄,將來定會一飛沖天,富貴不可限量。”

  “大王如何改變了主意?”姬多友對雨夜姬胡刺向自己的那一劍依舊心有余悸。

  “相國大人為了將軍,在宮門外跪求了兩個時辰,當面向大王請赦的。”一人獻媚道。

  多友喃喃:“子穆------他這又是何必呢?”心中一股熱流涌過,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永遠值得依靠的。

  “將軍------”身后傳來一個細小的女聲,兩名侍衛回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驚道:“將軍,怎------她是人是鬼呀?”

  也別說,叔妘大病初愈,又過了這許多天的幽居日子,不曾梳洗妝扮,面色蒼白,披頭散發的真的形同鬼魅。難怪侍衛們被嚇著。多友趕緊解釋:“這是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婢,是人不是鬼!”

  二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舒一口氣道:“原來這萱寧宮的宮人并沒死絕呀!也是奇了!”

  封閉了一月余的萱寧宮宮門吱吱嘎嘎打開了,內侍賈領著幾名宦者笑吟吟上前迎接道:“子良將軍受委屈了,大王知道將軍受大罪了,特派老奴前來迎接將軍。只是------目下宮中形勢危艱,還得委屈將軍在區廬獨院單獨住些日子,調養好了再來謁見大王!”

  這是怕自己身上余毒未散呢!這也好理解,多友慨然應道:“一切但憑王城令大人安排,友本人無所求。只是------”

  “將軍但有所請,老奴無不應許。”內侍賈臉上仍掛著標準的笑容。

  姬多友向旁讓了一步,內侍賈這才看到他身后緊跟著的女子,臉上的笑容僵了有一瞬,說話也有些打哽:“這------這------這不是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婢叔妘嗎?她------可真是命大之人啊!”

  “是啊!”多友斜視了他一眼,一字一頓說道:“娘娘染疫不起,叔妘姑娘寸步不離地貼身照拂,親嘗湯藥,如此這般,竟然分毫無損。除了手腳有些麻痹無力之外,并無任何不適,豈非天意哉?”

  說完,直視著內侍賈的臉。他聽說過,銀杏汁芽為慢性毒液,久而手腳麻痹,繼而身體不聽使喚如中風狀,這是他在故意試探內侍賈呢?

  內侍賈畢竟多年深宮歷練,臉上只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后便鎮定如初了,他笑著說:“那應是叔妘姑娘的忠心感動了上蒼,有天護佑呢!哈哈哈------”他旋即收住笑容道:“司馬大人,大王吩咐過,若有其余宮人存活,由老奴另為安排去向。那么,叔妘老奴便帶走了!”

  姬多友感到叔妘緊張地拉住了他的衣襟后擺,立時會意,拱手道:“大人,友已答應叔妘姑娘,待事態平息之后,求天子赦免,放她出宮與家人團聚。友不能食言!”

  “將軍也說了,那得等事態平息之后,如今宮門四面閉鎖,任何人不得進出。不是嗎?”內侍賈微笑道:“將軍既然一朝得脫厄,當思天恩浩蕩。叔妘姑娘之事老奴自會稟奏大王,請將軍放心!”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說安排宮婢的差役居所的確是王城令的職責范圍,多友也不好過拗。略一思忖,他一拱手道:“既如此,便全權托付大人了!”

  多友覺得衣襟的后擺被拉得更緊了,他扭臉低聲對因恐懼而顫抖的叔妘勸慰道:“你先跟他去,熬得幾日待我見了大王,定會為你求赦。再說,”他壓低了聲音:“剛才我已點了點,或許他以為我手里攥著娘娘中毒的把柄,會對你投鼠忌器的。你萬事小心!”

  如此這般,叔妘才勉強松開手,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內侍賈而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姬多友心慌慌的,十分難受。剛才自己的那幾句話,真的能保護叔妘嗎?其實,他比誰都沒底。他搖搖頭,無奈地跟著兩名侍衛向區廬走去。

  熱辣辣的暑日正午,正是寂靜,灰塵,陽光與疫病相會的時刻。熱流順著中宮高大的朱色殿頂不斷地向處傾瀉,烈日將宮門外的老榆樹烤得樹皮噼啪作響。姬胡卻在那里佇立了個把時辰,任誰勸也不愿挪開步子。

  內侍們面面相覷,誰也摸不清少年天子今日之反常事出何因。雖然每日會來中宮察看情況,聽太醫令遠遠報告,卻從未如今日一般佇足如此之久。每日都有呻吟著,痛苦掙扎著的宮人被一副副擔架抬入,或許兩三日,也許一兩日,就會蒙上白布抬到秋寥宮去。這并不希奇,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姬胡自己明白,當他無意中在今日抬入的擔架中瞥見東兒熟悉的身形時,是如何的心如刀絞。當時,東兒還略欠起身沖他微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還要難看!唉!黃嬴被鄂姞賜死,自己未能制止,已然對不起三弟。如今,自小帶大三弟的東兒姑姑又命在旦夕,自己這個天子,該怎么向幼弟交代?

  “快走,快走,別磨磨蹭蹭的!”一陣厲喝與推搡聲傳來,將姬胡從無限的愁思中暫時拉了回來。他一回身,正看見內侍賈帶人押送著一名披頭散發的女子要往中宮大門走。甚少看見有人站著走進這座朱漆大門,姬胡不由有些好奇。

  “王城令!”他遠遠叫了一聲。

  內侍賈一眼望見姬胡,心中暗叫不好,沒料到這般暑熱的中午,周王怎會還站在中宮門外?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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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