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合起書,面容慍怒,眼神堅毅,回視蕭北聲。
蕭北聲英俊漂亮的眉眼微微訝異,抬了抬眉。
兩人對視了大概一個世紀這么久。
蘇曼始終是防御的姿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曼的記憶出了錯,她恍然記得,當時她從蕭北聲的眼里看出了別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失望。
他失望?
他對著她有了失望的情緒?
為什么?不應該啊。
“看這么久,很好看嗎?”
蕭北聲一聲帶著調笑的詢問,把蘇曼從遙遠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蘇曼嗔惱,瞪他一眼,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緩解尷尬。
真是的,怎么又犯花癡。
犯花癡也就算了,還是對著他本尊。
他心里估計得意壞了。
哼。
秋日的夜,有些干燥,屋子里開了加濕器,細密蒸騰的水霧,像是一層迷幻的軟紗,蘇曼覺得眼前如夢似幻。
她后知后覺,自己應該是有些醉了。
她撐著腦袋,想緩一緩,眼前忽然出現了蕭北聲的臉。
他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她都不知道。
蘇曼呆呆望著他。
蕭北聲來到她的椅子一側,戴著名表的手腕微微一抬,他拉高了褲腿,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那樣高傲的蕭北聲,處在高位,睥睨一切的蕭北聲,在她面前蹲下了,還矮了小半截。
“湊這么近看,夠不夠?”他問。
蘇曼忽然有些惱羞成怒,她感覺蕭北聲在嘲笑自己。
“我該回去了。”蘇曼說。
但是因為醉意,語速有些遲緩,呆滯。
可惡,她剛剛不該為了緩解尷尬,就多喝了幾口酒,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要命的是,她覺得蕭北聲好看得過分。
“扶你起來?”蕭北聲紳士地詢問。
蘇曼點點頭。
蕭北聲抬起手,掌心朝著她,蘇曼把手搭在了蕭北聲的手上,纖纖素手,嬌柔無骨似的,搭在他寬闊的掌心上,修長勻稱的骨節,跟她的很相稱。
這一幕異常地美艷、和諧。
蕭北聲輕輕一帶,蘇曼借力站了起來,但是她沒站穩,跌進了蕭北聲的懷里。
蕭北聲抱著她,整個人沉靜如水,溫柔蠱人的眉眼低垂,斂著一半的眸光看著蘇曼,即便只有一半,但是里面還是涌動著情潮。
氣氛太黏膩了,蘇曼喃喃:“抱歉,我好像有些醉了......”
“嗯,臉很紅,應該是醉了。”蕭北聲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后面,幾乎變成耳語低喃。
兩個人的視線一直相接,黏糊在一起,沒有移開。
他那樣深情地注視著她,眼里灼灼的亮光,像是有一團火,炙烤著蘇曼。但是卻并不讓人難受,反而暖洋洋的,也讓她嗓子發干。
燭光綽約,汽霧氤氳,衣料摩挲,大概是環境的催發,還是酒意迷醉神經,或者是,蕭北聲的勾引,蘇曼緩緩把唇湊了過去。
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蘇曼是記得,自己有主動,但是后來她猶豫了,但是最后還是吻到了一起。
唇瓣輕擦,忽地一下子就點燃了深處最微小的火苗。
噌地一下,火苗瘋漲。
燒得旺了。
蘇曼感覺蕭北聲環住了她的腰,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身體里似的。
她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地索取。
不一會兒,端正的衣衫也被他的大手揉皺了。
好不容易,兩個人分開了。
蘇曼大腦缺氧,一下沒站穩,又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
蕭北聲沒放過她,追了上來,伏著身子,雙手撐在椅子的兩邊扶手上,將她環在椅子前的空間里。
他的唇又貼了上來。
要不是蘇曼后面是椅背,蘇曼都懷疑,自己會被往后逼倒。
兩個人難舍難分。
她隱約記得,自己一直跟蕭北聲說該停下了,她要回去。
但是好像又沒有說。
她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唇被堵得死死的,只叫人缺氧眩暈。
桌上的殘羹已經冷了。
椅子腳邊垂落一件件衣衫。
蘇曼頭腦昏昏然,后來任由蕭北聲把她抱上了樓,她又敗下陣來了。
他把她放到在軟和的床上,一邊吻她的眼淚,一邊溫柔憐惜地問她:“所以這段時間,為什么躲著我?”
蘇曼嗚咽:“你為什么要這樣?”
“怎么樣?”
“騙我生孩子......要把我的孩子......讓給別人......”
“這是什么話,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