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聲從一邊摸出了一個紙袋子,丟到了蘇曼跟前。
一個方正的盒子從袋子里滑了出來。
上面的英文標識,和露骨的圖案,讓蘇曼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這是床笫之間的晴趣小玩具。
還是給女性用的。
“辦喬時晏的事情,花了我一點時間。折算成,人民幣,十個億,買你今天晚上十次,怎么樣?讓我看看,你跟喬時晏之前,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當然了,你自己動手。”蕭北聲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為了這事,我特意囑咐酒店,換上了深色的床單,方便數次數。”
蘇曼看向那張云朵大床。
靛藍色的真絲床單被罩,沾了一點水漬,都會格外明顯。
蘇曼的手指扣著地板上的地毯,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
“不愿意?”
“......”
蘇曼盯著那張床,一言不發。
本能地抗拒,抵觸。
但是理智在撕扯,告訴她,喬時晏還在不知何處,苦苦煎熬,這是他的救命機會。
蕭北聲扯了扯唇角,“你自然也是可以拒絕的。現在,即刻終止交易,你出門回家,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聽起來,蕭北聲倒是希望她拒絕。
蘇曼死死盯著那個方形盒子,緩緩伸過手去,拿了起來。
倏地,蕭北聲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來。
“想清楚了?”他恐嚇,步步緊逼,“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說好了十次,就是十次,我不講價。但凡少一次,我們的交易都不作數。”
“嗯。”蘇曼應了一聲。
蕭北聲很慪火。
他加大了嵌著蘇曼下顎的手,“為了喬時晏,你小命都不想要了?他就這么值得你犧牲?”
“要是他因為我死,倒不如我直接死。”
“呵,好。真是夫妻恩愛,感人至深。”
蕭北聲甩開她,“那你去吧,記得脫干凈,不許遮遮掩掩。”
蘇曼還是沒有動。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蕭北聲的話沒說完,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
“您好,客房服務。”
外頭的人,咬字語氣,官方禮貌。
蕭北聲狐疑地皺起眉。
他沒叫過什么客房服務。
心里騰升起被打斷的不痛快,他開口:“不需要!”
蘇曼卻“刷”地一下,從地上爬起身,一個箭步,沖到了門口開門。
門外的服務生端著一個裝著酒的托盤,看到蘇曼沖出來,不由愣了一下。
很快,服務生臉上再次揚起標準的服務界公式化笑容,對蘇曼恭敬道:“您好,這是您剛剛點的伏特加。”
托盤上放著一瓶伏特加。
酒精度數高達四十五度多。
她拿過酒:“謝謝。”
“請問怎么支付?”
“算在房間顧客的名下,記他賬上。”
“好的,祝您和先生擁有一個美妙難忘的夜晚。”
服務生退出去,蘇曼關上了門。
下一刻,她就用酒店里配的開瓶器,擰開了伏特加的瓶蓋。
蕭北聲在沙發上,古怪地看著她的舉動,語氣風涼,“求我辦事,還要花我的錢,你可真會過日子。不過酒就不必了,我不想跟你搞什么風花雪月的情調。”
蘇曼沒接茬。
她本來就沒打算要跟蕭北聲一起喝。
一將瓶蓋擰開,她就舉起酒杯,仰起頭,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這個隨便的姿態,一點沒有尊重伏特加的意思。
酒很辣。
很燒嗓子。
撲鼻而來的酒精味,淹沒了她的五感。
烈焰的勁爽,讓她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蕭北聲想罵她不會欣賞,糟蹋名酒。但是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只剩眼底烏青的陰云。他又怎么不知道,蘇曼點這個酒,不是為了品鑒的,是為了給她自己壯膽的。
他挑著眼睛,晦暗不明地睨著蘇曼。
他倒是要看看,她還要搞出多少名堂。
“我沒來之前,你就點了吧?”
“是。”蘇曼放下酒瓶,終于搭理他一次,“我是覺得,面對獸禽的時候,我也得變得獸禽一點。”
她走到沙邊前,彎腰,撿起了剛才被蕭北聲丟到她面前的小玩具。
正對著他,坦然地,動手拆開盒子的包裝。
蕭北聲微微皺眉。
她拿出盒子里的東西,舉到眼前,對著燈,細細端詳研究。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
嘴里還不停絮叨:“這個怎么用?我還沒用過呢......這里是做什么的?哪邊是頭,哪邊是尾?說明書......說明書呢?咦,電線?還需要充電嗎?蕭北聲,你有沒有提前充好電,要是一會兒用沒電了,你可不能說是我耍賴,這不關我的事!”
蕭北聲:......
這怎么跟他預想的場景不一樣。
她不應該哭著跟他求饒,一臉羞恥地大喊不要嗎?
他磨了磨后槽牙,“蘇曼,你別給我裝瘋賣傻。這酒是烈,但是不至于這么快就上頭,你別以為裝醉,就能躲過去。”
蘇曼擺擺手,“我沒醉。”
她拿著手里的東西,霍地轉身,面向床,還伸手指了指,確認方向,“床在那兒,要上床,走,咱們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