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邀飯，包括他突然出現在這里，一切都不太正常。
舔了下唇，單一茜問：“為什么？”
Z言的耐心告罄，聲音含著濃濃不悅，“什么為什么？吃個飯還要為什么？”
“……”
“快上車。”
說著，他伸手過來拉她。
修長的手指圈在她纖細的腕子上，微微用力。
單一茜被他拉扯到身邊，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塞了她進去。
車門關上，Z言看上去，竟然是松了一口氣的架勢。
繞過車身上來，他等她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以環境優美著稱，貌似要有預約才可以。
看Z言直接開車過來，大概是有提前預定。
下了車，他走到她這邊，要給她開車門。
在他動手之前，單一茜率先自己推開車門下去。
Z言的手僵在半空，陰晴不定的盯著她。
單一茜被他盯得有點不舒服，訕訕的笑笑。
收回視線，他恢復如常，邁步往里走。
單一茜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嘆息一聲，跟上去。
“先生，小姐，晚上好。”
穿著燕尾服的服務生微笑迎上來，帶他們去預定好的位置坐下。
點了餐，等餐上的時候，Z言開口問她，“你跟周韞涼什么關系？”
不單單是這頓飯很突然，就連他的問題都很突然。
突然的讓她措手不及。
一怔，單一茜抬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她被他眼底的認真驚了下。
沒有立刻回答，她看著他。
Z言蹙眉，語氣變得冷硬，“問你呢，怎么不回答？”
單一茜輕輕一笑，“沒，就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你為什么會這么問我啊。”
“你不知道？”
這樣反問的時候，Z言的視線是緊緊鎖在她臉上的。
心臟漏跳一拍，有什么一直被忽略，或者說，覺得太不可思議而被壓制的一些想法，頃刻間就浮現了出來。
單一茜突然覺得口渴，喝了口水，她逃避著Z言的目光追擊。
Z言笑了下，“怎么了？”
“啊？什么？”
“你看上去，很緊張。”
“我嗎？”尷尬的笑笑，單一茜舔舔唇，“沒有啊。”
“你知道。”
他說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單一茜眨巴眼睛，“嗯？我知道，什么？”
Z言擰眉，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剛要說什么，卻是服務生為兩人送餐了。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這個時間，卡的還真是好。
單一茜卻很感謝服務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相對安靜的吃完了飯。
結賬后，他們從餐廳出來。
Z言和她喝了點紅酒，不能開車，便說道：“走走？”
單一茜很想拒絕來著，可是不等她拒絕，Z言便抓了她的手，往前。
是。
抓了她的手。
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單一茜簡直驚呆了。
這是什么情況？
又是什么進度？
他怎么回事啊？
突然出現，突然約飯，突然問那樣的問題，突然又這樣對她。
明目張膽的撩撥啊。
試探著抽回自己的手，她剛一用力，Z言就轉回頭來看她。
眼神詢問：你干什么？
單一茜無奈失笑，“你先放開我。”
Z言低頭看了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不放，怎樣 放，怎樣？”
單一茜：“……”
這不是那位高冷的畫壇大神！
絕對不是！
“Z言……”
“要我再說一次，我叫什么嗎？”
帶著怒意的靠近，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單一茜蹙眉，往后躲避，“好，你別靠這么近，我知道了，江言，江言行了吧？”
“不要再叫錯。”
“好，江言。”
“嗯。”
“江言，你能放開我嗎？”
“為什么？”
“我們這樣握著手，不太好。”
“為什么不太好？”
“……”
“你，”開口，Z言盯著她，“你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你跟周韞涼是什么關系？”
“……沒關系。”
“真的？”
“嗯。”
“那是他單方面在追求你？”
“……”
“我知道了。”
知道？
他知道什么了？
單一茜好笑的看著他。
Z言卻認真的說道，“單一茜，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感覺沒錯。”
“江言，你說話一定要這么玄？”
“好，那我直說了。”
深呼吸一口，Z言凝著單一茜的眼睛，認認真真，一字一頓：“我覺得你不錯，想跟你發展一下，你的意見呢？沒意見？好，那就這樣吧。”
“？？？”
“！！！”
“……”
這就是單一茜內心，聽到這一系列話的反應。
這算是，告白？
Z言跟她告白？
Z言，喜歡她？
她不是做夢，不是聽錯。
他也不是，抽風了吧？
“江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
Z言不太高興，自己說完后，她這樣的反應。
他知道？
他確定知道，什么叫做發展接觸？
“江言，我覺得……”
“你別覺得了。”Z言打斷單一茜的話，蹙著的眉頭更緊。
似乎，他是預料到單一茜要說什么。
握住她的肩膀，他看著她，不由分說，“按我說的做。反正我們只是，”
頓了下，他微微別開頭，可以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我們就只是先發展接觸一下。你不會吃虧。”
吃虧？
不是，這不是吃不吃虧的問題。
單一茜舔了下唇，就算是Z言總是不讓她說，她還是要說。
畢竟表白這種事，總算是雙方的事情吧。
一方理所應當，完全忽視另外一方，不太好。
“江言，我覺得沒必要。”
果然，單一茜話落，Z言的臉色就全然變了。
松開手，他沉眸看著她，語氣克制著，還是泄露出一絲冷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沒必要？”
“沒必要的意思就是，我沒有和你發展接觸的意思，我們就做朋友吧。”
Z言臉色陰沉如鐵，盯著單一茜的眼神，越來越黑，越來越暗。
有一瞬間，單一茜甚至覺得，他想打自己一頓。
他大概，不打女人吧？
分心的想著，單一茜見Z言笑起來。
那笑容，幾分陰寒，幾分冷意，幾分漠然。
單手插在褲袋里，Z言看著單一茜，“我只不過是覺得你不錯，不討厭，所以就提出來發展接觸一下。你不用太認真，就當是……” 忽然說不下去，Z言猛地握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