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茜嚇了一跳,對上他怒意沉沉的雙眸。
“你到底為什么拒絕我!”
“……”
“你不是和周韞涼沒關系嗎?!”
“對,我和他沒關系,可也不代表我要和你有關系啊。”
這話,沒毛病。
但是Z言聽著不爽。
非常極其特別的不爽!
“你說出三點拒絕我的理由。不對,五點,你說出來。”
“……”
“快說!”
嘆息一聲,單一茜忽然覺得,Z言真的,好幼稚啊。
幼稚的她無奈,想笑。
舔了下唇,她認真嚴肅的說:“江言,其實你很好。”
“別給發好人卡。”
“好,其實拒絕你的理由,不用三點五點,一點就夠了。”
Z言凝眸看著她,直覺,她說出來的話,不會是自己喜歡的。
而她說了,還真的是。
“我不喜歡你,不是男女間的喜歡。這一點,足夠拒絕你了。”
“感情可以培養!”
“……”
“你不能否認,感情是可以培養的!”Z言根本就不愿意放棄,“我給你時間,多了解我,多接觸。我說了,我們只是發展接觸!”
“……”
……周韞涼進來的時候,賀茵茵正在喂賀傾喝粥。
看見他,賀茵茵站起身,微笑叫道:“韞涼,你來了。”
可是,周韞涼根本沒有在看她。
他在看賀傾。
賀茵茵咬唇,回頭就見賀傾也在看著周韞涼。
兩人對視,仿佛這里只有他們兩個,她只不過是空氣。
咬緊牙關,賀茵茵捏著碗的手指收緊到指尖泛白。
說完這話,還是沒有人理她。
賀茵茵臉色白的不行,訕訕笑著,她把碗放在床頭柜上,抬步往門口走。
路過周韞涼身邊時,她故意慢下來,幾乎是要停下來的樣子。
張嘴,她要說什么,可是就在她要開口的同時,周韞涼邁步,往床上的賀傾走去。
兩人就這么擦身而過。
周韞涼就連一個眼睛的余光都沒給賀茵茵。
賀茵茵一顆心幾乎碎成好幾瓣,強打著精神,才能繼續走,走出病房。
來到床邊,周韞涼坐下來。
賀傾微笑,朝他伸出手。
周韞涼握住她伸出來的手,輕聲說:“怎么沒告訴我?”
賀傾眼神一暗,垂下眸子,“不想你看見,我這樣。”
說完,她抬眸看著周韞涼,“我這樣,是不是,很丑?”
“沒有。”周韞涼說,“還以前一樣。”
賀傾略顯羞澀,捏捏他的手指。
周韞涼低頭看著她的手,也回捏了她兩下。
這是他們以前,經常會有的小動作。
時隔3年多再做,賀傾鼻子一酸,想要哭。
她掉眼淚,周韞涼伸手,揩向她的眼底。
賀傾馬上握住他的手,讓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看著他,她輕聲,“對不起,韞涼,我睡了太久,讓你等了太久。”
周韞涼眼神一閃,說道:“是啊,我是等了很久。”
“韞涼。”
“有件事,我想問你。”
賀傾輕聲問,“什么?”
“3年前,單一茜真的開車撞了你?”
賀傾愣住。
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周韞涼會這樣問她。
心很疼。
可她強忍著,不顯露出半點不對 點不對。
不能,不能這樣。
她不要這樣。
“韞涼,你覺得呢?”
“……”
“韞涼,你和她,你們?”
她已經跟她姐姐打聽過了,他和單一茜3年前就已經離婚了。
單一茜撞了她,是事實。
她就不相信,他們還能在一起。
可是現在,周韞涼突然這樣問她。
什么意思?
這背后的含義,讓賀傾的心沉入谷底。
“好了,這件事以后再說。”
周韞涼的話,并沒有讓賀傾放下心。
反而,一顆心更加懸起來。
不對。
她要的不是這樣。
3年了,她用盡全力醒過來,不是為了面對這樣的局面。
3年前,他的心就變了。
3年后,他還是……
“韞涼,我……”
握住周韞涼的手,賀傾想要說什么,可是突然,疲憊席卷。
她還是虛弱的,一丁點的情緒波動都會影響她。
看她臉色發白,周韞涼扶著她躺下,低聲說:“休息吧,先不要想了。”
賀傾嘴唇囁喏,很想說什么,可到最后,只是閉上了眼睛。
凝著她,周韞涼重瞳幽深。
里面,卷了一層濃烈的霧氣。
……
新魅印象樓下,單一茜出來,微微嘆息。
溫煦微笑走上前,站定在她面前。
“聊聊?”
單一茜舔了下唇,點頭。
兩人找了一間咖啡館,坐下來,溫煦開門見山,“你把Z言給拒了?”
單一茜失笑,喝了口咖啡,“嗯。”
“嘖嘖。”溫煦搖頭輕嘆,“佩服,單小姐,我佩服你啊。”
單一茜:“……”
“我就說嘛,Z言今天怎么不太對勁兒,一整天了,就把自己關在畫室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單一茜:“畫室?一整天?”
“對啊。”端起咖啡喝了口,溫煦笑著說:“小孩子發脾氣了。你想啊,被你這樣的大美女給拒絕了,他能不傷心嗎?”
單一茜:“……”
溫煦放下咖啡杯,往前湊了下,眼睛含笑,語氣也含笑,“不過,單小姐,我是真的很好奇。”
單一茜微微蹙眉,“好奇?什么?”
“你為什么拒絕Z言?”
單一茜笑了下,說:“拒絕就是拒絕,一定要有理由嗎?”
“唔,不是我自負哈。要是換做別人,就算了。可,那是Z言啊。多少人心里的大神人物。”
“嗯,也是我心里的大神。”
“拒絕大神,單小姐,你很厲害哦。”
“一般吧。”
溫煦笑了下,修長的手指摩擦著咖啡杯的邊沿,忽然,語氣正經了。
“單小姐,我跟著Z言很多年了,這些年,他的心思全部都在他的畫作上面。縱然他天賦異稟,可是,成功不是單單只靠著那些。”
說到這里,溫煦頓了下,抬眸看著單一茜,“他背后付出的,別人看不見,我看得見。”
“溫先生,你,想說什么?”單一茜笑著問道。
溫煦也笑了笑,“我想說,這些年,除了他的畫,就是你。”
“我?”
“對,你。你對Z言來說,很特別。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對待任何一個女孩子。”
“……”
“我是覺得,如果你現在身邊沒有人,當然,心里也沒有人的話,可不可以考慮一下Z言?” 單一茜舔了下唇,“所以,溫先生今天是來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