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關了水龍頭,皺眉一眼掃去:“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是不是?出去出去,我要洗澡了。”
聞暖被她推出浴室,臉上狡黠的笑意淡淡散去,眸中覆著一層深沉。
*
次日,江鹿在花店工作,老板娘掃了她一眼,目光瞬間定格在她脖子上。
她眼睛有點直:“小江,你過來過來。”
江鹿放下剪子走過去,老板娘顫抖的手摸上她脖子上的項鏈:“哇,新買的?還是那有錢的男朋友送的?”
她捻起那做工精良的小馬吊墜,嘖嘖贊嘆:“珍品啊,這得好幾個達不溜吧。”
“大概吧。”江鹿敷衍一笑,六百萬啊,她沒說,不想對外人透露太多。
老板娘撫著眼尾紋感嘆:“真好,有男人疼就是好。不像我,黃臉婆一個,男人在外面包二奶,我只能干雜活。”
“那至少也有自己的事業,靠自己不比靠男人有安全感多了?”
老板娘點點她額頭:“你這丫頭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靠到那樣有錢又帥又對你好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想。”
江鹿笑笑不語,繼續回去干活。
下班后,容信庭準時出現在花店門口。
江鹿上車后,他第一眼就瞧見她纖細脖子上的項鏈。
黑眸流露意外,直白而熾熱地直視著她。
江鹿被他看得有些面熱,假裝忙碌地系安全帶。
容信庭卻握住了她不安的手,牽在掌心里,淡聲問:“我可以理解為是同意了嗎?”
“我只是覺得六百多萬不戴有些浪費,你別多想。”江鹿嘟囔了句,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沒能成功。
容信庭注視著她,輕輕地笑,眼底流溢著光彩:“工作煩悶了一天,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嗎?”
江鹿耳尖泛粉,輕聲說:“好了,你快點開車好不好。”
他這才松開她的手,話語間,卻是透著難掩的喜悅。
來到那家私人診所,接待的是一位高挑纖瘦的華人女醫生。
她戴著斯文的金絲眼鏡,胸牌上名字叫孟雪。
容信庭提了袋護膚品給孟雪,手掌搭在江鹿的肩頭:“之前跟你提過的,孕16周,這是之前的體檢報告。”
“雙胞胎啊,真有福氣。”
孟雪簡單翻看著報告,似乎十分專業的模樣,“就檢查報告來看,數值并未有任何異常,胎兒發育得很健康。”
江鹿點點頭,與她交換了聯系方式:“謝謝,以后就要麻煩孟醫生了。”
孟雪雙手抄兜,親切地同她聊天:“我和信庭是大學同學,也是他馬場的常客。那匹小白馬就是我買的,養在他那里。”
“我記得那匹小白駒,毛發雪亮,很漂亮。”
“是吧,可惜我開了這間診所后,工作太忙,沒機會回國,也只能在視頻里和他見面。”
孟雪聳了聳肩,視線落在江鹿脖子上的掛墜,笑道,“看來,你們好事將近了?”
江鹿輕抿著唇瓣,笑了笑沒說話。
容信庭淡淡攬著江鹿的肩膀,對孟雪笑說:“嘴上留情,她不經逗。”
“重色輕友,這么快就護起短來了?那我說你幾句好話行不行?”
孟雪哼笑聲,一臉真誠地對江鹿道,“你可以放心,信庭的人品過關,未來絕對是個顧家愛女朋友的好男人,這一點,我們圈子里人都深信不疑。”
江鹿也不知該回應什么,只斂著眉目,乖乖“嗯”了聲。
從孟雪的診所離開,天色漸晚,溫度也逐漸涼了下來。
今晚同樣也是容信庭送江鹿回的家。
送到樓上,只有聞暖一人在客廳里吃橘子看電視。
她耳朵上戴著超大的耳機,向來穿得性感清涼,穿了件抹胸蕾絲胸衣,下身是絲絨短褲。
身材細條條的,皮膚雪白。
容信庭腳步頓了頓,臉色有幾分陰郁。
“聞暖。”江鹿提醒了她一聲,聞暖沒聽見,繼續哼著歌晃腿。
“這孩子。”江鹿走過去,將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她肩上。
聞暖這才摘下耳機,望向門口的二人,笑道,“鹿姐……插花使者,你們回來啦。”
江鹿揉揉她的腦袋:“他姓容,你叫他容叔叔。”
“哦,容叔叔,你好。”聞暖與他對視,沒什么情緒地勾唇。
“既然到家,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容信庭的視線從聞暖臉頰上移開,對江鹿伸了下手臂。
江鹿走過去,輕輕將門從身后攏上,低頭,鉆入他寬闊的大衣里。
他掌心撫摸著她的后背,忽而捏起她的下巴,視線注視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俯低身子,就想吻上去。
江鹿知道他要做什么,側過頭,下意識躲開。
容信庭的動作便僵在那,隨即攏下視線,摸摸她的腦袋:“進去吧。”
“嗯,晚安。”
江鹿匆匆進了房間,有些心悸地撫摸著胸口。
他剛才想吻她嗎?
江鹿本以為自己做好了接受他的準備。
可真當他要與她親密時,她的體內又生出一股,無法逾越的抗拒感。
她嘆了口氣,拿起衣服去洗澡。
聽著浴室內水聲漸起,聞暖摘下耳機,合上電腦,拿起桌上一顆棒棒糖。
剝開放入口中,甜味暫且化解了苦澀感。
下一秒,房門被敲響。
聞暖跳下沙發,踮著腳尖看了眼貓眼,視線有所定格。
遲疑兩秒后,她開門。
門外,容信庭站在那,深冷的目光與她對視上。
聞暖含著棒棒糖,一臉痞笑地站在那。
她扎著個慵懶的丸子頭,襯得臉頰嬌小美麗,此刻視線半含著笑意看向他。
江鹿的大衣包裹不住她的身形,掉落一側,露出線條瑩潤的香肩。
兩人相見,視線流轉間,輾轉著復雜的光芒。
容信庭已不復與江鹿見面時那般溫存。
他冷然凝視著女孩的臉,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想見你啊,哥哥。”聞暖摘下棒棒糖,望著眼前英俊的臉,勾住他的肩膀,裹著草莓香氣的唇,吻上了他的唇瓣。
她就像一只小貓,掛在他的身上,舔咬侵略。
容信庭呼吸沉了一秒,下一瞬,直接將她從身上扯開:“夠了。”
聞暖紅唇覆在他脖間凸起的一根筋上,反復舔吻著,喘息問:“夠嗎?你忘記了嗎?這間房子、這個沙發,兩年前,我是怎樣和哥哥在上面,一點點地,把沙發毛毯弄得一塌糊涂……”
“哥哥你總貼著我的耳朵說,不夠,還要。”
容信庭后退了幾步,后背抵在斑駁的墻上,泥灰掉了幾粒在地上。
聞暖笑著,手抵在他皮帶處:“哥哥,你那個了。”
“誰把你卷進這里面來的?容遲淵?”
容信庭冰冷打斷她的話,扼著她的脖子,一個反身將她掐在墻壁上,“還有那個南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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