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11章 他來了
  容遲淵聽著,眉心很淡擰起,“子虛烏有的事,這些年做得還少嗎?”

  譚書晚表情一僵,局促絞著手指:“遲淵,你們都有孩子了,我不會對你還心存妄想,我也沒那個必要誣陷江鹿……看在你對我和子安的多年情分上,我把我所見所得告訴你,江鹿對你并沒有敞開心扉,她一定有事瞞著你,說不定,女兒根本就沒死……”

  “夠了!”

  男人的心緒倏地涌上一股氣結,大掌狠狠拍桌。

  夭折的女兒是一根刺,深扎在他體內。

  得知消息那一刻,他看似平靜無事,但無人知曉他無數個夜里夢魘纏繞,無法入眠。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拿這件事捕風捉影。

  “有證據就擺出證據,拿你在門口聽的一縷說辭,跟我掰扯女兒還活著?既然活著江鹿有什么理由不告訴我?”

  他慍怒時黑眸幽沉如冰,氣壓驟低,涼意直往人心里鉆,“譚書晚,我不對你動怒已是仁至義盡。陳峰把你和陳子安托付給我,不是讓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底線。”

  譚書晚肩膀一顫,陪在他身邊多日,曾幾何時見他發過這么大的火?

  秦淮正在樓上幫帶孩子,聽到動靜,噔噔下來,就見譚書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苦著臉在跟容遲淵對峙。

  “哎,譚小姐,你不要惹容總生氣了。這幾日休息不好,身體不佳,江小姐又被那暴徒給擄走,心情不爽,難免中傷你。”

  “遲淵,這么多年我都謹守本分,除了喜歡上你以外,自認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吧。但我愛上你也是在陳峰和江淮深離世后,我不覺我做錯了什么!”

  譚書晚拂開了秦淮的手,一字一句說,“我剛才說的事有半分假,我和陳子安母子都不得好死。你女兒八成是還活著,被江鹿藏了起來,我話擺在這里,證據我會取回來,算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說完,也不顧兩男人的神情,轉身就走。

  秦淮瞧著那被撞上的門,愣神半天。

  不是,怎么扯到女兒的事上了?

  再側頭去看男人,斂著陰惻惻的眼,屏息壓抑克制。

  難怪,容總給氣成這樣。

  容遲淵起了身,合上電腦,高大遲緩的身軀往樓上移。

  走到臥室門前,推門而入,小家伙正睡在小搖床上,大概是有些熱,漆黑的一搓頭發微濕。

  男人坐在一側,一根根給他撫順好頭毛,指尖刮過他的臉頰,觸手的滑嫩,讓他呼吸輕輕。

  凝視著這治愈的小不點,心里煩躁與污穢在慢慢凈化。

  林媽進門時拿了條薄被,悄無聲息的,見男人神情柔和地坐在那瞧著,笑著輕輕問:“小東西的名字還沒取呢吧?”

  “容先生,可有什么想法啊?”

  “嗯。”

  容遲淵神情溫淡,“等他媽媽回家,一起翻字典取。”

  他將寶寶的厚被撤了下來,悉心蓋上薄被。

  *

  江鹿這幾日一直沒見到趙田靜,穆堯也鮮少在家。

  向手下要手機,打電話給穆堯問趙田靜的情況,幾次都是女人在接,大概以為江鹿是哪個被他甩了還倒貼的小妹妹,陰陽怪氣一通,才把電話交給穆堯。

  聽她的問,穆堯只道:“在醫院休養著,見不到她,不過也死不掉。”

  然后他就掛了電話,也沒理江鹿。

  江鹿也不再追問,他不回家也正好,家里清凈,晚上也擾不到她。

  臨周末前四天,穆堯才現身,一襲黑色風衣披在肩上,露出里面筆挺的白襯衫,指揮著手下開始搬東西。

  江鹿臥室莫名被一堆人闖入,翻箱倒柜地收定西。

  她皺眉看向穆堯,他卻先她一步開口:“準備回國。”

  回到榕城,依舊是以“犯人”的形式被扣押在穆家。

  和容氏現代化豪華的公館不同,穆堯家偏向古典國風氣質的建筑,墻壁嵌滿精美雕花,每一處家具小樣式拿起來都是價格不菲,可以放入博物館藏的級別。

  看她那副見新鮮世面的樣,穆堯在她頭發上揉了把,語氣里藏不住的得意:“不值錢那樣。容遲淵沒帶你見過這些好的?”

  “……”

  江鹿覺得他可真是幼稚,什么都要拿出來跟容遲淵比較比較。

  在穆家安生待了幾日,倒好了時差。

  終于,如期到了周末的日子。

  傍晚時分,一幫人將她從穆家帶上了車,穆堯也坐在里面。

  全私密的車隊,兩側都是維護的保鏢車輛,一路載著人往榕城南面開去。

  江鹿偏過頭,看向身邊邪佞慵懶的男人:“你不去談海灣區的案子嗎?”

  穆堯闔著雙眼,懶懶道:“怕你半路跑了,送了你就過去。”

  這人……她都安分在他這住了這么久,還能跑去哪。

  不過現在天色確實尚早,他從南面趕回北區談生意,也來得及。

  天邊夕陽逐漸被血色吞沒,巨大一艘渡輪停在岸邊,白底紅字印著穆家的倒三角標志與英文。

  江鹿上了船甲板,才有些后悔。

  這一船去緬北的都是勞工,各個國家的都有,大多黝黑赤膊赤身。

  一群大老爺們,見船上來了個細皮嫩肉的美人,跟久旱逢甘霖似的,眼神都不由朝她身上瞟。

  喉嚨滾了滾的同時,又看見她身后那位大佬,一點異樣的心思也不敢再有,低眉順目地致敬。

  陳虎陪在身后,心知自家堯哥的心思。

  這一艘船的人都是兇險,放江鹿一人上來,即使有他在,穆堯也不放心。

  他特地跟來逡巡,領著江鹿走了一圈船,叫那些人少生了動她的心思。其實也是在暗中保護她。

  只是,堯哥何時有這隱秘不能言的小心思?

  陳虎看不懂,也不敢亂猜測。

  江鹿忍著像動物一樣被注視的目光,在船上走一圈,后頸汗淋淋的。

  “怕了?”

  穆堯看她像個警戒受驚的羔羊,笑笑,“放心,這些都是我的人,有家屬押在我手下,不敢對你怎么樣。”

  江鹿看他一眼,她很好奇這個男人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明里風光富麗堂皇,暗里和緬北做這種貨物運輸生意。

  穆堯接過陳虎遞來的外套,瀟灑披上,轉頭對江鹿說:“你且在船上等著容遲淵,至于跟不跟他回去,你自己決定。”

  “謝謝你穆先生。”

  穆堯逆著血色夕陽,將他輪廓襯出一抹柔和之意,走了一半,腳步頓住。

  他又回頭,抄兜晃到她面前,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此處告別,和江小姐就不會再相見了。”

  “嗯。”她低著眉眼,夕陽余光鋪在她漂亮的長睫之上,像涂了層蜜蠟。

  穆堯見她好似一點也沒傷感,依舊那副淡淡的神情,心里不覺有些失落。

  他抬手,報復性狠揉一通她的發:“逗你的,以后一定還會再見。”

  江鹿不解地歪著頭看著他。

  穆堯暗自一嘆,指望這呆貨能明白?

  “不許忘記我,記好了。”

  穆堯霸道最后補了一句,手指從她發絲上離開,轉身大掌一揮,“走。”

  看著他愈行愈遠的身影,江鹿微微瞇著視線。

  以后會再見,是什么意思?

  “江小姐。”陳虎手里拿著繩索,“您要不自己把自己綁在柱子上,等容遲淵過來?”

  江鹿“嗯”了聲,接過繩子,看到船上那一條修長的桅桿時,指著說:“把我綁在那上面吧。”

  陳虎瞪大眼:“啊?”

  “雖然穆家車隊是隱秘出發,但以容遲淵的作風,應該已經透過關系網,洞悉了這邊的狀況。若只是看我松松垮垮地綁在柱子上,毫無生命危險,他不需要親自前來,隨便派個人來救都行,穆先生的計劃會失敗。”

  江鹿將纏繞的繩子一根根解開,“把我綁在桅桿上,他才知道嚴重性,才會親自過來。”

  陳虎恍然大悟。

  暗嘆這江小姐確實有兩把刷子,對容遲淵的想法和動向也是把握得死死。

  要是堯哥早點能和江小姐達成合作,容遲淵那犢子早就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了。

  “但是上面風大,還不知道桅桿脆不脆弱,您確定?”

  江鹿道:“我只是作為合作伙伴提個提議,你們自己決定做不做。但如果翻車了,我可不背這責任。”

  陳虎不好再說什么,堯哥怪罪下來,他也背不起這個責任。

  他說:“江小姐您等等,我去打電話給堯哥請示下。”

  過了會兒,陳虎一臉冷汗地回來:“江小姐,堯哥罵你是瘋子,他不管瘋子的事,讓你自己看著辦。”

  江鹿心里翻了個白眼,繩子交還給陳虎:“綁我上去吧,他還能半路回頭不成?”

  幾個身強力壯的手下趕來,把江鹿一圈圈綁上繩子,升國旗似的升上了桅桿最頂。

  容遲淵上車時,玄武、秦淮和何塵在與線人打探碼頭那邊的動向。

  何塵信誓旦旦地道:“容總,我認為海灣區的競談您照樣去,江小姐這么多天都沒事,穆堯也不在場,不會把她怎么樣,我們去救人就行。您培養我們這么多年,要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豈不是丟人丟到家。”

  容遲淵手背支著下頜,向來決心果斷的他,此刻有幾分猶豫。

  初始是這么想的,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心里的不安越發濃郁。

  江鹿的命,和別人的命是不一樣的,他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便在這時,玄武忽然驚呼:“容總!碼頭線人傳來的消息,江小姐情況有變!您看!”

  iPad轉到容遲淵面前。

  隱秘的拍攝畫面里,江鹿正被綁在船的桅桿上。

  狂風呼嘯,將她雪白的衣角吹拂在血色的天空中,她奄奄一息低著頭,墨發飄揚,格外的驚心動魄。

  那畫面讓他心臟緊緊收縮了下,像被一只手深深扼住了命脈。

  他扣下iPad,不太冷靜:“現在就去南區碼頭,快。”

  何塵卻道:“容總,您冷靜啊,說不定這只是個穿著江小姐衣服的女人呢?就是騙你過去的幌子呢?”

  秦淮也冷靜附和說:“容總,我認為何塵說的有理,人誰救都可以,但海灣區的項目我們必須拿下,還是以大局為重……”

  容遲淵緩緩搖頭,一眼,即便再遠,他就也辨得出江鹿的身形。

  那絕不是其他人。

  他擱在把手上的分明指骨,一點點攥成森白:“按原定計劃行事,秦淮帶公司高層談判團去競談會,玄武和何塵,隨我去南區碼頭救人。”

  *

  夜風呼嘯,漆黑的夜色一點點吞沒了夕陽。

  江鹿在將近五米之高的寒風之中吹著,人已是冰凍到麻木。

  手臂和腰上的束縛緊得讓她窒息,皮膚疼痛。

  江鹿喘著粗沉的氣息,她思緒渙散地想,哥哥當初躺在血泊里,絕望地等著血液一點點流干時,是否也這樣地冷啊。

  陳虎看著她情況越來越不好,有點著急,反復徘徊著,等待。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于到了約定的時間。

  忽而碼頭上車燈驟亮,一排排整齊的燈光,極具壓迫感出現在離岸3米遠處。

  車門打開,一雙手工精良的男士皮鞋踏入充滿咸濕氣息的土地。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扶著門,他抬眸,望向飄在海風中,死氣沉沉的女人。

  俊容一寸寸繃緊,竟比這烏云密布的黑夜還要壓抑。

  江鹿昏昏沉沉,聽見底下有了騷動。

  有人大喊著:“人來了!”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便落在那道闊步走來的身形上。

  即便相隔再遠,她也能從包圍的容家護衛中,一眼認出他來。

  長身如玉、豐神俊朗,一如她無數次見到他的模樣。

  江鹿慘淡的唇角彎起了笑意。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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