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沖進來時,江鹿正往舷窗上爬。
“淦!”
他驚罵一聲,沖過去將她拽下來,“老母的不要命了啊!這是海,跳下去必死!”
江鹿慌張顫抖抓住陳虎的衣領,求著他:“容遲淵和我媽掉下去了!快點救人!我求你!”
“什么?”陳虎還以為剛才聽到的巨大水聲是錯覺。
往船底下看,海面平靜無痕,哪能看到什么動靜。
他瞇起眼眸,冷笑兩聲:“趙田靜這衰女,一把槍在手都沒能了結容遲淵?”
吩咐船只去尋人:“現在就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安排好一切,轉身看著那枯敗在地上的女人,像一縷慘敗的花,裙袂一角還沾著容遲淵的血。
“喂。”陳虎用腳尖點了點她的腿。
但依舊沒有反應,他不耐煩地“嘖”一聲,低頭看到穆堯打來的電話,揮手示意人給她帶走,便匆匆走了出去。
兩個大漢一前一后架住江鹿的肩膀,她才顫抖著回神,拼了命地掙扎:“別碰我!”
陳虎這邊收了線,臉色陰沉回來時,皺眉看著釘在地上一般的女人:“怎么還留在這里?”
“虎哥,人太烈了,抱著柱子拽都拽不走。”
陳虎擰著眉頭,想起剛才堯哥的那通電話。
他說,海灣區的案子不太順利,飯局中途遭人襲擊了,主負責人受了傷。
競談臨時中斷,項目時間推后,再議。
想必,是容遲淵那邊安排的手段。
但穆堯說這些時很平淡,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還是問起江鹿的情況。
“容遲淵和趙田靜雙雙掉進海里,江小姐……應該是沒有受傷。”
穆堯悠然勾唇,對這個結果的滿意寫在臉上:“我馬上來。”
陳虎掛了電話,又勸江鹿:“江小姐,你這個樣子一身血味坐在這,也等不到消息,地上那么涼,起來先。”
江鹿狠狠甩開他要扶過來的手,雙眼深紅:“別碰我!言而無信,偽君子。”
陳虎輕呵出聲:“到我們這個地位的,有幾個正人君子?你心疼的那個掉海里人,也曾害過別人,你不比我清楚么。”
江鹿垂眸坐在那。
海上搜救隊的電話不斷聯絡,匯報著區域內沒能搜尋到人影。
應該是被沖去更遠的海域了。
一通通匯報讓她只覺冷意卷著裙擺覆上全身,鉆入皮膚之中。
她慢慢蹲下身,顫抖抱著自己的膝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庫房搖搖欲墜的門走入雙锃亮的手工皮鞋。
但江鹿知道這雙鞋的主人,和干凈從不沾一點邊。
穆堯身上攜著酒氣回來的,小庫房的空間之小,一走進來就踢到了她膝蓋。
蹲下身,捏著她的下頜,懸在眼珠上的淚,無聲掉在他手背。
他手指給她揩去,小指的玉扳指擦過她的臉,有幾分冰涼。
江鹿忽然扯住他的領帶,逼他一個踉蹌:“你當初答應過我什么,穆堯?你答應我不傷他,不傷任何人!現在兩人都掉進海里,如果他們有半點閃失我必然讓你付出代價!”
穆堯彎了下唇,淋漓盡致向江鹿展現著人性惡劣:“這話多少人都對我說過呢,代價啊,我一條爛命且等著呢。你信不信如果我一日不滅了容遲淵,未來總有一天被扔進海里喂魚的就是我?”
江鹿沖他那張不屑的笑顏,一巴掌冷冷揮上去。
被他輕易扼住,他狠狠攥住她的細腕。
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薄薄青筋,她身上每一寸都讓他心癢。
他用笑意對著她憤怒的臉,指腹輕摸細膩的皮膚,“識趣點,利用完你和趙田靜,我就沒打算留。留著你,不過是對你有點興趣,嘗過那么多女人,你這樣的,第一次見,趁我新鮮勁沒過,好好討好我。”
聽著那殘忍的字句,江鹿忽覺胸腔窒悶,縮在他身軀龐大的陰影之中,
穆堯說完,揮手招人來:“抬回去洗干凈,放我床上。”
她沒反應過來,后頸被挨了一掌,未發出聲就暈了過去,軟倒在男人的手臂間。
“恭喜堯哥,除了心頭患,還抱得美人歸。”
陳虎笑著在他面前蹲下身,“雖然單子沒談成,但擇日再議的時間已定,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容遲淵一除,這榕城就屬您獨大了,吞并容氏,是指日可待的事。”
*
江鹿醒來時,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
她身上寸縷未掛,皮膚在燈下白得發亮。
幾個年長婦女正坐在床邊,給她身上抹著亮亮的東西。
懵了那么一瞬,江鹿驚然坐起。
扯過床邊的一件碎花衣服,遮住身子:“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為首的一個阿婆笑出滿臉褶皺:“江小姐,別心急,穆先生的車已經在回來路上,這是他向來的慣例。”
“是呀,穆先生還特地叮囑我們,把被褥換成大紅色,說這樣喜慶。可見穆先生對您的心意多重啊。”
聽她們一句句曲意奉承,江鹿只覺心里作嘔,這樣的話,她們恐怕對無數女人說過千百遍?
攥緊衣料,江鹿一腳掀翻了床邊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冷聲說:“滾!都給我滾出去!”
動靜發出的瞬間,門外房門開了,攜入一股勁冷的氣息。
幾個婦女立刻對他微微躬身:“穆先生。”
穆堯掃一眼地上的殘籍,空氣里都是精油的淡淡花香。再瞥向床鋪,那女人抱著膝蓋瞪著自己,一雙水做的杏眸盡是警惕。
他揮手:“收拾干凈都下去吧。”
“是。”
窸窸窣窣的幾聲,都知道這春宵苦短,不敢多有逗留。
房門關上,一室寂靜。
江鹿手指攥著蠶絲被角,瞳孔里是反抗的淚光。
穆堯慢悠悠摘了外套,卸下表帶,一圈圈將袖子挽到手肘。
然后冷硬膝蓋壓上了床。
這床鋪大,他去到哪,江鹿就退到離他遠的位置。
穆堯沒那個耐性了,一手探到她被子底下的腳踝,將她扯到自己身下。
隨著江鹿一聲尖叫,眼淚滾下來,嚶嚶的哭聲擾得他心煩。
單手別著她纖細的雙手,壓過頭頂。
他俯身而下,另一只手擦去她的眼淚,耐著性子:“別反抗,否則受罪的是你自己。跟了我你會舒服的,我說過,給你的不比給容遲淵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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