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映神色變化,最后只道:“你先跟我回協會,蕭承夜的事我可以安排別人來處理。”
“不行。”宋妤一口拒絕,“我答應了蕭承夜,不能言而無信。”
說完,她看向蕭禪音,用眼神示意她替自己說兩句。
蕭禪音無奈,道:“是,承夜有事請宋妤幫忙,還請韓長老寬限幾日。”
承夜?韓長老?
韓映抬眼看她,目光復雜。
她還在怪他嗎?幼年時的不告而別對她來說是不可原諒的事吧。
韓映一時無言。
宋妤道:“等我完成對蕭承夜的承諾,立刻回協會報道,我發誓。”
她說得信誓旦旦,韓映不好再說什么。
他可以用強制手段帶她回協會,但若是激起她的叛逆心理,逼得她和協會反目,反而不好。
他的這個學生,還真是成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存在啊。
“韓長老若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來陪宋妤一起。”見他不肯松口,蕭禪音道,“我們蕭家別的沒有,空房間多得是。”
我們蕭家?
韓映的目光更加復雜。
察覺到少年長老眼神變化,想起他對蕭禪音隱晦的關注,宋妤頓時有點同情他。
為了給兩人制造相處的機會,她道:“對啊老師,你可以留下來多住幾天,我處理好私事,我們一起回帝都。”
她說完,狐貍甩了下尾巴,不輕不重地打在她的腿上,提醒她別多管閑事。
宋妤瞪了狐貍一眼,順手按在他腦袋上,一頓揉搓。
狐貍先生:“……”
“不了。”沉思片刻,韓映拒絕了宋妤和蕭禪音的提議,“最近協會比較忙,我明天回去。”
意思是今晚會在蕭家留宿?
蕭禪音心領神會,立刻吩咐管家去收拾出一個干凈的客房。
女生走到門口和管家說話,交代晚餐的菜式,詢問蕭承夜喝藥的情況。
隔了一扇未合上的門,韓映聽到管家喚她“夫人”。
夫人……她和蕭承夜還沒結婚,蕭家這些人已經喚她夫人了?
是蕭承夜的意思?還是蕭赟的指使?
韓映內心思緒萬千,宋妤喝著茶,偷偷瞟他的臉色,感慨談戀愛的事兒果然還是看別人的比較有趣。
哪怕天才如韓映,也會如普通大學男生一樣,被情情愛愛困擾啊。
……
整場談話下來,蕭沉眠的存在感幾乎為零。
然而等蕭禪音帶韓映去房間后,蕭沉眠立刻叫住宋妤:“現在情況特殊,他們兩人不方便行動,所以蕭家這邊的事可能要完全托付給你。”
“他們?”宋妤低聲道,“你說北楓……啊不,時愿,和蕭止夜?”
知她故意這么問,蕭沉眠草率地點了下頭。
“他們竟然和蕭承夜是一伙的。”宋妤嘖嘖感嘆道,“你爹現在腹背受敵,你臨陣叛逃,不會良心不安嗎?”
她說完,站在她身邊的狐貍直接一爪子重重拍在她腿上。
宋妤哎喲一聲,俯身揪起動手動腳的狐貍抱在懷里,咬牙道:“我實話實說,你打我做什么?”
狐貍翻了個白眼,側過腦袋不理她。
宋妤所說是事實,蕭沉眠沒有辯解,也沒有生氣,只道:“我想救他。”
“你爹?”
“嗯。”
望進他漆黑的眸子,她似乎可以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他掙扎的苦澀。
宋妤領會了他的意圖。
阻止蕭赟,是在救他,也是在就蕭家。
“我是為了蕭家。”蕭沉眠睨著宋妤,道,“你呢?我大伯和我爸害得聶家家破人亡,你不恨他們嗎?”
宋妤冷笑道:“怎么可能?”
“那你為什么還要幫蕭承夜?”
“蕭承夜和你爸、你大伯又不是一伙的,那時候他還是個不更事的幼童,我恨做蠢事的蕭撰,但我不會遷怒于無辜的人。”
蕭沉眠正眼看宋妤,眸中光影沉浮,最后凝聚成清澈的光。
“宋妤,你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宋妤順口問道:“你想的我是什么樣的?”
“天才都比較高傲自負。”蕭沉眠道,“會給人感覺不好相處。”
“你在夸我是天才?”宋妤道,“還是反省你自己不好相處?”
本來因為她那席話而柔軟的心又為她這句話梗住,蕭沉眠嘴角輕微地抽搐,忽然很佩服韓映。
有這么個徒弟,韓映是怎么做到心平氣和跟她溝通的?
……
蕭沉眠沒在老宅久留,等蕭禪音安排好韓映后,他和蕭禪音打過招呼便開車離開了老宅。
送走蕭沉眠,蕭禪音和宋妤并肩往回走。
宋妤沒話找話地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把蕭沉眠拉進隊的?”
“我不知道。”蕭禪音道,“你知道的,我之前在國外讀書,這次好不容易回來,還是多虧了蕭沉眠在其中周轉。”
所以蕭禪音回來前,蕭沉眠已經和蕭承夜是一伙的了。
“回來以后,承夜告訴我,蕭沉眠可以信任。”蕭禪音道,“其實我不太愿意相信他,我對他印象不好。”
“為什么?”
“我小時候在蕭赟身邊生活了一段時間,蕭沉眠那家伙年紀小小,脾氣不小,為人驕傲輕狂,喜歡用鼻孔看人,是我最不喜歡的那類人。”
宋妤附和:“我也不喜歡。”
“不過幾年沒見,他成熟了很多,也正常了不少,至少可以和平相處了。”
宋妤點點頭,忽然問道:“你是蕭赟的養女,也是蕭赟給蕭承夜安排的未婚妻,蕭承夜為什么會信任你?”
這話問得唐突,蕭禪音卻只是一笑:“誰跟你說我是蕭赟安排給承夜的?韓映?”
宋妤不答反問:“不是嗎?”
“不是哦。”回憶起往事,蕭禪音露出一抹恍惚的笑,“蕭承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結婚,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他,和旁人無關。”
“啊……”問都問了,宋妤干脆一問到底,“那你和我老師……”
“我知道你老師。”蕭禪音道,“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么,但很遺憾,無論他有多想補償,都已經無用了。”
“……他當時還是個孩子。”宋妤為自己的老師辯解,“他沒有選擇權。”
“我說無用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蕭禪音微微笑,“而是因為,他關心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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