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貞觀榮耀 > 第十七章 生在天家,何來無辜!
  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從來都是句空話,但該做的面子活兒還是要做的。

  而且,游獵過度、損壞莊稼,外加乳母的兒子“博簺”,李恪的麻煩已經不少,他不想在落人口實,所以主動跟著回了大理寺。

  能抓到活口,大理寺卿-孫伏伽,自然是萬分高興;可同時拘回了一位親王,搞得他多少有些頭大。

  趕緊讓書吏引吳王去做一份情況說明,他要請自送殿下回府。

  卻不想抓獲的那賊人,突然開口說他是吳王的死士,所做的一切都是吳王指使,意圖栽贓東宮,之所以救人其實是在殺人滅口。

  此言一出,當即令所有在場的人盡皆嘩然,李恪也是先是一愣,然后淡淡笑道:“本王這救人,還救出錯來了!”

  可他身旁的柴哲威,顯然沒那么好的脾氣,怒吼一聲,一拳砸向那攀扯吳王的賊人。

  眼看要拳頭要到了,柴哲威的嘴角微微上揚,可還沒笑出聲,便又一次被杜璟壞了好事。

  青筋暴起的柴哲威,下意識的瞧了一眼被捏住的拳頭,不由怒吼道:“你,狂妄!”

  可杜璟卻面無表情的回道:“柴將軍,這拳下去可就是殺人滅口了。”

  堂堂國家親王,被一個毛賊攀誣了,李恪嘴上不說,心里能沒火嗎?柴哲威的出手,就是因為李恪表達憤怒的一種方式。

  可杜璟必須聲明,這個賊人的話在沒有得到驗證之前,動他就是殺人滅口。到時候,李恪就是去跳曲江池,也洗不凈一身的是非。

  呵呵,李恪冷冷笑道:“殺人有時候可是滅口,有時候也可自證清白,到底是什么,只有圣人說了算。你們說是不是?”

  叫退了柴哲威,李恪拍了拍手:“將軍好身手,好膽量!還未請教尊名。”

  生怕杜璟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大理寺卿-孫伏伽趕緊插話:“這位是左武侯右翊府中郎將-杜璟,乃鄂國公麾下愛將。”

  孫伏伽特意加重了“鄂國公”三個字,就是知道李恪與尉遲恭有過香火情,想靠著這個,請吳王克制一下。

  這樣,對李恪、對杜璟、對大理寺都有好處;同時也算是還杜璟的,畢竟其前番在大理寺吃了不小虧。

  聽了這話,李恪果然改變了態度,拎起下擺坐了下來,沉聲道:“一夜,本王只給你們一夜時間。”

  是的,李恪承認他是救錯人了。如果,他解釋不清這事,不僅不能走,大理寺還得立即如實上報,請示圣裁。

  擺明了,一旦捅上去,他的麻煩就大了,暗殺封疆大吏,意圖栽贓,謀算東宮,這可是大逆之罪。

  李恪身份特殊,自打貞觀七年,他督七州軍事,領齊州刺史開始。關于他這個煬帝外孫的風言風語就從來都沒停過。

  不管這個套,是套他一個人,還是想把吳王府和東宮都套進去,他都不沒法退,退就真說不清了。

  吳王愿意配合,孫伏伽長長地出口氣,吩咐少卿陳玄德為殿下及隨從人員準備酒菜,請他們在大理寺休憩一下。

  然后,拉著杜璟到了一旁,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說:“千帆老弟,上次的事,是老哥欠考慮了。”

  “老弟能不計前嫌,協助我大理寺緝捕賊人,胸襟著實令人欽佩。”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杜璟直言道:“孫寺卿,杜某是個武夫,不習慣你們文官那套“先抑后揚”的說辭。”

  “有什么話,你就痛快的說,末將試聽試聽。”

  這就是個順水人情,孫伏伽也看出來了,杜璟對裴律師被殺案上了心,欲以此挾引為己用。

  而杜璟則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也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原以為,孫伏伽是想請武侯衛幫著在晚上抓人,卻不想竟然是讓他跟著一塊審問。

  大理寺呢,是有不少刑訊的高手,可那都是動皮肉的。

  但這案子先是牽扯到駙馬之死,然后又是東宮和吳王府,孫伏伽實在怕他們下手太重,把這寶貝弄死了,沒法在御前交待。

  老小子耳目挺廣,知曉杜璟到左武侯衛后,宵禁時沒少抓捕盜賊,送到京兆府時,口供都是現成的,直接判就成了,為楚恒省了不少麻煩。

  既然武候的“棒子”這么管用,有沒有什么辦法,只稍傷皮肉,就把這口供得了。

  意味深長的瞧了孫伏伽一眼,杜璟不得不承認,這讀書人的心眼就是多。他是擔心其中干系重大,大理寺扛不住,特意拉上左武侯衛一起下水。

  心中暗笑兩聲,杜璟抱膀回道:“孫寺卿,這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這事你該去問鄂國公才是!”

  孫伏伽搖了搖頭:“老弟,你才是高人,誰不知道你是鄂公的愛將。”

  話間,孫伏伽還往前靠了一步,低聲道:“本官在朝十余年,你是唯一敢與趙公作對的后生,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尋常的將官,見到吳王也摻和進來,便絕對不敢再跟了。可杜璟好,一點不在乎不說,還三番兩次敢與柴哲威動手,得多大的膽子。

  抓的時候都一起了,審也一起唄,這塊山芋太燙手了,啃下來不容易,孫伏伽不介意分杜璟一份。

  “老弟,你年紀輕輕便以身居要職,若再建功勛,必可直抵御前,仕途再進一步啊!”

  杜璟也無奈的回了個微笑,連孫伏伽這樣至誠慷慨的君子,都不得不說著違心的話,折節跟他這個后生晚輩陪笑臉,足見皇權的確可畏。

  算了,左右是要進去的,杜璟也懶得跟他磨牙。替他審可以,但吳王這邊,孫伏伽最好按大理寺的規矩,問上一問。

  孫伏伽低聲道:“千帆老弟,你的意思是讓我旁敲側擊?”

  望了李恪一眼,杜璟淡淡道:“生在天家,何來無辜!”

  有些事也未必是空穴來風,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就算人家要害李恪,總得有個切實讓人相信的切入點吧?

  他也一定是干了什么,讓人看到利用價值的!否則,平白無故的就誣陷國家親王,得是多缺心眼的人,是人能辦出來的事?

  而且,照著人家在永平坊的這出,不僅動靜大,還準確無誤的找上了李恪,像是無備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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