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王局掃視大家一圈，開口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我們能確定沐城這個案子是有問題的，但是……”王局看了沐陽一眼，“以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沐城在這個案子里是清白的。”
李光銘同樣緊鎖眉頭，“沒錯，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抓到普力，只有抓到真兇，才能還原這個案子的全部真相，沐城身上的嫌疑才能徹底洗干凈。”
王局點點頭，嚴肅地開口，“當年的錯誤，我們一定不能再犯，既然重新調查了，那這案子就必須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個環節都落實到位，不能糊里糊涂的，要記住，我們的目的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真相！”
王局說完頓了片刻，看向郭偉，“你們那邊進度怎么樣，摸到點這個普力的影子沒？”
郭偉繃著臉，搖了搖頭，大概說了一下他們組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服刑人員、在逃人員信息，公安人口信息查詢系統、人像比對系統，醫療就診記錄、死亡登記等等，能想到的，我們都查了，但這個普力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所以我分析，這個普力很可能改了名字，外貌上也有了變化，短時間內要想找到他，難度很大。”
郭偉說著，把筆記本往前翻了一頁，“這兩天，我們根據沐城提供的‘花生過敏’這個特征在查，加上剛才提到的筆跡特點和性格特征，我們再查一查。”
王局點點頭，“辛苦，那我把下階段的工作任務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找到普力，我的想法是分兩組，一組根據已掌握的特征，繼續找人，還是由郭偉同志負責。”
郭偉點點頭。王局看向林澈，“另一組林澈你負責，繼續查資料，重點放在圖騰上。”
“明白！”
散了會，王局把林澈單獨叫進辦公室。王局從茶缸里撮了一點茶，一邊泡一邊開口，“你負責的這部分工作，我有個想法，已經請示過領導了，但剛才會上我不太方便說。”
林澈點頭，“我明白。”
王局一挑眉，“你小子又明白了？”
“你是想把目前的線索和4·21案的線索結合起來查，是吧。”
林澈開口。“你小子！”
王局伸手指了指林澈的鼻子，面露欣賞，抬著兩杯茶坐到林澈對面，“既然你也想到了，那說說你的看法。”
林澈之前就有把兩個案子線索合并的想法，就算王局不主動提，他打算私下找王局匯報一下的。相關的東西早就在林澈腦子里整理好了，所以王局的問題，他都不用思考，就能直接回答——“楊華達的案子，4·21案，間隔3年，但都發生在江州，如果兇手確是同一人，那可以推測這三年內，兇手很有可能就在江州活動，范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很多。”
“我舅從警以來，身邊的朋友，經手的案子，我都查過了，并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所以我認為，在4·21案案發前，我舅和兇手之間是沒有交集的。我舅之所以被殺害，應該是查到了一些東西，還沒來得及立案，留下記錄的東西。我舅查的肯定不是楊華達的案子，那也就是說，兇手在江州很可能還有其他案子，而且不是小案子。”
王局點點頭，示意林澈接著說。“不是小案子，但卻沒有相關記錄，我認為可以從江州市那三年間意外死亡事件入手查一查，范圍縮小在我舅身邊，4·21案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殺人動機，如果能確認動機，就像找到一個結，拎起這個結，整個案子就能串起來了。”
“而且現在不論是楊華達的案子，還是4·21案，關于兇手的線索都很零散，很難鎖定確切目標，把兩個案子整合，說不定能有新發現。”
王局想說的，林澈都說了，他也就沒必要再重復了。“基本就是這么個想法，領導的意思，暫時不建議并案調查，但在線索上，可以整合。因為4·21案的機密性，所以知道這個事的人范圍要更小，所以剛才我沒在會上直說。省廳領導研究了一下，暫定整合線索的工作就由李光銘、郭偉和你，三個人負責，他倆都是當年4·21專案組成員，你對4·21案也很熟悉，你們先拿出點東西，后面再研究有沒有并案的可能。”
“明白。”
林澈開口。兩人又聊了一會其它案子的情況，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王局放下杯子，起身活動活動腰，“走吧，吃飯去。”
林澈站起來，“我和沐陽去吃，下次陪你。”
林澈說著就準備走，王局扭腰的動作頓了頓，垂眸想了想，追上林澈，“說起來，陽陽幫著破了好幾個大案子，我都沒好好感謝感謝她，擇日不如撞日，我請你們吃飯！”
林澈看了王局一眼，“行吧，那我把其他人叫上？”
“可別！”
王局一把搶過林澈剛掏出來的手機，一邊鎖門一邊開口，“今天我夠累了，你們組這群人聚到一起，像鴨子開會一樣，又吵又鬧，今天就單獨請陽陽，安安靜靜吃個飯。”
林澈一眼就看出王局是囊中羞澀，抬手搭上王局的肩膀，“案子是大家一起破的，你單獨請她讓她也難辦，你請客，我掏錢，這行了吧？”
王局肩膀一抖，扭頭瞪了林澈一眼，“我請客用得著你掏錢？”
王局說著，轉身踢了林澈一腳，“還有你小子，今天請客明天買單的，你慣著你們組的人我不說什么，但是讓陽陽跟著你過苦日子我可不答應！你一個月工資能剩多少，心里沒數嗎？”
林澈眉頭微聚，這問題似乎是得好好想想。王局把手機塞回林澈手里，覺得林澈說得有道理，還是決定叫上大家一起，“趕緊趕緊，叫上那幫小兔崽子，吃飯去！開了一早上的會，都快餓死了！”
林澈勾唇，手機在指尖一轉，“謝謝王局！我讓李禮找家實惠的，我也盡量少吃點，給你省錢。”
王局一個白眼過去，“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