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日思夜想,就是能留個后,否則即便他如愿得到侯府,最后還不是一場空!

“快叫人去請大夫。”他激動的嗓音都在發顫,飯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巧兒目光閃爍了一下,夫人這一手可真是高明,這會大少爺有多高興,待會他就有多恨沐云舒。

她立刻跟上沈追。

“大少爺!”憐兒面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蔫蔫的躺在榻上,見沈追來了,她起身想要行禮,卻被沈追按住。

“你快躺好,莫要瞎折騰,什么都沒有你身子來的重要。”聽了巧兒那番話,再算算日子,沈追已經確信,憐兒這是有孕在身了。

就連憐兒自己都是這么想的。

很快,云兒也來了。

如今沈追身邊就只剩下她們三個人,沒了沐云舒明里暗里磋磨,幾個人相處的倒也和睦。

她一來,沈追就盯著她的肚子看,“一會讓大夫也給你診個脈。”

若是雙喜臨門,自然更好!

聽雨軒。

“小姐,流云居那邊果然派人去請大夫了。”蘇蒹葭正在用飯,淺月上前說道。

她垂眸一笑,“這不正好稱了我們的意,叫人盯緊了。”

沈追這會怕是高興壞了,可惜他注定要空歡喜一場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

他給憐兒診脈的時候,沈追心頭火熱,目不轉睛盯著憐兒的腹部,因著緊張額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

“大夫,她可是有孕在身了?”都不等大夫開口,他便迫不及待問道。

大夫皺眉,“誰規定婦人嘔吐一定是有孕,就不能是吃壞肚子嗎?”

“你這話何意?”沈追眼神驟冷,連帶著聲音也冷若冰霜,把屋里眾人都給嚇到了。

憐兒小心翼翼問道:“大夫,我這分明是有孕的癥狀,你確定沒有診錯嗎?”

他們一個兩個全都這樣,把大夫都給弄糊涂了,“可從脈象上來看,這位姨娘一直在服用避子藥,怎會有孕,難道你們不知情嗎?”

憐兒一臉茫然,“什么避子藥,我從未服用過任何避子藥!”

她如何不知,大少爺之所以留著她,就是盼著她能有孕在身,她又怎會去服用避子藥,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沈追臉色陰沉的可怖,不等他開口,云兒似想到什么,突然驚呼道:“難道是少夫人,每日叫人給我們送來的坐胎藥有問題,除此之外,我和憐兒姐姐,從未服用過任何藥。”

“快叫人把那坐胎藥取來,給大夫看看,究竟有沒有問題。”巧兒立刻叫人去取。

沈追面容緊繃,他死死抿著唇瓣,一言不發,只眼底的腥紅,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他憤怒的想要殺人。

沐云舒怎么敢,絕了他最后一絲念想!

等坐胎藥取來之后,大夫一看,“這是哪門子坐胎藥,里面加了大量的紅花,分明是避子藥。”

云兒當即捂著胸口,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怎么會這樣,少夫人分明說這是坐胎藥,每日都要人盯著我們,喝的一滴不剩才肯罷休,她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們?”

“求大少爺給我們做主呀!”她與憐兒淚眼模糊,跪在沈追面前。

滿懷希望,驟然落空,且他這輩子極有可能,再沒有子嗣,這對沈追來說,無異于毀滅性的打擊。

他眼前一黑,踉踉蹌蹌后退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子。

巧兒也低聲啜泣起來,“少夫人她當真好狠的心呀!若非她日日磋磨我,叫我膽戰心驚,終日不得安寧,我又怎會只摔了一跤,就失去腹中的孩子,她這是想要大少爺斷子絕孫呀!”

斷子絕孫這四個字,仿佛淬了毒的利箭一樣,狠狠刺入沈追的心口。

賤人,賤人,她怎么敢的?

他要讓沐云舒死!

聽說沈追在流云居大發雷霆,就連書房都砸了,蘇蒹葭就知道,沐云舒離死期不遠了,沈追定會派人對她下殺手。

怕就是這一兩日的事了。

等沈鶴亭回來后,她把沐云舒給憐兒她們下避子藥的事,頗為無奈的說給他聽。

她這是在提醒他,要防著沈追對沐云舒下手。

沈鶴亭聽聞后,去了一趟書房,而后蕭戰親自去了一趟刑部大牢,又加派了不少的人手。

等他回來的時候,蘇蒹葭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

突然一只手,橫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她驟然睜開了眼,就見沈鶴亭眼底幽光浮動,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正在緩緩逼近她。

她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伸手推了他一把,怎料沈鶴亭順勢握著她的手,他整個人貼了過來,與她耳鬢廝磨,他嗓音沙啞的厲害,“蒹葭,叫我的名字。”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感覺,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于是,他迫切的想要,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他炙熱的呼吸,打在蘇蒹葭的臉上,她的心越跳越快,臉紅的似要滴出血來,拗不過他,她低聲喚了句,“鶴亭!”

然后鋪天蓋地的吻隨之落下。

也不知誰的心,亂的更很。

一吻作罷。

沈鶴亭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個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難分彼此,待他平復了一下錯亂的呼吸,才輕聲道:“蒹葭,你嫁過來的時候,我尚昏迷不醒,終究是委屈你了,我想鄭重再娶你一次,三媒六聘,八抬大轎,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