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衿點了點頭:“是,我想參加女官選拔。”
“可同汝南郡王商量過了?”學生自己能想通固然是最好的,可秦祭酒還是有些擔心寧衿未來的夫家。
雖說比起大陸上除了盛景之外的其他國家,大周女子的地位和自主權已經很高了,但是有一部分人仍然遵循著古老的傳統,認為女子就應當在家相夫教子,應該嚴苛的遵守三從四德。
而皇室貴族,那些身份地位越是高的人便越這么覺得,從女學優秀結業會是一項拿得出手的履歷,可這也只是一個單薄的,說出去能讓人夸獎的履歷,沒有多少貴族夫人是真的想把女兒培養成不嫁人的女夫子或是女官。
女學的教學資源是最好的,可優秀的結業學生出來之后通常很快就嫁了人……而嫁人之后,縱使滿腹經綸,那也沒有可用之處,最終還是要學著操勞家庭,生兒育女。
這是一種可悲的現象。
因此秦祭酒向寧衿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沒多大的期待她會答應。
汝南郡王和長公主,再怎么樣都是皇室,皇室成員對未來王妃的要求他不清楚,但絕對沒有“拋頭露面去做女官”這一條。
寧衿瞧著小老頭一臉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道:“老師放心,我既然問了您,便是沒有您顧慮的那些問題。”
她還沒同謝景策商量過此事,但經過這么些天相處下來看,那人應當不是那種非把人攔在家里不讓出去的性子。
再說了,就算他不答應,寧衿也有辦法說服他答應——這都什么時候了,若是再有這種迂腐的想法,那也什么都別干了,老老實實待著聽候勝者發落吧。
關于公主府那邊的態度,秦祭酒所知甚少,但寧衿向來穩重,也不會說什么沒把握的話,她這樣保證,自己哪里還有瞎操心的道理?
“那便好,女官選拔在下月初,主考官是我和太常寺卿,想來參選的人不會太多,以你的學問,正常發揮即可。”
想做女官的人不算太多,沖著女學助教這個位子來的人更是找不出來一個,多數參選都是寒門女學子,目標就是入宮。
寧衿甚至沒個競爭對手,參加選拔就是個過程,這位子相當于內定。
還有半個月時間,寧衿從前閑來無事也看過女官選拔的題目,稍微準備準備應當沒什么問題。
便想起來方才的事兒,主動問道:“學生方才在門外,聽見老師同劉大人說太妃回京的事兒——這又是怎么回事?”
秦祭酒沒意外她聽到了,呷了口清茶淡聲道:“就是你想的那樣,陛下病重,太子被軟禁,五皇子名不正言不順,如今無人監國,老太妃便被人請回來了。”
“太妃不喜皇宮,這兩日朝上便有人提出要給太妃重修行宮,被劉大人當場就駁回了,掰扯幾日都沒出個結果,然后便上奏了內閣,方才我們說的就是此事。”
“皇陵在離京城不遠的南洲,為表孝心,玉妃已經出發,親自去接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