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她？”稽少陵驚訝。
但話一開口，他就想起來，有黎清寧在，父皇肯定早就知道團團的存在了。
想到這里，他笑著看向皇帝。
“兒臣此番出行，多虧了她。”
皇帝卻輕嗤一聲：“珍珍不是也幫你良多？你為什么信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人，卻不愿意相信朝夕相伴的珍珍？”
“你莫要忘了，當初你接連倒霉，若是沒有珍珍，你只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
皇帝陡然加重了語氣，稽少陵一怔，神情踟躕了幾分。
“有什么就說什么，堂堂太子，莫要學女子情態！”
皇帝冷聲，周身氣壓也低了下來，像是極度不喜他的優柔寡斷。
稽少陵下意識挺直了腰桿，神情卻還是尷尬，可感受到屋里越來越森然的冷意，他想了又想，還是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珍珍很可能是導致我倒霉的元兇。”
皇帝的神情更冷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在這樣強大的威壓之下，稽少陵有些膽怯的，他在這個位子上，能坐的平穩，不是他能力多出眾，而是這個年紀的皇帝，就需要他這個程度的他太子，既能安民心，又能安他的心。
要是以往，覺察到父皇這樣的態度，他早就放棄了，可下意識的摸索著手腕處，他還是咬牙開口。
“我覺得珍珍就是有問題，此番我能如此順利，就是因為避開了她！”
說完，他驀然抬頭看向自己的父皇。
“我知道她幫我許多，但籌資這樣的事情，不該是強取豪奪，權利威脅，這樣的成功，只會為以后埋下禍端，唯有良性的交易，才能源源不斷，孜孜不竭！”
看著他眼中如磐石一般的堅定，一直冷著臉的皇帝，卻忽然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稽少陵的肩膀。
“這次府城之行不錯，朕的太子長大了。”
他態度忽然這樣變化，著實叫稽少陵茫然，只愣愣的看著他。
皇帝見他這樣，不由的又笑了。
“瞧你這傻乎乎的樣子，就該叫你母后看看。”
兒子成長的太快，確實會讓人擔心，但看著他這份傻氣，他又覺得到底還是個孩子。
稽少陵頓時滿臉通紅：“父皇不要取笑兒臣。”
“父皇也覺得，珍珍有問題嗎？”稽少陵忽然想到正事，立刻緊張的看向皇帝。
皇帝卻笑著搖頭：“怎么會呢，珍珍是我們大禹的福星，她能有什么問題？”
稽少陵一怔，顯然不認同的想要說話，皇帝卻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世上哪有什么完人，生活在這偌大的皇城里，你應該明白的。”
稽少陵沉下了臉，是了，這錦繡堆砌的皇城，如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想要在這里成王，就要比別人有更多的心思和手段。
人在渴望中腐蝕，天真也可以在黑暗中失去顏色。
“可是珍珍她……”想到團團說的，珍珍想當他的皇后，他就有些開不了口。
初聽到這個目的震驚和無法理解，讓他始終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
“她做什么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朕想，沒有什么是永恒的，所以她這些心思都可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