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賀寒舟聽到響聲后,扭頭問道:“誰?”
阮月塵沒有走,也沒有跑,只單手撐著墻壁一動不動。
賀寒舟走過去,見到阮月塵的時候,愣了愣,張嘴問道:“你都聽見了?”
阮月塵抬起頭,雙眼通紅的問,“是真的嗎?”
她聲音哽咽到顫抖,“他出車禍了?”
賀寒舟皺著眉不說話。
“他為什么會出車禍?”阮月塵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她心里隱約有了答案,只是她需要一個確切的結果。
她不敢想,薄御時是因為她出的車禍......
她害怕到身子都在發抖。
賀寒舟回道:“不知道。”
下一秒,阮月塵撐起身子,像做了決定般,聲音果斷而堅決,“我現在就要走。”
賀寒舟頂了頂腮幫,瞇起眸,看著她道:“還有一天。”
阮月塵突然大聲道:“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一抬頭,盛滿眼眶的淚水全部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在一瞬間噴涌而出。
賀寒舟擰了擰眉,將眉毛擰成一個川字,內心做著激烈的掙扎,如果放阮月塵走,他就徹底沒了機會。
他一字一句道:
“阮月塵,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阮月塵哭著說,“違背就違背,你的約定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遵守。”
賀寒舟憤怒地咬了咬牙,他抑制住那股對她的心疼,風淡風輕道:“我可以現在放你走,但是你只能自己走回去,我不會送你。”
他自私而殘忍的想要用這種辦法促使阮月塵放棄,而不是大半夜的去找薄御時。
誰知,聽到他的回答后,阮月塵想也沒想,就迫不及待地抬腳往外走。
賀寒舟驟然一僵。
看到她倔強而決絕的背影,賀寒舟用力捏了捏拳,幾乎要將后槽牙咬碎。
他急的喊道:“阮月塵,你知道這里離京城有多遠嗎?”
阮月塵沒理他,甚至連一個停頓都沒有,很快,她的腳步聲消失在這座房子里。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見到薄御時。
手下在一旁說道:“賀少,要不要讓阮小姐回來?”
賀寒舟大聲喊道:“讓她走,把她送出莊園。”
聽到賀寒舟的叫喊聲,阮月塵睫毛一顫,沒有人送,她真的走不出莊園。
以至于賀寒舟手下來送她的時候,她還說了句謝謝,然后頭也不回的朝莊園外走去。
此時已經是半夜,路上漆黑一片。
離開賀寒舟的莊園之后,阮月塵才知道這里既偏僻又荒涼,她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更別提打車了,想要離開這里,只能步行。
她想過回頭去找賀寒舟,求他給自己派一輛車,但是她又擔心賀寒舟不答應,更怕他變卦。
賀寒舟好不容易答應放她走,她不想再回到莊園。
幸好外面只有一條道路,阮月塵咬了咬牙,沿著這條下山的路一直往下走。
希望走到下面能遇到出租車,天亮之前,她一定要趕回京城。
想到此,阮月塵擦掉臉頰上的淚水,她相信薄御時不會有事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么強大,穩重,他一定不會有事。
她默默安慰自己,以至于自己不會腿軟,更有力氣往下走。
薄御時,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