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塵走得匆忙,身上還穿著睡衣。
這會兒天氣已經開始入秋,隨著夜晚的涼風一吹,凍得身子瑟瑟發抖。
路邊的叢林里時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狼叫。
因為天太黑,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也走不快。
說不害怕是假的,阮月塵一邊走一邊警惕的看著兩邊。
只不過想要回去的決心戰勝了恐懼。
越看越怕,她干脆目不斜視,只盯著前面一條路。
......
玫瑰莊園里,自從阮月塵走后,賀寒舟發了一通脾氣,將客廳里的東西砸的稀巴爛。
傭人們一個個顫抖得不敢說話。
少爺以前從來不這樣,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自從阮月塵來之后,他就變了,這一點,傭人們都看在眼里。
賀寒舟砸完東西,胸口始終劇烈的起伏著,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他就沒見過這么倔這么難搞的女人,為了薄御時,她寧愿從這里走回去,也不愿意再多等一天。
為什么都已經離婚了,她的心里還滿滿的裝著薄御時,只有薄御時!
她根本不知道從這里到京城有多遠,走三天三夜也不會到,她的腦子真是進水了,或者她根本就沒腦子。
為什么寧愿選擇薄御時也不選擇他?
呵!
這么缺心眼的女人,他怎么會喜歡?
這一瞬間,賀寒舟憤怒到失去理智。
隨她去,隨她折騰。
“不是要走嗎?那么走吧,最好永遠也不要回來。”
他緊緊繃著牙關,以后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他倒要看看,她有沒有本事走回去。
賀寒舟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過了一會兒。
賀寒舟抬起頭,看到墻上的畫時,猛地一怔。
他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唯獨沒有砸掉那些畫。
所有的畫都裱了起來,好好的掛在客廳的墻上。
有玫瑰莊園的風景,有傭人忙碌的身影,還有......他的那副肖像畫。
那幅畫還是他逼著她畫的,他故意躺在床上,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
賀寒舟的瞳孔驟然一縮,猩紅的眼底劃過一抹酸澀,想到她畫他時專注的神情,心臟頓時微微一鈍。
一想到她還穿著睡衣,挺著那么大的肚子,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路上,腦海中忽然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開。
賀寒舟赫然睜大眼,身子驀地一抖。
“該死,真是個蠢女人!”
比起阮月塵,他更該死,竟然放任她就那樣從這里走回去。
賀寒舟氣得狠狠踢了下桌子。
下一秒,他迅速從莊園里沖了出去。
......
另一邊,阮月塵走在路上,忽然聽見“嗷”一聲狼叫,嚇得環臂將身子抱緊。
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這個點,正是狼群出沒狩獵的時間,她要是死在這里,恐怕連個全尸都沒有。
一想到這里,阮月塵越走越快,恨不得馬上逃離這鬼地方。
忽然,她腳底踩到了一塊石頭,腳下棉拖鞋一滑,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