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二零二章 未來的大官
  “你誰啊?”五大捕頭中,來自臨水城的黃鶴最是脾氣暴躁,冷笑道:“你叫我們不追,我們就不追?以為你的話是神諭呢?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殺了!”

  開哥皺皺眉頭,卻并沒有阻止黃鶴的話。

  那女孩正是蕭瑟,聞言笑道:“是嗎?那我就更不能讓人們過去了。”驀然雙手一收,冷叱道:“花未開!”那朵朵牽牛花立時一收,化作一只只栲栳大的花苞,便朝眾人撞過來。

  “什么雕蟲小技!”那黃鶴一聲冷笑,揮起長槍點在花苞上,卻驀然覺得那花苞竟似無比沉重,他本就以力量見長,全身不低于有數十萬斤力氣,居然也承受不住那花苞的重量!

  黃鶴臉色一變,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撞翻了身后一個士兵。

  連他這個金丹境初期都擋不住花苞,那些士兵就更加擋不住了,都被撞得紛紛后退,滾地葫蘆般撞翻了一大片,甚至有人被撞得刀也折了,骨也折了,倒在地上慘叫不絕。

  只有開哥沒有往后退,他并不是正面與花苞硬碰,而是斜斜一刀,把花苞引到側面去。

  蕭瑟小臉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忽然又將手一揮,開哥便驚訝地發現,場中所有的牽牛花全都消失了,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就像本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開哥皺皺眉頭,本能地覺得這女孩不簡單,便揪過旁邊的王將官,低聲囑咐了幾句。

  那王將官點點頭,自去與其他將官說了,于是士兵們很快被重整隊列,往兩側散了開來。

  蕭瑟冷笑道:“正面打不過,是想把我包圍了嗎?算了,不和你們玩了,我得趕緊過去殺了他,可不能讓你們搶了先!”輕輕一揮手,腳下的牽牛花也不見了,她卻已出現在十丈開外,腳踩著一朵水仙花。那花瓣圓圓的,竟似車輪一般,還能自行轉動!

  一個將官忍不住,厲喝道:“想走,沒那么容易,給本將拿下了!”手中長劍一揮,士兵們蜂擁而出,紛紛高喊著朝蕭瑟撲了過去。

  開哥伸伸手,似乎想要阻止,卻不知為何并沒有說出來。

  也許是他也想看看,這女孩的真正實力吧——不過他很快看到了,也后悔了。

  只見蕭瑟小臉上罩了一層寒霜,雙手舒展在空中,這群士兵腳下便綻開了一地的常春藤。士兵們的驚叫聲中,這些藤蔓發了瘋一樣猛長,剎那間便結成一個個牢籠,把士兵們全捆了起來,就連那金丹境的將官,一個不防,也被困在其中,怎么也掙脫不開。

  蕭瑟冷笑道:“你們若是再要追來,沒辦法,我只能把這些人全都殺了!”

  開哥等人目瞪口呆,只得眼睜睜看著蕭瑟拍拍手,哼著歌兒揚長而去,誰也不敢再阻攔。

  莫楓湊過來,低聲問道:“開哥,現在怎么辦?”

  開哥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蕭無命和老余頭了。”

  莫楓這才發現,原來蕭無命和老余頭這兩大捕頭,已經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隊伍。他也嘆了口氣,卻并不是嘆息于任務沒有完成,而是嘆息自己還是比不上開哥。

  沉著穩重,公平大氣,思慮周詳,還修煉成了絕招“猛虎斬”,他怎么就這么厲害呢?

  再看看自己,毛毛躁躁,搶著打頭陣卻被那小子削了一頓,簡直是丟了大臉!

  老天,相差如此之大,在來年爭奪鄰魔城總捕頭的比賽之中,你叫俺如何與他競爭?

  開哥并沒有注意莫楓心里的小九九,他皺著眉頭,在焦急地等待著蕭無命和老余頭。

  而那些士兵,則都在忙著幫被困的士兵解開牢籠,刀砍、斧劈、火燒,什么辦法都用過了,卻似乎并不怎么管用,直急得幾個將官如熱鍋上的螞蟻。

  牢籠還沒有解開,蕭無命和老余頭卻回來了。

  “怎么樣?”開哥連忙迎上去,目光往二人身后看看,卻沒看到張棄,不由心下一沉。

  蕭無命搖搖頭,沒有說話。老余頭則是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干,大聲喘著氣道:“太,太厲害了!好小子,居然在戰斗中突破到了血丹境初期,而且沒有降下天劫!”

  “什么?”開哥一愣,這不科學啊:戰斗中突破也就罷了,晉升大境界,怎么會沒有天劫?難道這小子真的這么神奇,居然連老天都眷顧他,能讓他無天劫晉升?

  或者是,這小子身上有什么能避開天劫的寶貝——這么說,神奕宗通緝他,還真不簡單?

  不顧開哥的胡亂思緒,老余頭又喘息幾聲,大聲道:“那小子原本在我倆手下,只有招架之功,卻沒還手之力。但一突破到血丹境初期,一下子就像換了個人,生猛無比!老蕭雙刀絞他,被他一劍就逼退回來;我也沒轍,他出了三劍,我就退了三次,根本接不住!”

  幾個將官原本臉上還有嘲諷的意思,兩個金丹境初期,打不過血丹境初期,這的確該嘲諷。但聽老余頭說完,一個個臉上都變得鄭重起來。

  他們自然不會懷疑老余頭的話,這老小子又不是瘋了,怎么會拿自己的顏面開玩笑?

  難道那小子真有這么厲害?剛剛突破的血丹境初期,就能壓著兩個金丹境修士打?

  這時蕭無命終于說話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眾人心里又是一凜。

  “這小子,能施展罡勁化形!”

  “這怎么可能?他才血丹境初期,怎么會施展出罡勁化形?”一個將官駭然大叫。

  開哥緊皺著眉,喃喃道:“看來,這任務,的確不簡單啊!”

  “那現在怎么辦?”莫楓沉聲問道:“是如實回稟總捕房呢,還是……”

  任務完成得不上不下,他也很郁悶,因為這任務畢竟是大家共同受領的,完不成,丟臉的都是大伙。可是他又不敢建議放棄,這話,只能由開哥說,他才背得起這個責任。

  開哥望望叢林,又是深深一嘆:“如果現在放棄,可能大家都不會甘心。我覺得,該追!”

  王將官聞言,連忙叫道:“可是我們城衛軍,不能長時間離開駐地,城主府會追責的!”

  另一個將官也道:“如果還要往下追的話,我們可能就沒辦法幫忙了。請諒解。”

  那被困住的將官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嘆了口氣,臉上是無比的陰沉。

  “那就我們五個追!”開哥當機立斷:“諸位將軍請回,雖然我們沒能成功,這責任全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會如實稟報神殿和城主府,給諸位的辛勞請功,諸位還請放心!”

  一旁的蕭無命微微皺了皺眉,卻沒說話。他現在還沒弄明白,那少年怎么就晉級了呢?

  如果他知道,張棄正是因為他,才突破到了血丹境,不知他會作何想法。

  事實上,雖然蕭瑟把絕大多數人攔在了叢林邊,但在叢林里,張棄和追擊而來的蕭無命、老余頭,也曾發生過一場大戰,甚至差一點就傷在兩大捕頭的聯手合擊之下。

  蕭無命的雙刀,右手長刀名“斬生”,專斬肉身;左手短刀名“斷魂”,卻是斬殺靈魂。

  雙刀一出,股股銳金氣息像是要把張棄全身給撕碎似的;配合上老余頭的一雙鐵掌,張棄簡直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感,甚至一個躲避不及,被蕭無命揪住機會,左手斷魂刀便斫到張棄腦門上。雖然張棄肉身強勁,不輸血丹境巔峰強者,這一刀并沒能將他開顱,一道銀白的詭異刀氣,卻是順著刀鋒破入他腦海之中,直劈到泥丸宮內!

  那一刻,張棄只感覺像是有人提著斧頭劈開他腦海一般,劇痛難忍!

  然而那道刀氣進入泥丸宮,原本是循著張棄的靈魂氣息而來,想要一刀斬掉他的靈魂;卻誰也不可能知道,張棄的泥丸宮里不但有一片火海,而且還有一座金山!

  當那刀氣剛剛進入泥丸宮的時候,那金山便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從一點金光到漫漫金山的衍變,驀然間變得迅速無比,幾乎是眨眼間就完成了一次衍變!

  而端坐在金山與火海交界處,正在認真感悟火焰之道的張棄的分魂,則是猛然回過頭來,被這奇異的景象吸引著,雙眸里閃動著一絲清明,卻又似乎有著無比的迷茫!

  那一刻,他知道,對于金之本源,他應該是有了一定的領悟!

  一道金山模樣的印記出現在他額頭上,周身每一個細胞都感到了無比的饑餓。于是他一把摸出七八粒上品太液丹,一古腦丟進嘴里,于是他的氣息,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迅速變得強大:不過一分多鐘,他竟已從氣丹境巔峰,一舉突破到了血丹境初期!

  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蕭無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他只知道,張棄未突破之前,他就沒辦法擒住張棄,現在人家突破了,也許他就更加無計可施了,追下去,也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

  但眼看著開哥等人追下去,他也不得不跟在后面。

  不管怎么說,總不能空跑這一趟吧?

  對于蕭瑟在身后幫他擋住追兵,張棄是不知道的。

  此時他已來到叢林邊緣,正準備重又回到通往神奕城的官道上。

  然而剛想走出叢林,他又猛然停下了腳步:通過林間空隙,他清楚地看到,官道上,正有一大隊士兵,排著整整齊齊的隊列,刀槍雪亮,旌旗飛舞,一派蕭殺景象!

  隊伍正前方一面大旗下,并排站著幾個人:一個金甲將官,看模樣是個都尉!

  按照圣天大陸各大王國通行的軍制,一個都尉管轄著一個屯,屬下有上千人馬。

  而且,這個都尉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乃是金丹境顛峰強者!

  若只有這個都尉,張棄還有把握逃出性命;就算再加上這數百士兵,他拼著命不要,也許也能沖出去;然而再看看都尉身邊那幾個人,張棄明智地放棄了硬闖的想法。

  那幾個人都是綢衣錦袍,一個個面容冷峻,氣機浩瀚,竟個個都是金丹境巔峰強者!

  張棄緩緩縮回身子,退回了叢林,一邊在心頭暗罵:“什么玩意兒,為了我一個人,居然出動這么多人?我到底哪兒把夏侯世家得罪死了,要這么想置我于死地啊!”

  如果他在叢林里多呆一會兒,可能他會后悔死的:他想錯了!

  只聽一個金丹境顛峰的中年人笑道:“雖說連廬山里那群人似乎實力不弱,但也不過是從圣之血祭里逃回來的一群少年罷了,怎么連鄰魔郡城衛軍的樓都尉也親自出動了?”

  那金甲都尉也不敢托大,拱拱手笑著答道:“連神殿李尊使都出馬了,末將怎么還敢安然呆在鄰魔城呢?不過,你們神殿怎么也如此重視這群少年,竟然三大尊使齊齊出動?”

  那李尊使往四周看了看,見士兵們都離得很遠,便壓低聲音道:“樓都尉有所不知,這群少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奕宗下的一道密令。據說他們在血祭中發現了一件上古遺物的氣息,又說是丟了一件重要的東西。而經過宗門里的推演,這上古遺物,或是重寶,就應該是在西南方向,不是鄰魔城就是瀘郡。所以這兩座神殿都非常重視,而恰好,瀘郡那邊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少年,氣丹境修為能對抗血丹境顛峰;而我們這邊,又出現了那群少年,所以兩邊都行動起來了,四處設下關卡,寧可錯拿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呢!”

  樓都尉雙眼一瞇,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幸好離開叢林以后,張棄已被官道上的關卡嚇出了后遺癥,便專挑山林茂密的地方去鉆。而這一帶是連廬山的余脈,山雖不高,樹林卻密,雖是一路驚動了無數妖獸,竟讓他找出了一條路,大寬轉遠離了竹城官道。只是他總不能一直躲藏在林子里,而且在樹林里呆久了,竟連方向都分辨不清,沒辦法,他只得悄悄離開了山林,重又回到了官道上。

  官道左側是連綿的麥田,麥田深處有個小村莊;右側一條小河,水波清亮,十分愜意。

  夕陽下,能夠隱隱看到小河的盡頭,有一座小鎮,朦朦朧朧的,看不大清楚。

  張棄咬咬牙,決定冒險進入小鎮。

  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而且只是普普通通的灰布衣裳,連凡器也算不上,他想去鎮上買些材料,自己制作一件戰衣。修為到了他這個層次,沒有戰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煉丹用的輔料,比如面粉、丹瓶,等等,都快用完了,必須要盡快補充。

  何況他還想弄一些煉器專用的東西,一是陣圖,二是嵌陣石。這都是將陣法熔煉到法寶里面時用的,他想要重煉衍天鼎,就必須要多準備點這些東西。

  而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只能在有人的地方,才有可能得到,所以他必須要進入小鎮。

  但就這樣進去肯定是不行的,也許還沒等他進鎮,他就已經被抓走了。

  于是他在小河邊呆了小半個時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憨厚老實的小漁夫。

  提著一個竹編的魚簍,右手用草繩提著幾條尺把長的鯉魚,頭上戴著剛剛編好的蘆葦帽,肩膀上還沾著幾片蘆葉,張棄強壓著心里的忐忑,慢慢來到了鎮門口。

  鎮門上方有塊黑色的匾,上面寫著幾個鮮紅的大字:林家小鎮。

  鎮門口有兩排士兵,旁邊的告示欄里,“通緝令”三個大字殷紅奪目。張棄很無奈地看到,他的名字,就列在通緝令的最前頭,后面還有大大的賞格:百兩黃金、一部凡級功法!

  “站住,干什么的?”剛走到鎮門口,前面便出現了兩桿交叉在一起的栗木紅纓槍。

  張棄連忙彎彎腰,小心翼翼地回答:“小的進去賣魚的!”

  “賣魚?這都什么時辰了,還賣魚呢!”左首士兵兇神惡煞,一臉懷疑。

  張棄連忙解釋:“沒辦法,爺爺病了,我又小,不會捉魚,直弄到現在才捉了這幾條。爺爺又沒錢買藥,我沒辦法,只能提著這些魚,去藥店換點草藥了。”

  右手士兵走過來,摸摸張棄腦袋,揪揪他衣裳,皺著眉頭問道:“看你這模樣,不像是天天下河打魚的人。你年齡不對,姓什么的,是不是從圣之血祭里逃出來的?”

  “兵哥哥,我姓張,那圣之血祭我也知道的,不是只有蕭、陳、林、葉四家子弟才能參加嗎?我平常也不大打漁,我爺爺希望我讀書,以后去鎮主府也能找個事做。”

  “就你,還想去鎮主府?”兩個士兵哈哈大笑:“你爺爺年紀不小,人倒是挺天真的!”

  不過話說到這兒,似乎兩個士兵也打消了懷疑,揮揮手道:“進去吧,未來大官。記住,戌時關鎮門,你要不快點出來,就出不來了!”

  “是,是,是!”張棄唯唯諾諾地答應著,提著幾條魚一路小跑進了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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