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么多人在場,還有那些足以他身敗名裂的把柄,許斯年終是也沒有躲開。
黎纖看著這兩人,唇角微勾,聲音響亮,“包庇兇手是什么罪?”
“你別……”
“與兇手同罪。”
就在李詩剛想又反駁時,霍謹川清冽的聲音響起。
他俊美矜貴,自帶威嚴氣勢,就算只坐在那里,都讓人無法忽視。
此時一開口,瞬間讓所有人望過去,臉上色變。
李詩臉色慘白,咬牙,“不要以為你們身高權重,就可以隨意造謠誹謗,我不怕你們!”
張岳張嘴,遲疑道,“謹少,這事沒證據……”
黎纖那也就是脫口而出,根本沒有絲毫證據,看起來,的確像是在憑空捏造。
“潘前輩還不一定是中毒呢!”許斯年開口提醒了一句,“還是等醫院出結果了再說吧。”
黎纖冷哂,掃過李詩,笑,“我就隨口一說,你害怕什么?”
“這種事情哪能是隨便說的!”
“黎纖,你這次有點過了……”
其他人瞬間黑了臉。
黎纖一聲哂笑,離開了這個狹小仄人的帳篷。
霍謹川也沒多留。
初夏的風已經開始有點熱,蘆葦蕩被吹的搖擺如浪,翠綠滿目,舒適宜人。
黎纖從田瑩身上包里摸出了個灰色盒子,走到面朝湖色的亭子里,打開盒子,倒出打火機和煙,在指尖轉了圈后,咬在嘴角點燃。
又酷又帥。
古裝著身,指尖卻煙霧繚繞,有種虛幻之感。
沒讓人跟。
霍謹川自己推著輪椅走進來,“在想什么?”
“沒什么。”黎纖淡淡道,屈指彈了彈煙灰。
這煙無沒什么味兒,風一吹,散的更開。
霍謹川坐在聞不到的側面,修長手指輕輕揉著雙腿膝蓋,望著遠處的天水一色,嗓音低沉,“我在接受治療做復健了。”
黎纖手上一頓,隨即曬笑,“關我屁事。”
這四個字,經典話語了。
霍謹川側頭看她,眼底的視線有些燙人,“纖纖,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又換了新招?”黎纖轉身背靠在欄桿上,任由指尖猩紅燃燒,頹廢里提了點興趣,輕笑,“這次又跟誰取的經?”
離離原上草。
她說,追女生,不管別的,一定要真誠。
他思考了很久,承認自己最初對黎纖感興趣是因為她的神秘有趣,可現在是喜歡。
想讓她脫離泥沼,永遠開心快樂的喜歡。
霍謹川嘆了一聲,“半年之期快要到了。”
可黎纖那顆心,依舊冷漠堅固不可化。
黎纖沒煙癮,只是煩躁的時候抽一根讓思緒冷靜,她把抽了一半的煙在亭子上摁滅,重新裝進盒子里,玩著打火機火苗。
“霍謹川,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垂著頭,神色在火光里明明滅滅。
語氣很漫不經心。
霍謹川眉眼多了溫潤,“若真的很難,有時候可以放棄,或者找個人訴說一下,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要你去背負。”
找個人訴說?
找誰?
找他霍謹川?
跟他互訴衷腸?
黎纖對上他漆黑目光,周身低沉氣息瞬間不見,換成那意氣風發的俠女,笑的邪氣張揚,“霍少的攻心術還得再練練。”
看著她離開的纖細背影,霍謹川又一聲嘆,毛毯下的雙腿,輕輕扭動了一下。
——
潘昌被送去醫院急救,他的戲份只能往后拖延。
下午就轉景先拍別的。
一個下午,李詩都心不在焉,尤其跟黎纖對手戲的時候,被對方壓的體無完膚。
兩場戲,卡了近二十次。
繼許斯年后,成為第二個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疼的人。
晚上還有夜戲。
七點多才吃晚飯。
小李從醫院回來,看見黎纖的時候視線有一瞬停滯,很快就會回神,溜到張岳身邊,附耳嘀咕了一陣。
“什么?”張岳目露震驚,豁地站起來,“你說真的?”
小李抿唇,點頭。
張岳視線落在不遠處桌上,坐姿恣意,桀驁張狂,慢條斯理吃飯的黎纖身上。
“竟是真的……”
“什么真的?”
“怎么了怎么了?”
旁邊副導演等人,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小李目光復雜的重復,“醫院那邊給潘前輩做了檢查,確定他是真的中了毒,若不是被人及時醫治,針灸排出謝毒血,可能根本不等到醫院,就血管爆亡了……”
檢查結果很詳細。
但跟黎纖說的那些大概,全部都對上了。
也就是說。
中午那會,黎纖不是添亂,是真的在救人!
她把脈針灸,說的那些話,全是真的!
她……
會醫術?!
一桌人面面相覷。
“要這是真的,那黎纖就沒理由害潘老……”
“我突然想起來,黎纖以前好像被爆出過是個法醫……”
有人小聲嘀咕。
這一出,讓眾人震驚,讓她害潘昌的話不攻自破。
“那中午黎纖說是李詩害得潘……”
“噓!”
有人想問這個是不是也是真的,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攔住,這要是坐實,那可是謀殺!
就不說李詩。
劇組也擔不起這種名聲責任。
這事,本來小李只跟張岳等劇組高層人員說了,但不知道被誰聽見傳了出去。
僅一個飯點,整個劇組都知道了。
中午那會,如果不是黎纖及時出手,潘昌可能就死了!
這次,比他們當時看著黎纖不吊威亞在天上飛,跟那些殺手動刀打殺更震驚。
傳到中午那兩個劇組醫生耳朵里,他們臉都青了。
尤其想到中午那會,因為不悅黎纖的狂妄,他們起身,還把潘老的氧罐給摘了。
本想看黎纖出丑,被罵……
可現在……
還在吃飯的李詩,從生活助理嘴里聽到這話后,手上一抖,筷子都直接掉了下去。
臉上慌張明顯。
對面的許斯年抬了下頭,眉心微蹙,有些遲疑,“不會真的是你害得潘老嫁禍黎纖的吧……”
“許老師?”李詩還沒反應過來,她助理先開口,一臉不可置信,“黎纖那種人胡說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能不相信詩姐?”
許斯年本來還有些擔心的,聽到她這話,神色一滯,目露譏諷,“李詩有什么能讓我信的?”
“她……你……”助理一噎。
李詩幾次爬許斯年的床,這事并不是秘密。
劇組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她這個李詩最近的身邊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李詩知道,許斯年中午維護自己,是因為自己手里有把柄,他怕自己放出去。
可現在。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存起來的那些證據,全部莫名其妙的,從手機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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