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你一罐我一罐的，把一打啤酒喝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水里的月亮都消失了，魚兒也不再游，只剩小區里路燈昏暗照耀。
霍謹川起身，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來，遞給她，低聲說，“生日快樂。”
玉佩樣式很普通，中間鑲刻著繁雜的花紋，玉質很好，應該有上百個年頭了。
古東西。
黎纖嘖笑，“沒聽說過嗎？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霍謹川頓了頓，笑道，“這塊玉佩可以賣到一百億上。”
黎纖挑了下眉，五指扣著最后一罐啤酒，起身離開，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一直盯著她的背影消失，霍謹川才收回視線，眼底一片風起云涌，可最終都歸于平靜。
——
回到樓上，洗了個澡，把酒氣全部沖掉，躺到床上，拿起手機準備回消息，發現有個到賬提醒。
黎纖點開。
本來只剩4位數的余額，現在變成了11位。
到賬500億。
五分鐘前到賬的。
她頓了下，打開聊天軟件的消息列表。
神秘客：［生日快樂。］
來自五分鐘前。
黎纖：［。］
神秘客：［還沒睡嗎？］
黎纖：［。］
神秘客：［就這么跟我無話可說？］
黎纖：［謝謝？］
對面似乎被無語住了，過了兩分鐘才回。
神秘客：［你真的絲毫都不喜歡霍謹川嗎？］
這個人，今天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一直在追著她問。
黎纖蹙眉：［我會以為你這張皮囊下是霍謹川。］
對面又寂靜了好久。
黎纖直接盒上了手機睡覺。
次日要拍戲。
田瑩早上六點半就來了，手里提著早餐。
黎昊穿著睡衣出來，懷里抱著小米粒，一大一小都打著哈欠，懶洋洋的。
黎昊問田瑩，“你們幾點開拍？”
田瑩道，“八點，纖姐呢？”
“還早，讓我姐再睡會吧，她昨晚睡的晚。”黎昊把小米粒放進客廳陽臺那邊，新裝的大貓舍里，給它弄著貓糧。
這邊到劇組也就十多分鐘。
田瑩看了下時間，把早餐分出來一份給黎昊，“知道你回來，我幫你帶了，你先吃。”
她把另一份，放進了廚房保溫柜里。
黎纖睡醒，是七點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坐在客廳里吃早餐時才打開手機。
神秘客隔了半小時，才回她那條消息。
［如果我是呢？］
黎纖啃著玉米，瞇了瞇眼，手機放在桌子上，單指戳著手機鍵盤打字。
［那我會打斷你的雙腿，拔皮抽筋，吊在無域海中心島的懸崖上暴曬一個月，再扔進南白洲的鱷魚海，最后挫骨揚灰。］
霍家老宅。
餐桌上。
霍謹川看著這條消息，差點被剛吃到嘴里的粥給嗆到。
霍老爺子看他一眼，沒發現他有什么異常，問他，“沐嫣那丫頭你真不管？”
霍謹川神色瞬間冷下來，“我為什么要管？”
“昨天，沐震天求到我這里來了，你……”霍老爺子看著他那表情氣息，最終張了張嘴，話到底沒有說完，重重嘆了一聲，“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霍謹川抬眼瞥他，“你確定這次沐家回來，就專門為了跟霍家結親的嗎？”
遷離帝京數年，和萬宸醫藥那邊合作，又在中都城有了地位，怎么可能突然就放棄那里的地位，回到帝京這邊來？
霍老爺子皺了皺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所以他來求我，我并沒有管他，你和黎丫頭的事，我也不管了。”
頓了頓，他又道，“霍家的那塊石頭，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交給你。”
霍謹川微頓，“核心方石的碎片？”
霍老爺子點頭，“想必這段時間你已經聽過它不少事情，這一塊到我手里也是偶然，這些年因為它，霍家也招過不少賊。”
霍謹川突然想起，以前夜里來霍家的那些高手。
都是為它來的。
這塊石頭，對黎纖似乎很重要。
霍老爺子喊了霍石，“去把東西拿過來。”
霍石取來的，是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盒子里裝的并不是石頭，而是一把鑰匙。
霍老爺子把它遞給霍謹川，沉聲道，“記住，不到萬不得已，這塊石頭一定不能丟。”
霍謹川查過很多關于這塊石頭，可除了它最初是第一洲的鎮洲之寶外，也沒有其他仔細資料，都是一些傳聞。
有說，它是打開某個寶庫的鑰匙。
也有說，它是一艘外星飛船的能量石。
還有說，它是古武界某個古族的密寶。
各種說法都很獵奇。
但沒有一個被映照的。
霍謹川看著這把，核心是碎片存放之地的鑰匙，問霍老爺子，“這個核心石到底是什么東西？”
霍老爺子幽幽一聲長嘆，“是把鑰匙，一把，開啟某個寶藏的鑰匙。”
霍謹川眉心擰緊，“什么鑰匙會是石頭？”
霍老爺子搖頭，只道，“等哪一天你集齊五塊，找到那個地方打開，就知道了。”
霍老爺子以前，也說過好多次要把這些東西交給霍謹川，但霍謹川一直都在拒絕。
這次他沒拒絕。
吃過早飯，想起黎纖發來的那條信息，他也一聲重嘆。
有些謊，一但撒下，就需要很多的謊來圓。
圓著圓著，就像滾雪球一樣，無期無限越來越大，最后會朝著什么樣的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
霍謹川思索了好久好久才回復。
神秘客：［我只是好奇，霍謹川對你做了那么多，你明明也是在乎他的，為什么卻說不喜歡，是因為他殘廢嗎？］
黎纖：［我不配。］
神秘客：［。］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
霍謹川又想起那個晚上，她荒唐又瘋狂的模樣，那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吧。
到底還經歷過什么，才會活得這么累。
秦錚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在魚塘邊坐著，手里拿著魚竿，眼睛盯著湖面一直出神。
秦錚看向旁邊站著的江格。
江格搖頭，低聲道，“謹爺在這做一上午了，都這樣。”頓了頓，“應該是因為黎小姐。”
秦錚跳上臺子，動作不小，可那人根本沒察覺一樣，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雙目出神。
他伸手勾住那金絲魚線，把它從水里撈出來。
果然。
別說魚食，連魚鉤都沒有。
他嘖道，“謹哥你這是真打算當姜太公？”
霍謹川神色不變，眼睛沒眨，開口的聲音有些沉，“你說，我配得到愛嗎？”
“啥？”秦錚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伸手去探霍謹川額頭，神色透著詭異，“也沒發燒啊，難道又被小嫂子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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