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70章 前世修來的劫緣,注定了癸未年夏至,大雨里的這場初見?
  “那時,確實將你錯認成了一位故人,如你所言,一位至關重要的故人。”

  白墨淵望著夜之宸,眸眼深深,“時光潛移,默化萬物,經年久別,人也會改變的,不是嗎?”

  不愿過多提及往事,白墨淵說到這里,就緊緊地抿起了雙唇,蒼白之色頃刻間又爬滿了臉頰。

  “你要不要緊?”看到白墨淵強忍痛楚的樣子,夜之宸眉宇大皺。

  “...不礙事,那名異類施展的『鬼印』,有些特別,即便抹除了,仍然使得先前受傷的地方,不能愈合。”

  體內氣息紊亂,白墨淵的眉峰輕微地蹙緊著,“據你所說,湖底的尸骸與頭顱被分開了,那么可有想過,異類這樣做的用意?”

  “所有的尸骸,都是從北面的冰床開始放置的,尸骸上沒有明顯標識,那么頭顱上應該有標志,可以辨別頭顱屬于哪副軀骸。”

  語意沉吟,夜之宸猜測道,“如此做法的用意之一,想必與這些異類融舍奪識的方法有關,融舍之時,需要奪取識海里的記憶,那么頭顱的保存便十分重要,軀骸只需要保證不腐爛即可,而頭顱的貯存條件,相比較之下,可能更為苛刻。”

  “嗯,還有一點,也是值得考慮的地方。”

  白墨淵頷首,提點道,“這些異類之間,可能關系微妙,除了貯存條件苛刻之外,或許也有防止這些宗門弟子的身份,被提前泄露的可能。”

  夜之宸明亮的眸子微凝:“...也就是說,這群異類之間,關系并不和睦。”

  “只是猜測而已,凡是以利益彌合的關系,總會存在著裂痕。”

  回味著白墨淵的這句話,夜之宸點頭,繼續推測道:“如此說來,那些頭顱,應該被貯存在了更為隱秘的地方,崖上的高樓如此明顯,理應排除于外了。”

  “有時候,最明顯的地方,反而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手掌輕撐地面,白墨淵站起身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吧。”

  傷勢看來加重了...。夜之宸注意到白墨淵用手撐地的細微動作,忍不住伸手,攙住了白墨淵的胳膊。

  太古神宗黑色的勁裝被寒風吹動,獵獵作響,白墨淵安靜凝眸,看了一眼夜之宸扶住自己的手掌。

  此刻,玉箍攏發的云隱仙宗少年,笑容干凈溫暖。

  白墨淵那一雙清絕無比的眼眸頓生波瀾,記憶恍惚間,閃回到了久遠的年歲里。

  那時的暴雨,下得格外大,打落了漫山遍野夏天的花。

  蓑衣布滿了刀劍的割痕,破舊的斗笠上,被劃開了一道半尺寬的裂痕。

  雨簾順著斗笠的裂痕,垂掛眼前,白墨淵峻挺的身姿,干凈利索地向著不遠處的,一座山神廟逸去。

  廟宇破敗,掩映在山腰畔,蔥翠的密榕之間,廟頂瓦片殘缺,爬滿了茂盛的野藤蓬草。

  及近,看見廟宇之中燃著篝火一叢,竟然有人在這座人跡罕至的荒廟里躲雨。

  猝然止住腳步,白墨淵眼神凌厲,隔著密集的雨幕,凝望著這座舊廟里依稀而現的兩道人影。

  “同是避雨之人,兄臺何必怯生?!”

  廟里,清朗的嗓音瑯瑯傳來,“你我因這場大雨結緣,天晴之后緣盡便散,縱然一面之緣,或許也是由前世無盡的糾纏所換,不結識一下,難道不遺憾嗎?”

  “...這種說法,倒是有趣的很。”

  清冷應聲,白墨淵緩步走入了廟殿之中,他摘下斗笠,隨手掛在了門側的掛鉤上,“前世因緣之說,源起于佛經,這位兄臺是梵凈佛宗的信徒?”

  “不是。”

  看著白墨淵順手而為的動作,清瑯嗓音的人灑然而笑,“原來這里竟然是兄臺的棲所,未經主人允許,誤入貴地,倒是我等唐突了,抱歉得很。”

  “這座山神廟,供奉的神靈是羭(yú),祂才是此間的主人,我只是忝居于此而已,不必向我致歉。”

  白墨淵說話間,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名不請自來的人。

  他剛剛甩開煉器寶宗弟子的追襲,風聲鶴唳,需要斷定這兩個人,來到此間的目的。

  眸光明快且清澈,說話的這個人談吐雖然爽利,但是年紀尚稚。

  一襲簡約的白色勁裝在身,盈盈的腰畔,垂懸著一枚明透的美玉。

  雖作男子裝扮,可那雙如畫的眉眼顧盼之間,依稀有著女孩子細膩的情致,而她也沒有刻意地收斂偽裝,這種獨屬于女兒家的情態。

  傳聞很久以前,臨安蘇氏一位家主,反感族內之人血性薄弱,氣質婉靜,便將當時弟子常服寬袍大袖的式樣,改成了類似于太古神宗的那種勁裝,一夕之間,宗門面貌煥然一新,后來幾任家主在此基礎上增刪修改,固定成了如今的模樣。

  念及這件舊事,白墨淵神色稍凜,他的目光,在這人白色勁裝以及那枚美玉上略微停頓了一息。

  勁裝裁剪的利落干脆,極其合身,但與太古神宗的黑色勁裝相比,在式樣上已經截然不同,衣飾并非全白,緞面上織綴著青山煙雨的繡樣。

  佩玉雕刻著一方云水,隨著篝火撲朔,似乎可以搖曳出真實的山水風光,這是臨安蘇氏家徽的紋樣,名為『水云間』。

  古廟之中,巨大而頹敗的山神像佇立在正中。

  雨珠碩大,自廟頂瓦縫間砸落,匯聚在廟里鋪滿的青石板地面上,此刻已經迤邐成了數股小溪。

  高出平地丈許,神像平托的手掌之上,另外一位女孩子閑散而坐,她身著一襲蔥玉之色的裙衫,模樣嬌嬌憨憨,慵慵懶懶。

  那一襲裙衫,式樣也有獨特之處,裹腰的青帶,猶如一束幽蘭,而裙衫的下擺,繡著漫漫的山陵,將清麗的幽蘭束腰,襯托得大氣無比。

  蘭為圣人之香,陵為高地,這衣裙明顯便是蘭陵沈氏一族,女子所穿的常服。

  “師...師尊,你的這位...這位兄臺,有...有些面善呢。”

  輕輕搖晃著纖腿,女孩子左顧右盼了身周一圈,而后伸手,拿過來一支毛筆和一本賬冊。

  她一邊嘩啦啦的翻動著書頁,一邊詢問白墨淵,“喂,這位...這位大叔,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墨淵目露疑惑:“蘭陵沈氏的弟子,難道修煉了峣疆蠻女的『罰名禍命之術』?”

  “什...什么嘛!”

  女孩子那張俏臉明顯的一怔,旋即嘻嘻地笑了起來,“你...你這人,想...想得真歪,姑娘我...堂堂沈氏門人,怎么會...會修煉,那...那種邪術。”

  “...玖兒,我應該知曉他是誰了。”

  一泓秋水明眸,凝視著白墨淵,這酷似白衣少年的女孩子,沉聲相問,“近來江湖上瘋傳的白氏逆子,是你嗎?”

  “咦,經師尊...一提,我...我也記起來了,他的畫...畫影圖形,貼得四處...四處都是,怪不得...怪不得如此面善。”

  女孩子大眼睛一亮,毫無形象的舔了舔筆尖,在書本上寫道:

  白氏逆子,初見于癸未年夏至,煉器寶宗之境,羭山山神廟。

  寫完這一列字,小姑娘啪地一聲闔上書冊,自神像手掌一躍而下。

  身姿輕盈,落地之后,她背著手,繞著白墨淵轉了一圈,清秀的面容之上,再也掩飾不住,那一副行將泛濫的好奇之色。

  “大...大叔,你是怎么...,怎么混成白氏逆子的,能不能說說...?”

  摸了摸頜下,連日以來在莽莽蒼蒼的山林間藏身,不曾留意就冒出來的胡茬,那年未至弱冠之齡的白墨淵語氣自嘲:“...這么顯老?”

  “稍微...拾掇拾掇,倒...,倒也像個俊朗少年。既然...,你不想告訴...告訴我們緣由,我也不...不強人所難。”

  嘻嘻一笑,女孩子踮腳而起,比量了一下自己與白墨淵的身高,“反正...反正你的事情,鬧得沸...沸沸揚揚的,到時候打聽...打聽一下,就是了。”

  微微苦笑,白墨淵剛想說話,突然廟外風雨交雜聲中,傳來一陣衣袂破風的聲響。

  峰眉劍挑,白墨淵瞬間摘下斗笠,按在了發髻之上,然后拔身而起,自廟頂的裂縫處,閃了出去。

  與此同時,數道身影兔起鶻落,闖進了廟門,為首的煉器寶宗弟子,手掌間噴吐著『奇指刃』尺許來長,頗顯凌厲的寶光,同樣凌厲的,是為首這人的眼神。

  他那雙盛氣凌人的眸光,在廟殿之中四下一掃,最終凝落在了,一如既往安身于破廟之中的,這兩名舉止奇怪的師徒身上。

  “...兩位可曾看見,一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可疑之人?”

  廟里廟外,這場開啟了盛夏序幕的暴雨,猶然在無休無止地潑落著。

  遠處,猶然有著無數煉器寶宗弟子的身影,躥行在密密叢叢的榕樟之間,向這里匯集而來。

  藏身在廟頂的藤蔓蓬草之中,白墨淵面色如常,絲毫不見慌亂,他僅僅只是輕微地屏起了呼吸,就像這時的天地,突然被這場大雨澆滅了的蟬聲。

  廟宇之內,清瑯的嗓音輕泠而答,恍惚間,密雨斜潑的嘈雜聲響,隨著白衣勁裝女孩子的話語吐出,似乎靜謐了幾分。

  “...你提及的那個人,他所戴的斗笠,是不是被貴宗的『奇指刃』,劈開了一道很寬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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