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77章 有幸親見傳聞事,不與琴笛爭雅名,嗩吶一聲天地驚。
  “這個人,在岔路口不知道應該怎么走了,喃喃自語著往上,還是往下。”

  眉宇緊鎖,夜之宸表情有些疑惑,“...這情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聽到過。”

  “是不是關于灶臺鎮以及黃粱鄉的傳聞?”

  嗓音清涼,白墨淵猜測道,“往左,還是往右的那個...。”

  “此人的舉止,確實和傳聞頗為相像...。”

  一經白墨淵提醒,夜之宸茅塞頓開,他立身在凜冽的寒風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難道我們遇見了相似的鬼怪,這類鬼怪,竟然真的存在?”

  “如此嚴寒的天氣,這般古怪的行為,可疑之處極多,很可能就是的。”

  眉軒目靜,白墨淵清絕的面容波瀾不驚,“這個傳聞,據說發生在幾百年前的蘭陵沈氏境內...。看來在今夜之前,你傾向于另外一種說法。”

  “是啊,畢竟那種說法,更令人心安。”

  夜之宸不失尷尬的笑了笑,“傳聞中,遇到此類鬼物的那個人,慌不擇路,往來路奔逃。那只鬼怪見他撒腿狂奔,身軀突然迎風而漲,變成了足有兩三丈高的怪物。它不停的狠笑著,搖搖晃晃著身子在那人身后緊緊跟著...。”

  傳說總會蒙上神秘的面紗,在夜之宸清朗的嗓音訴說下,面紗在今晚的夜風里輕輕撩動,若隱若現著故事的真容。

  ...那個人估計被嚇得傻了,竟然跑回白晝探親的親戚家中躲避,至于當晚究竟發生了什么,可能過于恐怖血腥,傳聞沒有詳說。

  第二天,那人渾身血污,在街上被發現,雖然活著,可是已經瘋癲了。

  他嘴里只顧叫嚷著,鬼啊怪啊一類含糊的言語,卻無法詳述此事的經過。

  而他親戚一家,包括雞犬牲畜,全都暴斃而死,死狀極慘。

  負責調查此事的蘭陵沈氏弟子,根據這人顛三倒四的話語,推斷出是鬼怪一類的東西作祟。

  可是他們搜索了集市以及方圓百數里,卻始終沒有找到關于這類鬼怪的蛛絲馬跡。

  將撞鬼的人送回灶臺鎮的家中之后,蘭陵沈氏弟子夙值夜守,過了一月有余,那個人的家中以及周邊集鎮,一直安然無事。

  又過了一段時日,那人瘋癲之癥好了一些,已經可以大略講述那晚的經歷。

  于是,沈氏弟子串聯起了經過,將此事詳細上報家主。

  沈氏家主極為重視,嚴令宗門各地弟子加強戒備值守,一旦發現此物,務必調齊人手予以鏟除。

  那幾位沈氏弟子得到命令,又在灶臺鎮耐心守了十數日,可是那只異物就像銷聲匿跡了一樣,杳杳然然不見蹤影。

  日子潺逝如同流水,這件事情引起的恐懼逐漸平息。

  就當人們以為一切回歸正常的時候,黃粱鄉南山的叢林里,突然出現了鬼怪的蹤跡。

  周邊集鎮的沈氏弟子接到消息,集結前往搜查,包括灶臺鎮那幾名弟子,也被征調了過去。

  就在沈氏弟子撤守的當晚,撞鬼的那個人瘋癲之癥復發,親手殺死了自己一家老小,而后懸梁自盡而死。

  黃粱鄉的異物被蘭陵沈氏除滅,可蹊蹺的是,被除滅的異物與撞鬼之人描述的模樣大相徑庭。

  其后數百年,蘭陵沈氏境內以及其余各個宗門,從未出現過那類鬼怪為祟的事情。

  于是有人推斷,岔道路口,問路鬼怪的說法,應該是那人為了逃脫罪責的杜撰。

  他出于積怨,趁夜屠殺了親戚一家,然后捏造了謊言。

  可他或許是抵不過良心的譴責,也或許是死去的親戚化成了兇鬼前來討命,作為了結,最終以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償還了這筆仇債。

  市井閑談每每提及這件事情,只有少部分的人像夜之宸一樣,認為這種推論倒也合理。

  而大部分的人出于獵奇與尋求刺激的心理,更愿意相信撞鬼的故事。

  夜之宸將這則傳聞溯憶了一遍,明澈的眸光,始終凝注著遠處那個傴僂著背的人。

  天地之間,風狂雪簌,寒意愈來愈濃。

  這個人,瘦削的身軀裹在臟爛的衣物里,猶然在岔路口踟躕徘徊,輕喃碎語著該怎么走,情形詭異滲人。

  “...傳聞中的鬼物,與我們在山市里所遇的異類不同,山市里的異類,修煉的是舍身凝魂的鬼道,奪舍之術雖然陰狠詭辣,但是那些異類的行為舉動,仍然尚在‘人’的范疇。”

  白墨淵望了一眼夜之宸的臉色,叮囑道,“而真正的鬼物,有時候會對人視而不見,有時候又會暴起害人,行為完全無法臆測,倘若遇見,能避則避。”

  “你說,那個岔路,是我們的必經之路。”

  眉峰緊緊皺著,夜之宸斂了斂稍顯慌亂的心神,問道,“那么我們,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

  “往下,沿著那條下道走數十里,有一處形狀好似三角蛇頭的深谷,相傳是那條巨蟒死后的顱骨坍塌腐爛所化,那里就是此行的終點。”

  “貴宗圣地,不在山頂,而是在山下嗎?”

  夜之宸由著量夜尺夜色的指引,視野掠過岔路,順著蜿蜒的山路延伸,三兩息的時間,就望見了白墨淵所說的那處蟒顱深谷。

  霾色重重看不見天,深谷幽幽望不見底,山谷之間沒有水澗河溪,全是枝干橫斜的枯樹,奇形怪狀的黑色巖石,以及交錯而立的焦土墳塋。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敝教中人的埋骨之地,人跡罕至。圣殿倒是修建在山頂,雖然圣殿敝教故人也不常前去,可是遇見的可能比埋骨之地大的多,我如今這副模樣,倘若相見,有些不便。”

  聽到白墨淵這么說,夜之宸心中略微生疑,可這畢竟是白墨淵宗里的事情,夜之宸無意詳問。

  他身處量夜尺所化的夜色之中,耳目聰穎了無數倍,前面既有詭異的存在,夜之宸對于四周的動靜,不免更加留意。

  兩個人行進了一段距離,與岔路上那個詭異的人影,只余數里之遙了,可在東南方向的遠處,忽然間,極其突兀地響起了某種樂器的聲音。

  聲調高絕,裂帛破空,僅僅響起了一個音調便戛然而止。

  可音調里的那種無比哀傷,無比沉痛的感覺,卻已然灌耳而來。

  “...你有沒有聽到,一種樂器的聲響?”

  心尖生出悲意,夜之宸猝然止住了腳步,詢問身邊的白墨淵。

  耳畔萬籟俱靜,唯獨風聲不遺余力的嘶吼著,白墨淵面露疑惑,搖了搖頭。

  “...那種樂器,聲調極為明亮,應該是,嗩吶的聲音,從東南方向傳過來的。”

  夜之宸眉宇略沉,分辨道,“我看不到任何活物,吹響嗩吶的人,應該還在極遠的地方。”

  “...嗩吶,難道是八柱兇煞之中的吊客兇君?”

  無緣無故的,他怎么來了?白墨淵微微蹙眉,問道,“被咱們吃掉的那條惡狼,個頭是不是很小?”

  “...嗯?”

  不明白白墨淵為何突然提起這件小事,夜之宸點了點頭,“大概兩尺長短,不過看模樣應該不是一條小狼了,怎么了?”

  這么說來,吊客兇君竟然與攔路兇君一起來了。

  白墨淵面色沉吟,答道:“...如果猜得無誤,那應該是一條‘狼探子’。這種牲畜,十分機靈,乃是敝道八柱兇煞之一,攔路兇君豢養之物。”

  “...什么?”夜之宸聞言,不免歉然道,“該怎么辦,應該如何補償這位攔路兇君?”

  “倒也不用理會,咱們不一定與他撞見。”

  “一頭狼,突然出現在這種鳥獸絕跡的地方,原本就是一件值得留意和警惕的事情,可我又沒有多作考慮。”

  仍然滿懷歉疚,夜之宸輕聲說道。

  “不必自責,換作是我,就算看出來是攔路兇君的東西,也一樣會殺來果腹的。”

  白墨淵望著面前撲簌的風雪,呼出一口濁氣,“仍然看不到這兩位兇君的身影嗎?”

  “看不到,嗩吶也只響了一聲,便不再響了。”

  “雖然風雪塞路,可依照這兩位的修為,行進的速度不應該如此緩慢才對,難道還有其他的人,和他們同行?”

  “...你們教中之人,一起同來不死山,是很奇怪的事情嗎?”夜之宸疑惑問道。

  “嗯,不死山雖然是我教圣地,可是教中眾人閑散慣了,喜歡各行其是,少有聚集在一起的時候。”

  白墨淵清聲而答,“...除非,教宗之中,有重要的人物死了,需要葬在不死山。”

  “近期,除了針對你的忘川圍捕,沒有聽說,還有鏟除貴道其他人的行動。”夜之宸想了想,說道。

  “確實有些奇怪,猜測不出到底是哪位教友,魂魄歸入了幽冥地府。如今敝教式微,不足以與六宗三門任何一派匹敵。除了貴宗,其余宗門或許有自己單獨對付敝教中人的行動,也未可知。””

  白墨淵這般說著,免不得將魔道有頭有臉的人物猜想了一遍。

  山陰翁老性格謹慎,雖然修為高低不就,但是保命手段極多,應該不是他。

  萬中無一郎行事狂悖乖謬,可他修為已入鯤境,天底下敵手寥寥。

  千子魔姬替身多不勝數,也不大可能。

  難道是四方邪尊,八柱兇煞,這十二個人之中,有人亡故了...?

  衰年多事,舊友凋零,白墨淵輕輕嘆息了一聲,目光遠眺,卻始終看不到,陰沉云層疏漏下來一點星光。

  這一方暗黑的天地,在陰風停止嚎嘶的短暫間歇,忽然有高亢的嗩吶之聲,驟然而響。

  東南方向,嗩吶一響之后,轉音而成曲。

  音調一聲比一聲高亢,又一聲比一聲凄涼,哀悲之意不絕于縷,天地間落滿的稠雪,如同鬼神墜墮在世間的眼淚。

  ...這是,魔道送殯曲?!白墨淵峰眉微軒,猶如劍挑,眸光一時間清冽無比。

  身邊,夜之宸突然攥住了白墨淵的胳膊,聲色略顯緊張地囑咐道:

  “那只鬼怪,沖著嗩吶聲奔過來了,快收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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