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時應該是很吃這一套的,他目光溫柔的落在喬思雪的肚子上,看得阮月塵心尖一痛。
他看著喬思雪說,“沒事,我送你回去。”
喬思雪見好就收,跟著薄御時出了門,走之前還不忘朝阮月塵望了一眼,眼底暗含挑釁。
阮月塵表情寡淡,喬思雪沒能如愿。
眼不見心不煩,終于送走喬思雪,阮月塵讓李嫂打掃衛生,就上樓去了。
可能是懷孕的關系,她最近有點嗜睡,這會兒已經有些困了。
睡到半夜,她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就驚醒了。
緊接著,有人推開了門。
李嫂不在這住,偌大的別墅,就她一個人,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阮月塵繃緊身子不敢呼吸,很快,待對方一走近,她就松懈了下來,在一起三年,她對他身上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她以為薄御時會留在喬思雪那邊過夜......
身后傳來窸窣脫衣服的聲音,薄御時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像往常一樣,他習慣從背后貼上來,擁住她。
阮月塵被激的身子一抖,在他身上聞到了喬思雪的味道,不舒服的動了動。
薄御時頓了一下,低聲問:“還沒睡?”
阮月塵索性睜開眼,“怎么不留下來陪喬思雪?”
問完她就后悔了,喬思雪挺著那么大的肚子,自然是不能做什么。
薄御時又是個健康的男人,有需求當然要找個能滿足他的,想通后,阮月塵有些生氣。
或許這就是薄御時腳踏兩只船的理由。
薄御時也不回答,黑暗里,掰過她的臉,一手掐腰,朝她吻了下來。
“不要。”阮月塵護著肚子,伸手將他推開。
薄御時察覺到她很明顯的抗拒,興致減了下來,對視了片刻后,他松開手,疏離道:“睡吧。”
阮月塵能夠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以及語氣里的隱忍,但她實在沒辦法答應。
先不說她現在有了身孕,不能亂來,她也跨不過心理那一關,一想到喬思雪四個月大的孕肚,她就膈應的不行。
薄御時這一點倒是好,她不樂意的時候,不會強迫她。
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沒一會兒,薄御時就睡著了。
阮月塵卻有些睡不著了,馬上要離婚了,還跟她躺在一張床上,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是他,薄情寡義也是他。
薄御時真的叫人又愛又恨。
太晚了,阮月塵不想再折騰,閉上眼睡了。
第二天醒來,床邊是空的,薄御時早就不在了。
洗漱完下樓,薄御時坐在沙發上看財報,見她來,隨意的抬了下眼皮,“先吃早餐,然后帶你去民政局。”
他難得起早等她一回,就為了離婚的事。
阮月塵望著他,憋回眼眶里的酸澀,深吸一口氣,說:“好。”
吃飯的時候,阮月塵到底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喬思雪肚子里的孩子......”
“我會給孩子一個名分。”薄御時說。
阮月塵嘴里的食物難以下咽,這一對比,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世,就沒了爸爸,她這一退,算是徹底給喬思雪讓位了。
這場婚姻,她輸得徹底。
抵達民政局,一路暢通無阻。
拿到離婚協議書,阮月塵看也沒看就簽了自己的名字,她毫不懷疑薄御時的信譽,答應給她薄氏的一半財產,不會言而無信。
倒是薄御時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沉默了許久,才落筆。
同樣是紅本,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他們本來就是隱婚,除了一些親戚和朋友,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曾是夫妻。
這樣也挺好的,連通知都省了。
她還記得當初結婚時,薄御時問,“是薄家和大哥選擇的你,不是我,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當時她堅定的說愿意,就算隱婚,她也愿意。
早知道會以這種方式結束,她當時應該說不愿意,在喜歡還沒有變成愛之前就離場,會好受的多。
從民政局出來,薄御時說,“離婚的事還是先別告訴老太太。”
雖然老太太是裝病,但是有心臟病是真的,沒準知道離婚后,真會氣出個好歹。
阮月塵當然懂,她點頭,“明白。”
薄御時遲疑了一下,又說,“還有老宅那邊的晚宴,爺爺奶奶都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參加。”
阮月塵欣然應下,“沒問題。”
那邊,阮月塵拔腿就走,薄御時再一次叫住她,“阮月塵。”
她淡定的回頭,“還有事嗎?”
薄御時問:“去哪?我送你。”
阮月塵淺淺勾唇,仰著的臉明艷的像在發光,她笑著朝他揮手,“不用了,拜拜,前夫。”
薄御時擰起眉,這一聲前夫叫的他極其不舒服,看到她一副解脫的模樣,他將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直到阮月塵上了出租車,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的眉宇仍籠罩在一層陰霾中。
司機等了半天,車子一直抵在大門口,擋了別人的路,迫不得已才走過來問,“薄先生,去哪?”
薄御時捏了下眉心,聲音帶著疲憊,“去公司。”
......
那邊,阮月塵拿到巨額離婚費,已經開始物色新家了。
雖然嘴上說要買個大別墅,但她就一個人住,實在沒必要,而且她不喜歡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所以買個小公寓就行了。
其中有個豪華公寓她還挺滿意,位置好,周邊配套設施齊全,三室一廳,一間她的臥室,一間留給寶寶,還有一間用來當畫室。
她已經做好了當單親媽媽的準備。
一直到搬進新家,阮月塵都沒有再見過薄御時。
搬進來的第二天,倒是接到了薄御時的電話,說帶她去老宅參加晚宴。
已經答應的事,阮月塵自然是沒有拒絕,正好她也該去看看老人家了,爺爺奶奶一直對她不錯。
電話里,薄御時說讓司機來接她,阮月塵不太想,既然已經離婚,就沒必要再麻煩他。
她要打車去,薄御時說不妥,家里人看到她一個人去老宅肯定會多問。
阮月塵拗不過他,還是將公寓的地址告訴了他。